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讓這份幸運和溫馨美好的感覺,就這么延續了下去。
但是,想到京城那人利用她,讓百里家為他所用。
想到她被賜下一杯毒酒,無辜慘死!
想到那兩個踩著她,踩著百里家上位一對惡心的狗男女。
她沒有資格留戀這份美好。
京城的血海深仇一定要報,總有一天,她要踩在那對惡心的狗男女身上,一雪前恥!
殷天經歷了州府的變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有著這短暫的安寧。
她又怎么能將他給卷進自己的仇恨中?
她,不忍心!
聽到門栓的輕微響動,一道黑影朝她床邊撲來,夜染警惕喊一聲:“誰?”
“是我!”
清雅如竹的氣息襲來,夜染已經被連人帶被子給卷進他懷里。
殷天手撐在床榻上,隔著被子環住了她,啞聲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氣:“染娘,討債的來了!”
澤城那晚,是他潛進她屋子里的。
雖然,是她,往他懷里鉆沒錯。
吃虧的好像也不是他吧?
“去你的討債!”
夜晚隔著被子踹了殷天一腳,殷天不管不顧摟著她。
這么一掙脫,兩個人呯的一聲滾在地上。
被他隔著一層被子壓住了,夜染氣得去掐他:“你在州府時,看上的女人,也是這般用強的?”
“都說了,那是蕭子驥給我潑臟水。”
殷天很委屈,將夜染從地上摟起來,抱著往床榻邊去,嘶啞聲道:“染娘,我看上的女人只有你,沒有別的女人。我在你身邊,你也不討厭是嗎?你用得順手,又白睡了,卻不想給個名分,染娘,你這是在耍流氓。”
夜染頭上一陣驚雷滾滾!
這世上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嗎?
什么叫用得順手?
什么白睡了不給個名分?
是誰鉆進她屋子里來?
她耍流氓……
要跟他狠狠打一架吧,萬一驚動了大娘?
如果忍氣吞聲,不將他趕出去吧!
一會兒是誰要耍流氓?
被他抱回床榻上,殷天要俯下身來,夜染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大娘要醒了?去山洞那邊說。”
殷天拽著她從被窩里鉆出來,在她耳邊吹了一口熱氣,啞啞聲道:“鉆山洞?好啊!”
這個簡直……
去山洞那邊說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為什么那么奇怪?
夜染感覺好像莫名被撩到了,臉頰一陣滾燙,氣惱的踹他一腳。
這才蹦下來穿上了靴子,然后披上了那件桃紅色的狐毛棉袍。
雪光,將后院映得亮如白晝,殷天牽著夜染踏進雪地里,怕她冷,還替她緊了緊披著的棉袍。
“別把靴子弄濕了!”
不等夜染反應過來,殷天打橫一抱,摟著他踏在雪地里,往屋側的山洞里鉆。
他的懷抱很暖,這樣緊貼著,他身上的暖意透了過來,讓夜染感覺到在這樣的雪夜里,也像是溫暖如春。
如果可以,如果沒有京城的血海深仇,如果不是怕拖累他,她真想做一個尋常的村婦,有一個如此體貼疼愛她的夫君,讓月兒星兒也有一個疼愛守護他們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