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兒,可是還記恨上回澤成那樁案子?上次秀水村傷人一案,姑父那是秉公辦理,身為澤城父母官,姑父也有姑父的無奈。”
見秀水村村民離得遠遠的,都在藥莊外,應該聽不到他們說話。
沈辰討好道:“姑父也知道,你養著一雙兒女不容易,若是性子不強,怕受人欺負。但凡事見好則收,上回那案子偏幫了你,這回魚頭村的吳大魚和吳坎,又狀告你打人投毒一案。”
果然又是來抓染娘的?
染娘拒了蕭家的婚事,蕭三公子好久沒登門了,怕是不會幫著染娘。
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州府回來,吳大娘頓時急得不行。
“這么說來,大人此次前來,是親自緝拿下毒打人的要犯?”
吳大娘急,夜染可淡定得很,她譏諷的笑出聲來:“大人可有證據?別像上次一樣,讓染娘被人冤枉。三番五次沒有證據拿人,關押進大牢嚴刑逼供,事情傳出去,怕是會令澤城百姓心寒吧?”
這個伶牙俐齒女人!
幸好他讓鄭捕頭譴散了圍觀的秀水村村民,不然這番話傳到秀水村村民耳里,會做何想?
傳出去,真會影響他這個澤城父母官的威望。
夜染鋤地的地方,雖然隔藥莊門口有那么遠,如果再說大聲一點,難免會讓人聽了去。
沈辰沉吟道:“借一步說話!”
“染娘,他要跟你說什么?”
吳大娘著急:“不行,你是替我趕走吳大魚那一家子,如果要拿人,把我這老婆子抓去蹲大牢吧!”
“大娘,我不會有事的,如果他真來拿人,又怎么會親自登門?”
夜染拍著她的肩:“雪來喂小狼崽回山洞了,我不會有事兒,大娘且帶著星兒月兒在坡下等等。”
夜染安撫完吳大娘,也跟上了坡。
沈辰站在院子里的蘋果樹下,看著大澤胡的風光盡在眼底,感嘆一聲:“染兒,你這宅子風水很好。”
夜染雙手插胸:“沈大人不是來拿人的嗎?怎么有心情賞這大澤湖的風光?”
“染兒,看來,你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對我有些誤會。”
沈辰正色道:“賀四和張祥泉帶人上門來占宅子,那是私闖宅子沒錯,但吳大魚,卻是與你養母吳大娘是親兄妹,吳坎更是她的侄兒,他們上門拜年,你將人打傷了,吳大魚至今臥床不起,這樁案子,姑父也很為難啊!”
吳大魚與大娘是親兄妹沒錯,但大娘當初死了相公,后來公婆因為念著兒子,相繼去世。
吳大魚一家說大娘孤寡克夫,每次上門,都會將大娘打出來。
按凌云國律法,將人趕出家門五年,且不曾往來一次,算是脫離了關系。
更何況,吳大魚一家貪婪成性,一進門開始訛詐,還要將她這個主人和星兒月兒趕出家門。
她行事,一向自有分寸,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她不逞匹夫之勇,打人之前,對付一個人之前,都有所權衡。
她是那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