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留一線,家和宅寧,小嫂子也能多看顧娘家幾分。”
殷洪突然開口問:“小嫂子嫁入殷家,已經好久沒回去了吧?聽說你娘還病著,小嫂子有空也該回去看看。”
看在她懷著殷家骨血的份上,殷家給了陳貴二十兩銀子聘禮,這聘禮足夠給李春花請郎中了,就是陳老太太那癱癥,也能請鎮上的大夫來看看。
一想起李春花對她的好,陳思草感覺殷三郎說得對,她真應該回去看看。
殷三郎取了飯菜,離開灶房前突然道:“對了,昨天我去陸家探病,見過小嫂子的姐姐。”
陸家,哪個陸家?
陳思草一頭霧水:“是里長女兒蕓竹姐嫁那個陸家嗎?”
“沒錯,我與陸俊是同窗,所以去看看他。陸俊三年前患上癱癥,你姐姐去陸家,一定是替他診病。”
殷洪話里有話道:“小嫂子,聽說你奶奶也癱上了?”
他說完這句,端著飯菜走了!
陳思草卻恍然大悟!
對啊,上次張老婆子那癱癥,不是夜染那賤人治好的么?
她與周蕓竹交好,現在開始為她夫君診病,那就是真會醫術了。
既然有個現成的大夫,那他爹陳貴為什么要拿她的聘禮去鎮上請大夫,還不如留著給陳寶兒以后娶媳婦用。
不行,她明天得回去一趟,提醒他爹夜染會治癱癥一事。
夜染以為,天氣涼了,那一百罐蘭草膏不好賣。
沒想到她一到本草堂,林掌柜迎出來:“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才來,那蘭草膏斷貨了。”
夜染就奇怪了:“那藥是治蚊蟲叮咬的,還能賣斷貨了?”
“這天氣涼,沒有蚊蟲了,還有那些皮膚長疙瘩,奇癢難止的,你那藥膏用著好,見效快,本草堂的大夫便一起開了方子……”
說著說著,這才看清楚夜染身后挑著擔子的人是殷天。
他家公子身份何等尊貴?
讓自家主子像個農夫一樣替她挑擔子,也虧得染娘能想出來。
林掌柜結巴了:“染娘,這……與公子一起來鎮上?”
“我被趕出殷家了!”
不等夜染開口,殷天在一旁插話:“方便治傷,現在住進染娘家,白吃白住,總要幫著做些活兒。”
殷松那個老東西敢將主子趕出殷家么?
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再說,不住殷家了,本草堂不能住?他在鎮上提前準備好的宅子不能住?
這是公子非要賴上人家染娘了!
離了州府,來這窮山僻壤也悶壞了公子。
他喜歡玩就好,隨他高興唄!
“咳,染娘一家不容易,公子幫著也好。”
在州府時,府里連嬤嬤也不使,一只母蚊子也沒有。
一向不近女色的公子,竟然還賴上染娘了?
林掌柜半天反應不過來,怕自己失態,忙問道:“染娘,這回可捎上了熬好的蘭草膏?”
“有呢,有一百罐,另外還熬制了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藥膏。”
夜染取出一個罐子遞給林掌柜:“后堂可有跌傷摔傷的病人,這山藥膏盡管拿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