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感覺張鴻搏很是棘手,還因為張鴻搏這人臉皮雖厚,但十分知進退,互相交過底后,各自吃各處的飯,也沒有再過多糾纏。
她記得,張家這個三公子,先帝在時也很受寵。
受寵的原因是,他比龍幽只小了幾天,皇宮里姜貴嬪誕下龍子,長公主府的三公子也出生了。
原本先帝還打趣過,要跟長公主府訂個娃娃親,結果長公主府生的是兒子。
雖不能結姻親,先帝多少對長公主府這個三公子有些另眼相看。
張鴻搏才多大,不過跟龍幽一般年歲,小小年紀,不但有一身醫術和武功,還如此知進退、善謀略。
年紀輕輕這般厲害,京城傳的什么乖張古怪,不過皆是表象。
長公主那般和善的性子,是怎么養出這樣一個妖孽來?
在驛館用過飯后,各自回屋歇著。
張鴻搏身邊的隨從二喜子,一頭迷糊:“皇后娘娘答應在皇上面前進言,不追究公子在京城闖下的禍事,幫著公子回京。那個姑娘愿意跟公子爺交底了,可見是不討厭公子,公子為何不打鐵趁熱?”
“姑娘,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他有可能是驍王的女人。”
張鴻搏睨二喜子一眼:“驍王好惹嗎?”
“這,這……”
二喜子瞠目結舌:“皇后娘娘這是拿公子當槍使?”
“不止是當槍使。”
張鴻搏問二喜子:“用你的豬腦袋想想,皇后怎么敢明目張膽算計你家公子?”
二喜子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來。
皇上對長公主府格外不同,長公主殿下菩薩似的人兒,誰也不得罪,與皇后娘娘也十分要好。
皇后為什么還非要明目張膽算計他家公子?
張鴻搏在二喜子頭上敲了一下,眸光陰鷙:“她這是逼著張家與驍王反目。驍王握著北疆的兵權,在軍中一呼百應,是皇上的眼中釘。就算她做下的事情被捅破,她可以借口說是算計驍王,幫著拔除眼中釘,皇上就算要怪罪她,也是重拿輕放。當然,不等事情被捅破那天,她會先拿長公主府擋在前邊。”
“這原來是個圈套!”
二喜子嚇出一身冷汗,替他家主子著急:“那怎么辦?公子已經在昱城動了手,已經得罪了驍王那邊,現在如果不幫著皇后娘娘辦事,宮里那邊也得罪了。”
二喜子耷拉著腦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是在昱城時弄清楚那個夜姑娘的身份,也不會把咱們架在火上烤了。”
“在昱城已經動過手了,驍王的女人何其聰慧?她不動聲色,未必沒有察覺出不對勁。偏公孫家勢頭正盛,皇后也不能得罪。”
張鴻搏不知道在想什么,靜默了半晌后,突然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再斟酌斟酌。歇下吧,明天一早要動身趕路。”
第二天一早,夜染她們在驛館用過早飯,上馬車動身時,張鴻搏的隨從二喜子在整理車馬。一看到夜染她們收拾了包袱上馬車,張鴻搏掀開車簾,笑著跟夜染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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