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挖藥草,幾天的量挖了積在一起,才能曬到一斤。
這會兒夜染和周蕓竹拖的,那可是一大捆。
曬干了得值多少錢?
這來錢快啊!
一聽夜染不收,她們急了:“你收竹娘的,怎么不收我們的?”
她們還好意思問她?
是誰在背后落井下石說她壞話,恨不得踩上幾腳。
夜染笑瞇了眼:“不好意思啊,藥草不好賣,本草堂收不下那么多。張桂才家還積了一千斤沒賣出去,我沒那個財力,囤不下那么些貨。”
眼看著有個賺錢的進項,有個不甘心的追著問:“那你家又能堆得下竹娘的藥草?”
“竹娘沒說我賺差價,賺黑心肝的錢啊!”
夜染抿嘴笑著回了一句嘴:“這藥草也不能亂收的,別憑白使了力,沒落到一個好去,被人說賺了她家的血汗錢。”
她一句話,將她們要說的,全堵死了!
那些小媳婦一想起在背后說夜染壞話,頓時開了不口,看著她們拖的那一大捆商陸,又眼紅得不行。
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蕓竹和夜染有說有笑,拖著兩捆藥材走了。
“蕓竹,你曬干那些商陸片,記得早點送來我家。”
陸貨郎已經答應,明天給夜染送那一百個陶罐,夜染打算將商陸曬干,留起來,先不急著熬藥膏。
等周蕓竹家的也曬干了,明天陸貨郎的陶罐送來,再一起熬藥膏,累積了一定的量,才好寄放到本草堂去賣。
臨分開前,她突然想起后坡那點薄荷也沒多少:“對了,你要是能采來新鮮薄荷,我也十五文錢一斤收了。”
什么?
新鮮薄荷也十五文錢一斤收?
薄荷周蕓竹知道,她婆婆常做一些薄荷膏,讓她做賬房先生的公公捎到鎮上去賣。
茶山往上,上游的河灘上,有一處地方長了好些。
染娘簡直是給她送錢的!
周蕓竹以為夜染也要做薄荷膏,問她急不急著用,夜染說明兒要用上,她忙應下了,說會先采了薄荷送來她家。
殷天在前院逛了一圈,回到后院時,柴房沒了殷浪啃咬梨子的嘖嘖聲。
半下午的時候,殷天拿著藥鋤在擺弄后院種下的蘭草,殷浪拎了一籃梨子,在后院門口張望。
“從李家村那邊得了一擔梨子,很甜,爹讓我送來給你嘗嘗。”
有殷松發話,殷家的人,從不主動靠近他。
李大娘恨他入骨,殷浪怕惹他娘煩心,唯恐對他避之不及。
這主動拎梨子送來?
柴房午后那會兒動靜很大,殷浪看起來氣色不錯。
是啃多了梨子神清氣爽,還是來替陳思草說親?
“嗯!”
看看這個殷浪到底想干什么?
殷天嗯了一下,頭也不抬,拿著手上的藥鋤繼續伺弄蘭草。
殷浪聽殷天嗯一聲,拎著籃子大著膽子邁進后院,一臉討好道:“這些梨子都是舅舅家新摘的,又甜又酥,那,我給你送進來了。”
殷浪將梨子擱在杏樹下,站在殷天身邊,不愿意挪動步子。
殷天心里冷笑一聲,神色淡淡道:“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