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均走后,閣樓內室的門打開,林渺渺從里間走出來。
公孫昭冷哼一聲:“你眼光越來越差了,以前那個姓吳的,還有幾分腦子,這個賈均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那么好的機會,他都握不住。”
“姓吳的表面上對公孫侯府恭恭敬敬,仗著天高皇帝玩,不知道在背后玩了多少小動作,我與她夫妻一場,也是同床異夢。”
公孫昭陰陽怪氣問:“你說的,可是他蓄養外室和私生子,背著你私藏巨額錢銀一事?故此,你才要與賈均勾結,讓他徹底葬送了一條性命。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林渺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緊接著臉色漸漸泛白。
她以為,西陵州的一切,有很多事情遠在京城的皇后娘娘并不知情,但這么私密的事情,竟然全在她和公孫昭的掌控之中。
林渺渺心灰意冷:“小侯爺既然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如人飲水,各中冷暖自知,我和冥兒,都是命苦之人。”
一提起公孫冥,小侯爺眸光中那抹不耐煩的神色,似乎斂了一些。
“好了,公孫冥一事,究竟是你太過心急了!將吳天霸私藏的那一大筆錢銀弄丟了,皇后娘娘又何曾怪罪過你?到底是一脈相承,枝繁葉茂,大樹底下才好乘涼……”
好一個枝繁葉茂!
冥兒不在了,京城那株參天大樹,還能給她這遠在西陵州的孤苦之人蒙陰不成?
一脈相承,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做了這么多,就是為了替冥兒求入公孫家的族譜。
可到頭來,冥兒在大澤湖一帶葬送了性命。
她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替冥兒報仇雪恨,而她的對手太過強大了,只有借著公孫侯府的勢力,才能得嘗夙愿。
林渺渺垂頭道:“小侯爺教訓的是!”
站在天字號雅間的窗口,能將大堂內的景象一收眼底,公孫昭站在窗前,看清楚隨馮夫人入了大堂的女子,眼前一亮。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他朝身側的林渺渺使了個眼色:“跟在馮夫人身后那個,就是驍王殿下在大澤湖一帶納的美人兒吧?”
林渺渺湊近窗口往下看,跟在馮夫人身邊的,果然是害冥兒入澤城大牢那個賤人。
與在澤城時見到的素雅妝扮不同,馮夫人這次帶她來見幾位貴夫人,不好讓她太過寒酸,著實給她梳裝打扮了一番。
一個清素如九秋之菊的女子,穿上顏色艷麗些的裙衫,細細上過妝,再配上頭戴的玉器飾物,當真俏麗若三春之桃。
她是女子,看著也感覺賞心悅目。
難怪喜歡流連花叢,一向風流的公孫昭,會將她比作芙蓉。
一想到冥兒慘死在獄中,是拜她和龍天所賜,這個賤人化成灰她也認識。
“是她,馮夫人帶她來見幾位貴夫人,是想租一處店鋪,她要在州府開一處花茶鋪子。”
“花茶鋪子?以花入茶,倒也雅致,難怪心如鐵石的驍王殿下,也會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