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清理過后的現場,因為隨后趕來的一波人,同爾的員工以及部分警員將申矢像大熊貓一樣護了起來,陸伊一一直沒能與申矢說上話。
直到救護車也聞訊趕來后,申矢坐到了救護車后車廂口,包扎傷口時,周圍的人才撤了開。
看著申矢坐在車廂上望著她,她也這么望著他,兩人之間隔著五六米的距離。
陸伊一看了一會,向申矢走了過去。
經過今天整件事,她總覺得她需要和他說些什么,走私案件的曝光、申矢最后的救她,似乎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進了些。
有些東西不言而喻,在心底發酵著,這好像是一種奇怪的默契,就正如此刻,他知道她要過去,而她知道他在等她過去。
不過,走了幾步,剛走到申矢面前,剛說了一聲:“你…”
而他也回了一聲:“…你”
就有記者跑了過來,不過半分鐘,就將救護車圍了一圈,在追著申矢問到:“申先生,請問您剛剛受傷,是什么原因?是意外?還是因為同爾集團無意間撞破了賈議員的走私大案?那之后還會不會遇到什么報復行為?”
“申先生,同爾集團這次因為集裝箱掉落,引發了走私大案的真相,對同爾的運營會有什么影響?”
對了,說起來,同爾這一回在外人的視野中,其實起到了引火索的作用,先前跌落的股價已經上升回去了,而且比開盤時更有價值,顯然大眾是肯定了同爾在走私案中的作用。
這對同爾而言,是有利的,他應該又要忙上一段時間了。
陸伊一見狀退后了一步,沒有再上前,這個距離剛剛好,她看著人群中的申矢,見申矢的視線還落在她的身上,并沒有回答記者疑問的打算。
所以,陸伊一露出了微笑,抬起了手,四指握拳,將拇指放在最上方,彎曲地點了兩下,用手語說了聲“謝謝”。
而他也笑了,同樣抬起手來做了個手勢,豎起了大拇指,哪怕不說話,她也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他在問:“你最近還好嗎?”
陸伊一做了個ok的手勢:“我很好。”
隨即,在記者察覺到兩人無聲交流的時候,轉過來尋找申矢對話的源頭時,陸伊一已經隱入了人群中。
她似乎明白了一點,今天的一系列事件,除了剛剛那突發的暗殺,都是申矢給她的交代的一部分。
其中關聯,雖然她還沒想明白,但是一年之內,他總會給她個完整的交代,這只是開始。
上議院嗎?是該浮出水面了。
吵雜的警笛聲、閃動的警燈光下,將今天的一切告了一個段落。
公安司的幾名刑警對陸伊一做了一些詢問,順道提出在白丙成的國內勢力清除之前,讓陸伊一注意安全,并會派遣兩名便衣隨時保護她。
這是常規情況,陸伊一也明白,并沒有拒絕好意,只是她現在要緊的事,那就是回去睡個安穩覺,真的太累了。
再看了一眼被記者圍住的救護車,陸伊一淡淡一笑,上了bea的專車。
回去的路上,歐辰問她:“剛剛見到申先生,怎么沒跟他說,你工作完蛋了?”
“你才完蛋了!我這還沒完蛋,說什么說!”陸伊一躺在bea報道車的后車廂里,十分不愿意接受事實的嘴硬著,盯著窗外的夜色。
這才想起來,是啊!她完蛋了,阿曼達要來把她逐出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