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貴催促陳寶兒去睡,李春花臉上的狐疑之色更重了,收拾碗筷去灶房洗了后,摸黑回到柴房躺下。
卻是沒有將門掩上,留了一條縫。
她幾次困得睜不開眼睛,硬是狠掐自個的大腿,保持清醒。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夜深人靜,這時候灶房那邊,傳來門栓落下的聲音,她透過門縫一看,一抹黑影走出了屋外。
瞧那身形,不是陳貴那個死鬼是誰?
陳貴雖然干瘦干瘦,大晚上也不嫌累,還摸黑幾次到柴房,狠著勁兒在她身上鋤地。
這些天,陳貴硬是一次也沒摸黑來過。
好啊!
還真讓夜染說中了,陳貴真摸黑了出門,怕是找陳金水家那個騷娘們去了。
李家村容不下她,她哥嫂將她往外走,她如今是被休了,賴回來陳家。
那個騷娘們死了相公,如果真跟陳貴成事了,只怕會將她趕出去,到時候她家寶兒,有了后娘要受苦了。
李春花忙拉開柴房,輕手輕腳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陳金水家屋外,果然見那破屋子里還亮著燈,那道黑影一下閃了進去。
趴在屋外坡下瞧熱鬧的人,探出腦袋來,看到兩個黑影掠過,心想著染娘真是神了,今晚果然有好戲看。
李春花摸黑蹲在窗下,聽到屋子里門栓落鎖的聲音,然后是陳貴猴急的聲音。
“水蓮兒肝兒,我來了!”
陳長金家的那個,嗲聲嗲氣:“陳貴,你這回要是還吃白食兒,我可不依。”
“我的心肝兒,你真是絕情的很,我將攢給寶兒成親的幾十兩銀子,全給了你,哪有吃過白食?”
什么?
陳貴這個王八蛋?
真將從陳柳兒那里摳來給寶兒娶媳婦的銀子,給了陳長金的那個狐媚子?
那可是幾十兩銀子啊!
建青磚大宅都夠了,還能幫寶兒說一門好親事。
聽到里面有漬漬聲,李春花氣得七竅生煙。
陳長金家那窗戶是紙糊的,李春花被怒氣沖暈了頭腦,一時氣不過,也顧不上怕陳貴,從窗下貓著身子蹲起來,拿手在窗框上戳了個洞。
一看清楚里面,氣得簡直快冒煙了!
“水蓮,這回去鎮上,問我妹要了三兩銀子。”
陳貴一把摟住陳長金家的那個騷娘們,在她頸脖子里亂鉆:“你猜猜,銀子藏哪兒了?”
“哎呀,你真壞!”
然后,李春花眼睜睜看到,那個騷娘們將手探進陳貴衣裳里,一陣亂摸。
陳貴喘氣喘得厲害:“水蓮心肝兒,李春花那種臭婆娘,連你的一根腳趾頭也比不上。她身上粗的跟塊樹皮似的,哪有你水嫩。要是沒有跟你好過,我一輩子都不知道,女人是這種滋味,快活得像神仙……”
“你都休了,還養在家里吃白食做什么?”
那個水蓮兒扯了他的衫子,往床榻上滾:“你將我娶回家去,我天天讓你做神仙。”
“水蓮兒,你別躲,我明兒就將那個臭婆娘趕回李家村去。”
“不管你兒子了?”
“寶兒哪比得上你,你以后給我生個兒子,一定比寶兒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