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云游前,將她交給他,一去六年。
若是他有一日回了京城,他也能告訴他,義妹安然無恙。
百里炎苦笑一聲:“是啊,心甘情愿。”
“老道其實還有一事不解。”
玄誠道長看著百里炎,難得的認真:“百里公子年紀輕輕,已經是刑部右侍郎,隱隱有壓刑部尚書的風頭,做事嚴謹慎密,不太信怪力亂神之事。在村子里求證了,也沒有全信了老道的話,是如何光憑一個鐲子,便信了測字的斷言。”
“那個鐲子,是我當初在京城時,好不容易搜齊了七彩碧璽,親自替她打磨的,其實鐲子的串片隱蔽處,留了細小的記號。雖然那鐲子磕碰過,毀掉的又補好了,但是光憑只有我能發現的記號,也知道她手上戴的,是我當年送的那串碧璽。”
玄誠道長奇怪了:“你只能證明,她戴了那串鐲子,如何證明,是她?”
“因為手鐲上滴過她的指尖血,當初我師父瞞著她悄悄用密法施過符咒,那鐲子已經認主了,若是被人揀去戴了,必將不安穩,一身會得些奇奇怪怪的病癥。只有她,能無恙……”
見玄誠道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百里炎微翹了唇角:“這世上,也有道長猜不透的玄機?”
若是施術之人,比他的道術更高一籌。
他如何能窺破玄機?
精通奇門遁甲、謀論策略且精通醫術者,他倒是想到了陶滇國一個歸隱世家,因為有相士斷言,此世家它日將出一個鳳凰命格的天之嬌女。
所以,這個世家被卷入當年陶滇的皇權斗爭中,族中之人或身死,或流離顛沛。
但是,茫茫天道,自有玄機。
涉及到陶滇密事,還是少提為妙,玄誠道長打著哈哈:“百里公子高看老道了,老道凡胎,也不是神仙!”
耗子爹跟著夜染一路去藥莊,一直跟她說話。
夜染卻渾身提不起勁來。
耗子爹看她一副蔫蔫的樣子,關心道:“染娘,你是不是見到張家那兩個,心里添堵了,現在他們的藥材蕓竹也不收,咱們吃肉,他們連湯也沒得喝。以前的事情,你少往心里去,惡人自有惡人磨,張祥泉人還癱著呢!”
“叔,不是。”
夜染扶了一下額頭:“我昨晚著了涼,渾身有些不對勁。”
“那這簍子你也別背了,叔力氣大,叔來背。”
因為夜染力氣小,耗子爹扛了那一大簍魚,讓夜染背他想捎去小澤鎮賣那一小簍子魚。
這會兒,見夜染不得勁,忙將她背上的那個簍子也搶了背上。
快到藥莊門口時,見殷天從藥莊出來,老遠就喊了起來:“殷公子,快來,快來,你娘子病了,你背她回去。”
殷天一早不見了夜染,問了大娘才知道他去渡口找何叔捎螃蟹了。
一聽到耗子爹這么喊,頓時感覺自己昨晚太莽撞了些,要了她一回又一回,她畢竟是第一次,身體怕是承受不住。
聽耗子爹這么一喊,什么也顧不上了,沖過來就背了她往藥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