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臺大人,陸學子只是醉酒,便有人在暗中以訛傳訛,煽風點火說易學子下毒,緊接著,賈大人就帶著官兵搜上門來,還弄出一個人證物證俱在。”
蕭子驥冷笑一聲:“明天是秋闈第一天,賈大人沒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帶官兵驚擾我梧桐學子,又豈圖栽贓陷害,不知背后受何人指使?易學子一向才學甚高,若中了這等圈套,在大考前被揖押入獄,那前程仕途是不是毀了?學子們寒窗苦讀,就為了一朝高中,受了此等驚擾,明天秋闈應試失常,又有何人出來擔責?”
蕭子驥一個三連問后,朝府臺大人一拱手:“我等學子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今天發生的事情,處處針對梧桐書院,意在驚擾我西陵學子,還望府臺大人給一個交代。”
梧桐書院的學子,他們皆來自士族大家,其父兄親友,多在朝為官。
看似手無縛雞之力,背后確是有人撐腰!
蕭子驥如此點明賈均的罪狀,聲言背后之人居心叵測,是沖著梧桐書院學子來的。
想驚擾他們,害他們在秋闈應試中失常,這是何等的惡毒?
學子們被蕭子驥煽動了情緒,頓時義憤填膺……
“我等寒窗苦讀,只為了一舉高中,替家族爭光,有朝一日為官,替圣上分憂,替天下百姓謀福。到底是誰,要斷了我們的后路,手段如此惡毒,令人發指!”
“賈大人無中生有,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賈大人為何要驚擾我等秋闈應試?今天不給一個說法,我等萬萬不能答應……”
賈均被步步逼問,臉色慘白!
這些喜歡吊酸袋子的學子,一向最難招惹,他們認死理,若是鬧大了,很有可能聚攏在一起,去府臺問詢。
能進梧桐書院的學子,有寒窗苦讀的不假,大多來自士族大家。
誰能保證,他們的家族中,父兄沒有在朝為官的?
一滴水不足為懼,滴水卻是能成河。
蕭家和泰安客棧的東家已是不好惹,他如今犯了眾怒才是可怕。
倘若他們一起上奏圣聽,怕是他剛到手的官位要不保了!
賈均背上冷汗直冒,急中生智下,一指門板上用白布蓋著的伙計。
“圣上命我保證秋闈前后,府城街一帶的安危,泰安客棧死了人,有伙計來報案,本官身受圣上欽命,豈能不管?”
他手握拳頭抵在嘴上,輕咳了一聲:“府臺大人,這伙計死得蹊蹺,為了入住泰安客棧學子安危,該好好查查才是。”
“是該好好查查!”
府臺接話:“若論帶官兵闖入泰安客棧,本官不及賈大人,若論查案,本官更勝賈大人一籌,從府臺動身時,已經帶了仵作。”
他朝身后一個灰衣男子看一眼:“且上前,驗驗死者,究竟是如何身死?”
仟作上前,揭開白布,看過死者的指甲,頭面手腳,然后又掰開他的眼睛和嘴細細看了一回,觸上他脖子上深深的勒痕,眸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