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奉圣諭來西陵州頒旨,是其一,其二,皇上怕驍王與蕭家聯手,要打壓蕭家的氣焰,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任務,那就是梧桐書院驚現陶滇神醫,能開膛破肚一事,已經傳到了京城。
他臨行前,皇上秘密將他召進宮,要他務必將陶滇神醫請到京城。
他錯估了驍王的勢力和手段,在州府已經失策了,這件事情辦得一團糟不說,自己還失掉了一條手臂。
對付蕭家,逼那個老頭兒向皇上低頭一事,正在著手進行。
如今林渺渺卻告訴他,當日在驛站撞到的那人,竟然是那個叫阿離的神醫。
錯失了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已經足夠他氣得七竅生煙。
更棘手的是,那天晚上看似只是離神醫為了護住自己將筷子彈回來,但十五那天,突然他手臂一陣劇痛,那種入骨的疼痛,從臂傷處開始蔓延,疼到心肺,疼到難忍。
如今已入深秋,夜里寒涼,他卻汗濕了五件衫子,才熬過去。
那種疼痛的滋味,生不如死,以林渺渺的醫術也束手無策,他這才命她四處找醫術了得的人來診脈。
可到頭來,那些人連他是什么病癥也摸不透。
只有今天來的張仲杜,說出了一些端倪,讓他找到系鈴人,現在林渺渺卻告訴他,他早得罪了系鈴人。
公孫昭氣得一口血快噴出來,眼神像一把犀利的刀子,狠狠盯著林渺渺:“你如何斷定,那人是能開膛破肚的離神醫?”
“去澤城本草堂打探的人,好不容易打探到,當初跟著驍王妃隨梧桐書院一起去州府的,有一個姓苗的大夫,還有一個仆人,隨在驍王妃身側。”
林渺渺分析道:“當日泰安客棧那出計天衣無縫,陸學子明明上吐下瀉,是中毒之兆。卻突然安然無恙,出現在泰安客棧大堂,可見,一定是有高人救過他。世子以為,這人會是誰?”
“還有,柳如煙將驍王妃引到王府門口,驍王妃失蹤了!”
林渺渺如實稟報:“我去找張仲杜來替世子號脈時,接到州府傳來的消息,驍王派人圍剿吳府,還有抓了林家的人,是為了找人。驍王妃帶去州府那個孩子,在馮府失蹤了。而在驛站,那人身手詭異,與他同行的又是一個婦人和孩子。世子,想來那日是我們會錯了意,驍王沖冠一怒,不是要對世子趕盡殺絕,而是為了找人,畢竟是我叔母將人引到府城街,驍王妃才失蹤的。”
如此說來,驛館與他結下梁子那人,的確是那個能開膛破肚的神醫?
身手如此詭異,不是凌云的武功路數。
他不僅錯過了籠絡他的機會,還跟他過招動手了?
如今他身上留下這等舊傷,可見那人鐵了心要出手教訓他。
公孫昭憋屈得很,一怒之下,抄起一個花瓶,狠狠砸在林渺渺腳下。
“你現在跟本世子說這些有何用?想玩花招,皇后娘娘有的是手段對付你義父義母。”
公孫昭目光陰沉,死死盯著林渺渺:“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派人將離神醫給本世子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