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腳踹張桂才襠下?
就憑他以前蒙騙她入山用強一事,夜染恨不得多踹幾腳才解氣。
她知道,何叔這是關心她。
也知道,這種事兒,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說。
“讓何叔費心了!”
夜染將銅板硬塞在他手上,淺笑著反問一句:“何叔,染娘還有名聲?”
何三握著手上的銅板,愣了一下。
也是,染娘腦子清醒了,到底有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誰?
既然沒有名聲了,教訓教訓張桂才這個渾人也好。
以后沒人敢招惹染娘,沒人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小澤鎮臨湖,一入熙熙攘攘的早市,街道兩邊擺放得最多的就是魚簍了。
一個賣魚的大嬸,熱情的拽住她:“姑娘,要買魚嗎?”
夜染搖搖頭:“不要了,我找鎮上的藥鋪。”
“那你走錯地方了,本草堂和緣濟堂都在后街上。”
大嬸有些失望,還是給她指了路,夜染離去前,她還吆喝一聲:“姑娘,魚湯補身子,你診完病回頭來買魚,大娘便宜賣給你。”
夜染道了謝,走進一條小巷,轉入后街。
后街店鋪臨湖,不及前街早市繁華。
本草堂和緣濟堂這個時辰沒有開門,夜染在藥鋪對門攤子上,花三文錢點了一碗最便宜的魚肉云吞。
等她慢悠悠吃完,緣濟堂和本草堂也相繼開門了。
夜染背著藥簍,進了緣濟堂。
一看夜染衣著寒酸,小伙計無精打采迎出來:“姑娘,是要抓藥還是看診?”
“都不是。”
夜染謙和的一笑:“我是來賣藥的。”
“一個窮村姑,能識什么藥性?少拿路邊采的野菜蒙騙人。”
小伙計拿起門后的掃帚,揮了幾下:“去,去,去,緣濟堂開門做生意,來的都是抓藥看診的,一大早來賣藥,晦氣!”
想她當初在京城,多少達官貴人千金求診,還要看她臉色,看她心情。
在她眼里,緣濟堂已經是不入流的藥鋪。
現在,要落魄到被緣濟堂一個小伙計拿掃帚趕人。
她是來賣藥的,不是打架的。
夜染鼓起了好大勇氣,才努力控制住自己,沒將小伙計揍得滿地找牙。
緣濟堂與本草堂的門庭臨街對立,站在本草堂三層閣樓窗口,可以將緣濟堂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殷天隨意瞥一眼,看到緣濟堂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而她身后,還有一個小伙計,揮動著掃帚在趕人。
“這成年雄麝的麝香,極為難尋。”
本草堂掌柜沒有發現殷天的異樣,恭敬的站在他身側,興奮道:“麝香有了,再湊齊上好的林蛙油和幾樣藥材,可以著手為公子治傷了。”
“京城來的人,快將西凌州翻遍了,不急著治傷。”
殷天讓開一步,指著緣濟堂門口:“她進來本草堂賣藥,按最好的藥價收了。”
好一個俊俏的姑娘!
卻是簪著婦人的發髻?
林掌柜很奇怪,公子怎么知道這個女人要賣藥?
不過,公子的事情,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瞎問一句。
看著那個姑娘,的確是朝本草堂方向來,林掌柜忙應下了:“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