申矢將手中燒了半截的香煙塞進了煙灰缸,拿起酒杯應到:“嗯。那老家伙還在垂死掙扎,四處借貸,想保住港口。”
申矢口中的那個家伙,是港口的執行董事,就上個星期還在申矢會議室咒他下地獄呢,不過他這會兒說出來,卻說得云淡風輕,好像其實這人就算咒他,他也不恨,只是把他視為一只待宰羔羊。
李陽看著申矢平靜的眼眸,點了點頭:“那是他的基業,他當然想保,你要收購得使點手段了。”
李陽目不斜視的盯著申矢的眼眸,他和申矢從小算是穿一個褲襠長大的兄弟了,可每每談到生意上的事,李陽就覺得申矢的眼睛讓他覺得恐懼,這種恐懼是發自心底深處的,就算知道申矢不會對他怎么樣,他也會覺得恐懼,是本能。
申矢的瞳孔很深邃,深邃得像一道深不見底的黑潭,底下藏著血雨腥風,目光所及之處,殺伐殆盡,不留余地。
而他的視線,申矢自己是知道的,沒有人不在被他直視的人都會對他又敬又怕,哦,等等,有個人不怕!陸伊一那個死女人不怕他!
很早以前,陸伊一有時候還是會怕的,但有時候膽子又賊大,特別在纏著他的時候。果然,這女人的思維路數有問題。
至于到了現在,她完全就是放飛了的狐貍精,還敢作弄他!
李陽見申矢半天不回答他的話,覺得申矢極有可能因為收購的問題陷入了各種思量,考慮怎么辦的理性想法,于是他本著擔憂的心情,繼續問到:
“不過,你不是不做這種事了嗎?這些年你一直在轉型,現在不挺好?現在同爾投資、股票兩大板塊即將上市,你為什么偏挑這種風口浪尖上搞收購,現在可是大數據時代,萬一因為這件事導致你之前起家的商業行為被爆出來,對你上市不利啊。”
被李陽的話拉回思路的申矢,這一次終于正兒八經的想到了收購的問題上,重新點了支煙,說到:“我等不了,如果這次放過他,等上市之后再收購,那老家伙肯定能搞到錢提高港口價值,拿到下議院扶持,到時候就收購不了了。”
李陽聞之,有些奇怪,申矢不缺錢,他以前收購公司、工廠,然后拆成部分,一塊一塊的割給別人,高價賣出,是為了錢。
但,如今他都有錢到無限大了,還要收購已經是個謎之問題,且偏偏要盯著港口這一家收購,不給收購還不行,那就更奇怪,因而李陽不解問到:“你為什么非要弄他?他得罪過你?”
申矢盯著酒杯中橙黃的色澤,冷戾的眸色滑了出來:“是他背后的那人。”
是的,咒他下地獄的家伙,他無所謂,可是這家伙背后還有一個人,申矢就算下地獄也要把那家伙拉進去。
李陽聽到申矢的回答,明白了,點了點頭:“果然,我研究了一下安西貿易港,他背后有三個大股東,其中兩個股東都有詳細簡歷,還有一個卻是個無業無籍的閑人,我當時就覺得那是個掛名的,原來是那個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