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捕頭盯著那個揭開帽子的人,一臉的不敢置信。
“孫朝,怎么是你?”
孫朝是孫大人的外甥,身形長得跟孫大人一般模樣,他有時候也會揀孫大人的舊衣服穿,只看背影,每次都會讓一起當差的捕快看走眼。
他怎么會冒充孫大人來書院?
鄭捕頭正想問清楚,孫朝卻突然往書城拐角的院墻下躍去:“回頭再說,先抓奸細!”
很快,院墻拐角那扇小門,傳來捕快們的聲音。
“抓住了!抓住了!”
蘇掌柜先前在照看病人,聽到前邊喊抓奸細,跑到北城書院門口時,見鄭捕頭,押著一個人踢倒在地。
那人痛哼一聲,仰起頭。
蘇掌柜赫然認出,他是本草堂的吳大夫,性子最是膽小怯弱。
“夜掌柜,這是怎么回事?”
蘇掌柜一頭霧水:“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吳大夫怎么可能是奸細?”
聽到蘇掌柜這么說,被摔得快斷氣的吳大夫,朝他和夜染求救。
“我不是奸細,不是奸細,蘇掌柜,救我……”
“孫大人不會弄錯!”
夜染看著趴在地上的吳大夫,冷笑一聲:“是不是奸細,等孫大人從縣衙大牢趕過來,事情自然一清二楚。難怪北城書院每次有個動靜,天醫堂那邊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吳大夫真是藏得很深啊!”
“找到了!”
后鄭捕頭一步,從院墻后拐過來的孫朝,將一個木盒子重重砸在地上。
“吳大夫,奸守自盜,你對得起蘇掌柜嗎?”
“不是的,不是的。”
吳大夫慌亂之下,揭開盒子,想將里面的紙條吞下去,到時候好來一個死無對證。
可看到孫朝手上揚著的紙條,一張臉頓時面如死灰。
吳大夫是他當初聘進本草堂的,孫朝那么篤定,看來每次北城書院診治的消息,還有缺少什么藥材,的確是他走漏風聲的。
蘇掌柜很是痛心:“夜掌柜,到底怎么回事?”
好啊!
她家男人真是好樣的,連她也給瞞住了。
等她回去,看她怎么罰他?
“孫大人在引蛇出洞,縣衙那邊還有一場好戲。咱們診治病人就是,其它的事情,不是我們該插手管的。”
夜染猜得沒錯,縣衙那邊,的確有一場精彩的大戲。
孫大人帶著捕快去了北城書院,沒留多少人在牢內值守,數十個黑衣人,沒費多少功夫,已經擊敗牢卒,成功闖進了內牢,砍斷公孫冥的手鐐腳鐐。
“公孫冥秋后問斬的文書沒有下來,你們這么迫不急待,想在本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弄死他嗎?”
牢內頃刻間燈火通明,本該去了北城書院的孫正義,帶著黑壓壓一片的捕快,站在了牢道盡頭。
護在公孫冥身前,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一愣:“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孫正義譏諷的一笑,澤城大牢,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個黑衣人沉聲道:“大人在澤城為官數年,不曾遷升吧?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只要大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公孫侯府會承大人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