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夜染好好的會突然來這一手。
只有摟著月兒站在一旁的殷天,嘴角抽得厲害,這個女人能干出這種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是上好的鐵觀音,上次蕭家送來的節禮。”
夜染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可惜了,你還不配喝一口。我家的茶是給人喝的,不是喂狗的……”
李大娘這才從驚懵中緩過神來,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指著夜染抖得厲害……
“我入山挖株山參,就值二十兩銀子,多熬些藥膏賣去本草堂,每個月有幾十兩銀子進賬。替蕭家小少爺診一回病,開口幾百兩診費,蕭三公子也是情愿給的。你那一百兩銀子,我還真看不上。”
夜染冷眼看向一身狼狽的李夫人,指著她的鼻尖問:“我家不是瘋狗亂踹的地方,想發瘋亂喘,也要找對地方。老雜種,是你自己滾,還是我拿扁擔將你打出去?”
“你,你,你瘋了……”
連殷松也只敢給她冷臉,還從來不敢這么對她。
這個賤女人,她竟敢拿茶水潑她?
竟然如此羞辱她?
一旁有個小王八拿著箭指著她,眼前還有一個如此彪悍的潑婦,她今兒帶的人少,只恨沒有將夏婆子和殷府家丁給帶上。
這口氣,她咽下了!
她發誓,找到機會,她一定要弄死這個賤女人,一定弄死她。
李思華氣得一身發顫,朝一旁的丫鬟吼道:“你死了不成?還不快來扶著本夫人……”
那丫鬟也被這種陣勢嚇懵了,這會兒被李思華一罵,戰戰兢兢扶著她往門外走。
人剛要邁出門檻,夜染在背后冷聲道:“李夫人,我讓你走了嗎?”
李思華快氣暈過去,扭過頭來:“別欺人太甚,你還想怎么樣?”
“我是讓你滾,看來你是聽不懂,只好幫幫你了。”
夜染順了門后一根扁擔,朝她背上輕巧的一擊,李思華像狗一樣往前栽出了門檻。
這么一摔,李思華狼猾的趴在地上,鬢發散落了一地。
被茶水打濕了的衫子,頭發,沾了不少泥灰,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哪里還能以夫人自居,連個乞丐也不如。
星兒和月兒不厚道的笑了。
一個說:“老王八趴上了!”
另一個仗著有殷天抱在手上,大著膽子拍手咯咯笑:“娘親厲害,打壞老太婆,打,打……”
真拿這小姑娘無可奈何!
殷天也勾起了唇角,難得的發出一道輕哧聲。
“記住了,下次再敢罵我兒子野種,罵公子一聲雜種,可不會再這么便宜了你,我將你的舌頭直接割下來喂狗。”
夜染手上的扁擔敲了一下門框:“不滾嗎?還想讓我再幫幫你……”
李思華一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虧,沒這么狼狽過,她恨毒了夜染。
賤人家人多勢眾,再對峙下去,吃虧的也是她。
她撐著摔得快散架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出了籬笆門才敢回過頭來,狠毒的看夜染一眼,讓丫鬟扶著,跌跌撞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