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停了后,泥地吸干凈了雨水,藥莊的土壤變干燥了些。
春雨過后,看樣子天氣要晴了!
明天要將藥莊沒鋤的那五畝地,盡快翻一遍,趁著天氣好,從那片幽谷得來的何首烏種子,可以種下去。
夜染入睡前,想到這個,突然又發現,家里的四把鋤子不夠用。
只能明兒借幾把鋤子來用,等得閑了跑一趟鄰村的鐵匠家,再去打幾把鋤子。
第二天一早,吳大娘煲好了一大鍋粥,又在灶房忙活著烙餅子。
夜染剛要去借幾把鋤子回來,殷天已經扛著四把鋤子,進了屋。
“里長和周叔家借來的。”
殷天將鋤子擱在堂屋角落:“我去借鋤子的時候,里長喊了志杰去臨村鐵匠家,喊鐵匠幫咱們家再打幾套農具。讓你上午別出門了,鎮上的衙役要來量地……”
殷天說著說著,夜染哧的一聲笑了!
他一愣:“染娘,你笑什么?”
夜染自然是笑,他一早出門時,戴上了面具。
昨天帶他去小澤鎮,招惹了兩樁爛桃花,從鎮上回來時,夜染生氣說以后他要將面具戴起來,不許給別的女人看。
他這一早去借鋤子,真的就將面具戴起來了。
“嗯,我正要去借鋤子呢,你借回來了就好。”
夜染一時起了頑皮的心思,踮起腳尖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面具:“真聽話,乖!”
她答應他成親的事兒,他又初嘗甜澤,一晚上想她想得轉輾難眠。
這個女人,一大早是在招惹他嗎?
殷天要去抓夜染的手,她卻早有防備,像條溜滑的泥鰍,一蹲身從他腋下鉆出去,往廚房那邊躥去。
月兒這會兒去看過她養的蘭草,從屋外跑回來。
殷天不能拿惹了她的夜染奈何,目光很是有些幽怨。
月兒一入屋子,拉著殷天的手,悄聲道:“爹爹,大娥姨姨和赤墨叔叔,在石洞那邊打起來了。”
什么?
赤墨一個男人,還跟大娥一個女人打架?
也太不像話了!
月兒拽著他要往外走,殷天一把抱起月兒,出了屋子。
果然才轉過屋側,就聽到打斗的聲音傳來。
殷天摟著月兒在屋檐下站定,看到的不是赤墨跟大娥打架,而是大娥拿著一根棍子,追著赤墨在打。
“欺負小孩……打……打……”
“你瘋了吧?我哪敢欺負小主子?”
赤墨不好跟一個女人動手,一邊躲一邊解釋:“我那是幫著小主子練輕功,練輕功你懂不懂,飛檐走壁,拋上去,我在下邊接著他,摔不著。”
“屁,屁……”
大娥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瞧見了赤墨將星兒給往崖壁上拋去。
下過雨,崖壁滑濕,星兒踩了幾步,要不是抓著了掛在松枝上的繩子,差點從崖上摔下來。
大娥跟星兒月兒玩得好,反正,大娥瞧見那一幕,認定赤墨欺負星兒了,舉著棍子一邊罵他屁,一個勁兒的追著他打。
“你講不講道理?你自己不會輕功,還不許我教小主子了?”
他堂堂一個驍王殿下跟前的頂極暗衛,被一個鄉野村姑追著打,赤墨憋屈得有些火了:“我跟你說,你再敢打人,小心我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