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與娘子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外人能插手的?百里炎,看招!”
“怕你不成?”
很快,屋子里杯盞落地、桌椅倒地的聲音傳來。
隱在屋外的周管事,就是站在樹陰下吹著風,額上硬是冒出一圈細汗來。
也幸好,他讓護衛將待客的湖廳四周守了個嚴實,這里臨湖,園子深處聽不到什么動靜。
他家爺果然一遇到百里公子,就要刀劍相向。
百里公子也是,好歹自家主子是驍王殿下,百里家再有勢力,哪有對皇子皇孫敢下這種毒手的?
夜染在園子里花架下剛站了一會兒,馮淑儀去前邊茶葉鋪子轉了一圈回來。
“染娘,你怎么站在花架下?姐夫和百里公子,沒有打起來吧?”
“怎么會打起來,我相公是那等蠻橫無禮之人?”
夜染忙斂住了心神,迎上去:“昨天我急著趕回來吃你的婚宴,先是錢老東家帶著他孫子來行針,等我趕到渡口,何叔的船又提前走了,我姑開在本草堂對面那個面點鋪子,被混混砸了,這么一耽擱,就沒有趕回來了,我得親自下廚做幾個菜,給你和陸永明賠罪。”
馮淑儀剛懷上身孕時,吐得厲害。
自從陸永明聽了夜染的法子,讓她早晨起床含一勺蜂蜜,她身子好多了,一路從秀水村坐馬車顛簸回小澤鎮,也沒有什么不適。
就是懷上身孕,容易餓。
夜染說要去灶房,她正好要去找點吃的,就跟著她一路往灶房走。
路上跟她說起成婚的趣事:“染娘,你不知道,你后娘堂妹,嫁給張桂才那個李氏,昨天我婚宴上,被我嫂子給拖出去了。”
李招娣嗎?
陳貴一家子因為窩藏土匪婆子,都被官差抓了起來,她還鬧什么夭娥子?
夜染問:“她又干了什么奇葩的事兒?”
“嘴欠唄,說我是二婚,說我相公是為了馮家的勢力,才敢娶我這種二嫁的。”
馮淑儀用帕子捂著嘴,噗嗤一聲笑開了:“染娘,你不知道,她昨天出了多大的丑,她還想撮合百里公子和她李家村的侄女兒,借著給百里公子倒酒,嚷嚷著她侄女沒有做過農活兒,養得白白嫩嫩,要是百里公子嫌棄,娶回去做妾也成。還說什么蕭三公子還用十輛馬車求娶過你,她侄女兒那是黃花大閨女……”
讓義兄娶她侄女兒?
李招娣是腦殼被燒掉了吧?
以百里家的勢力,要娶什么名門閨秀不成?
義兄百里炎,又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已經官拜刑部右侍郎,從二品官職,以他的能力,若非帝位上那個打壓百里家,很有可能接手刑部尚書一職。
當初公孫侯府的庶女用盡手段嫁入百里家,也只能做妾。
再加上,義兄素有潔癖,另外兩個哥哥都娶親了,只有他一直還單著。
李招娣竟然異想天開,想將自己的侄女兒塞給他?
沒被一掌拍死,已經算是客氣了。
夜染意有所指道:“她們胡言亂語,怕是要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