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莊門口，陳老太太和李春花哭得驚天動地，圍觀的村人開始偏向信她們的話，竊竊私語議論著。
吳大娘急得不輕，殷天卻是冷著一張臉，一臉幽寒站在藥莊大門口。
等陳老太太和李春花哭聲小了，殷天給了吳大娘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冷聲質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婆媳倆。
“你說染娘喊人打的陳貴，他是什么時候被打的？”
殷天那冷颼颼的眼神一掃過來，李春花禁不住身子顫了一下，陳老太太一時也嚇得沒敢嚎了。
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嚇人的眼神。
她愣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淚，這才胡攪蠻纏道：“昨天晚上，在石林被打了，你們還想賴賬不成？”
月兒跑來喊她的時候，吳大娘一出藥莊門口看到李春花推著陳老太太，帶著陳寶兒，就感覺是訛錢來了。
這會兒一聽她說在石林被打的，吳大娘更是確信無疑，她們是變著法兒來訛錢的。
這陳貴腿折沒折，難說得很。
畢竟纏著染娘要了幾回，想要訛點銀子花。
“昨天染娘和月兒爹爹，好好的在家里，晚上沒出過門，你說染娘打陳貴了？誰不知道，石林邪門，那地方陰森森的，白天都不敢往那地方跑，哪個晚上敢跑石林去？”
吳大娘呸了一口：“就算要打人，也不會跑到石林去打，往我家染娘頭上潑臟水，小心遭天打雷劈。”
村里人的眼神頓時變了又變，開始不信陳老太太的鬼話了。
這老太太胡攪蠻纏的功夫，又不是沒見過。
指不定真是上門來訛銀子的？
大娘說得在理，石林出了陰兵過境那事兒，就算是打獵的好手，要過石林也要壯著膽子結伴同行，誰沒事兒大晚上的往石林里鉆？
“你說染娘喊人打了陳貴？是誰打的？你親眼瞧見了？”
殷天冰冷的眼神，化成一柄利箭，落在陳老太太和李春花身上，聲音冰寒入骨：“打陳貴，會臟了我家娘子的手，染娘還不屑于跟一個窩囊廢動手。你們沒有親眼瞧見，誰給你們的膽子，往我娘子頭上潑臟水？”
他沒說得錯，染娘還不屑于跟一個窩囊廢動手。
要打人，也有他這個夫君代勞。
他家娘子，被他捧在手心里疼著。
他怎么會舍得讓她動人？
豈不是臟了她的手？
聽到殷天這么囂張霸道的話，李春花嚇得連吭一聲都不敢了，陳老太太快氣炸了。
他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直接罵陳貴窩囊廢已經夠氣了。
還說打陳貴，會臟了那個傻子的手……
打人還嫌臟手？
一個傻子的夫君，憑什么輕視她們一家子？
陳老太太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指著殷天手直顫抖：“你，你……我兒說，就是你們派人打傷的，你們藥莊人手多……”
藥莊門口爭執的時候，夜染已經從馬車上下來，往人堆里擠。
一眼就看到，陳老太太拿手指著殷天。
敢用手指著她家夫君？
夜染的眸子里，頓時掠過了一抹黯沉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