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侯爺和公孫芷以為,公孫夫人死了,護國寺的丑聞就能抹過去,那就太天真了。
不管公孫夫人真如公孫侯府傳出來那般,是羞愧自盡,還是公孫侯爺為了不被他夫人牽連,抹殺了一顆沒有用的棋子。
這些,都已經沒有關系了。
因為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公孫夫人的喪期沒有過去,公孫昭要守孝,應該暫時不會出府。他不出府,我們就沒有動手的機會。”
夜染沖阿滿道:“再等等吧,張鴻搏很清楚京城那些紈绔愛找的樂子,等他傳消息來,我們再設局動手。”
阿滿馬上變了臉色,眸子陰沉:“那個人小小年紀,心思深沉得很,少主子在哪兒,他處處在背后摻合一腳。這樣的人,沒安什么好心,少主子離他遠點。”
“他那個人是深不可測,但是除了在昱城設下的局,后面他并沒有害我們的心思。”
夜染篤定道:“或許他是個聰明人,想要未雨綢繆,替長公主府在暗中留一條退路,再說如今公孫侯府自顧不暇,皇后暫時也沒法兒拿捏他,他應該是敵非友,既然他伸了橄欖枝,用一用也無妨。”
夜染這番話,說得合理合理,且十分中肯。
但阿滿臉色卻是更難看了,氣怒道:“那小子就是沒安好心,少主子離他越遠越好!”
張鴻搏那人,的確深不可測。
如果是在公孫侯府倒了血霉前,張鴻搏示好,夜染還以為是皇后借著他的手,想對自己有什么目的。
但公孫夫人在護國寺的事情,是他在背后推波助瀾,讓長公主府擋在了自己前頭。
夜染實在想不出,如果他要與自己為敵,為何要自斷羽翼?
所以,他是敵非友!
道理夜染都講得明白了,阿滿的性子非要這樣別扭跟她鬧脾氣,夜染懶得搭理他。
搶了他手上的杯子:“你今天跑了五個莊子,累得不輕,很是暴躁易怒,還愛胡思亂想,我不跟你計較了,你下去歇著。”
阿滿要懂得見好就收!
云顏拼命朝他使眼色。
可是阿滿握緊拳頭,青筋畢露喊住夜染:“少主子是不是覺得我有病?”
夜染:“……”
她真是深呼吸了幾口氣,平息了情緒,才扭過身來。
“你喊我一聲少主子,非要這樣跟我說話,你以為呢?阿滿,我提醒你,別仗著是我舅舅的人,在我面前放肆。”
“我就知道,少主子如今身邊有百里炎,還有張鴻搏,已經用不上我了,我除了有一身武功,別無是處,智謀和手段都比不上他們……”
他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這哪里是個下人?
他更像是爺,瞧他說這副話時,那凌人的氣勢。
夜染的眸子漸漸黯沉,阿滿觸上她眸子里的冷光,突然松了拳頭,眸光放柔和了些,有些可憐兮兮開口。
“少主子,我病了,你別跟我計較。”
他的服軟來得那么突然,夜染頓時像泄露了氣的球,額上一陣隱隱作疼:“你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