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伯,哪有這樣揭老底的?
夜染和殷天一前一后上了船,抖干凈傘上的水珠,將傘收進去擱起來。
聽到他們這樣聊著,感覺很是窘迫。
好好的提陳思草做什么?
何三卻是被驚到了,取了槳上船,跟周澤成聊開了:“那州府到底是什么地方?難道州府的人都長成公子這樣,活了一輩子,還沒有瞧見過這等人物……”
殷天也不介意他們聊自己,勾著唇角淺淺笑著。
村里人越是這樣說,他感覺自己比起蕭子驥來,越是有優勢。
以前他從來感覺這張皮囊,沒什么值得好看的,但因為染娘喜歡,秀水村的人又這樣說給染娘聽,他對自己這副皮囊也滿意了起來。
夜染一觸上他微翹的唇角,想著這人冷著一張臉還好,這樣笑起來,真的是要人命。
不行!
這樣一張臉,會招來多少爛桃花?
得讓他將面具戴起來才好,只能讓她一個人看,不能被別的女人看了去。
夜染正胡思亂想著,何三已經撐了船要蕩離開湖岸邊,這時候柳堤上傳來一個女子的喊聲:“何叔,等等,等等,我們也要去小澤鎮。”
來的人舉著一把大傘,傘下除了在喊的女人,還有一個婦人。
何三聽到有人要乘船,槳插進淤泥里,船靠在岸邊等了等。
等那兩人下了臺階,何三才發現,舉著傘的人正是他和周澤成聊起的陳思草,另一個婦人,是她婆婆李思華。
何三撐船,做的是買賣,雖然因為夜染的原故,他不太喜歡殷家這對婆媳。
但,人情歸人情,買賣歸買賣。
他面無表情道:“這樣的雨天,你們要去小澤鎮啊,那快上船吧!”
陳思草扶著李思華上船后,將油紙乎收起來,抖了抖傘上的水珠,一進艙內,看到坐在夜染身側的殷天,兩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殷天坐著的地方遮光,半明半暗的光線照在他身上,那張臉,被光線雕琢得,如同畫里走出來的美男子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
她以前還以為,殷三郎那種儒雅的讀書人,是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后來看到了上夜染家的蕭子驥,更是驚為天人,感覺原來殷三郎也不過就那樣。
現在看到殷天,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甚至忘了攙扶討好的婆婆李思華,任著拿在手上的傘還在滴水,就這么怔怔的看著殷天,眼晴一眨不眨的。
這種自家男人,被別的女人盯上的感覺,十分厭煩。
特別是,那個女人,還是她最討厭的陳思草。
以前她是如何說殷天丑八怪的,各種羞辱,恨不得將人踩在腳底下擰。
夜染實在看不過去了,側過身子擋在了殷天面前,譏諷道:“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妾,老盯著別人家男人看,你婆婆會怎么想?”
李思華收到從澤城來的信,府臺大人派人剿匪,又將殷三郎給抓進大牢了。
這次,與土匪勾結,不但是三郎要走霉運,怕是還要牽連整個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