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從殷家出來,順道去了茶莊,是想看一下采茶摘茶的情況。
見有那么多人在幫忙,蕭素荷還帶了人過來,看來不會耽擱了采收茶葉。
夜染還想趕著回去吃中飯,下了茶園后,牽了蕭云鵬一路回家去。
殷家那邊,被白煉隔著墻壁丟出去的殷浪,總算悠悠醒轉了,殷浪揉著疼痛的腦袋一坐起來,踹了一腳還在昏迷的陳思草。
“你是豬不成?”
殷浪大喊了一聲:“死婆娘,知道我腿腳不便,還不扶我起來。”
陳思草本來差不多該醒了,如今被狠踹了一腳,疼得齜牙咧嘴睜開眼睛。
揉著摔疼的腦袋起身,才想起被殷老爺趕出來一事。
丟了殷浪,沖到大門口,一陣猛敲:“開門,快開門!”
旺財最討厭陳思草了!
因為以前得罪過她,這個女人入了殷家后,沒少給他小鞋穿。
聽到門外焦急的喊聲,還有敲門聲,旺財非但不開門,隔著一扇門罵道:“哪來的死母狗,再汪汪,老子一棍子敲死你。”
“旺財,你皮癢了是不?”
陳思草看一眼遠處的殷浪,敲著門厲聲喊:“快開門,放我和大少爺進去。”
這時候,那個殷松從州府帶回來的家丁,在門內問旺財:“誰在喊門?”
“孫管家,還能有誰。”
旺財不客氣道:“被丟出去的母狗!”
那個家丁叫孫博,因為在州府跟了殷松幾年,又有些拳腳功夫。
殷松回州府去,打算將他留下來看著殷家老宅,讓旺財和碧兒都聽他的,說他以后就是殷府的管家。
這會兒,聽到門外陳思草的聲音,孫管家冷哼一聲:“老爺說了,丟出去的是野種,和殷家沒有關系,他們要是再鬧,你就去喊里長來做主。看秀水村的人知道他是野種,有什么臉面在村子里活下去。”
外面的敲門聲,一下變小了,然后徹底的沒了聲音。
聽到孫管家的聲音,陳思草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殷家真的變天了。
她后悔啊!
后悔當時怎么半推半就順了殷大郎這個野種。
這下好了!
殷公子才是最大的贏家,她成了野種的妾。
隔著一道院墻,孫管家的聲音,殷浪自然也聽到了。
如今,殷家是回不去了。
見陳思草愣在大門口,殷浪威脅陳思草:“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來扶我。”
“扶你?”
被趕出殷家,陳思草六神無主:“扶你去哪里?”
是啊!
扶他去哪里?
如今他腿瘸了,又被殷家趕出來,他娘和二郎,勾結土匪,怕是沒有活路了。
然后,三郎被關押在州府的大牢,更是死路一條。
如今,他像只喪家犬,無處可去。
隔著一片才長了些嫩芽的樹叢,殷浪征征看著河對面的青山綠水,突然眼睛一亮:“去茶園,馮淑儀如今住在茶莊。”
陳思草愣了一下:“能行嗎?”
殷浪完全忘了他對馮淑儀做過什么,篤定道:“怎么能不行,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過去的情分上,她也該收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