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壯的手朝夜染伸過來,一咬牙道:“這筆買賣,我干了,你說東我絕不往西,老娘不出一口惡氣,就不姓趙。”
“好,趙娘子是個爽快人!”
夜染與她擊掌為盟:“我和倪老也算相熟,綁上你家男人,咱們這就去一趟商會。”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
香茗坊惡意競爭,以次充好賣給客人花茶,還買通人誣陷到香茗軒頭上,這在商會,已經是不輕的罪名了。
前邊青楠帶著兩個婦人上門告狀,已經引起了商會的重視,連倪老也驚動了。
然后接下來,夜染帶著趙小惠一到商會,她一腳將五花大綁的男人往前一踹。
“這回來商會叨擾倪老,是為了這個管不住褲襠、偷腥成癮的下作貨……”
趙小惠那男人從被綁了來,一直死活不愿意進商會。
但趙小惠力大如牛,由不得他,他敢掙扎,直接像拎死狗一樣拎著扔到商會來了。
這會兒她男人用哀求的眼神投向趙小惠,希望她心軟,會放過他。
“娘子,饒過我這一次,家丑不可外揚!”
以前趙小惠就是因為家丑不可外揚,每次鬧過一場,會放過他,一次一次縱容了他。
結果怎么著?
她留著給女兒做嫁妝,給兒子娶媳婦的鋪子,這老東西都敢動了。
“你還知道家丑,女兒都快嫁人了,過兩年兒子也快娶媳婦,你這老東西除了吃軟飯,有沒有為他們著想過?”
她一個耳光重重扇過去,罵道:“知道丑,別做丟人現眼的事,再不閉嘴,老娘撕爛你的嘴,將你掃地出門。”
讓她家男人徹底閉了嘴,趙小惠這才滔滔不絕道:“倪老,我來控告香茗坊陳掌柜,先是私開窯子騙我家男人上勾,然后下套逼迫他,讓他偷了家里的鋪子地契,以低于市場六成的價格,將鋪子轉手賣給她。那鋪子,是留著給我女兒做嫁妝的,此等欺詐之風不可長,倪老千萬要替我做主。”
從一進商會,夜染沒有說話。
但趙小惠是她帶來的,她要干什么,倪老一清二楚。
香茗坊什么陳掌柜,從開鋪以來,三天兩天來對門的香茗軒鬧,這樣的腦子,怎么可能布下這么一個大局,能同時算計到趙家和香茗軒?
只有一個可能,染娘想讓香茗坊背后的東家浮出水面。
既然如此,他何不做個順手人情?
倪老站起來,神色凝重:“惠娘啊,一個私開窯子的女人,下套訛詐圖謀鋪子,這已經觸犯了凌云國律法,我們商會各主事,這就陪你跑一趟縣衙給你做證,讓孫大人派人好好搜搜香茗坊,盡早將欺詐勒索的主犯捉拿歸案……”
香茗坊后院!
林渺渺在盤腿打坐,聽到門外響起叩叩叩的敲門聲。
“夫人,如雪回來了!”
如雪回來了,那有打探到柳如煙的消息嗎?
林渺渺才收功起身,如雪扶著一身是血的柳如煙進來了。
“夫人,有高手追殺她,我好不容易將人引開,才將她順利帶回來,她在馬車上暈過去前,一直念叨著驍王殿下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