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
公孫侯爺決斷道:“那孩子身上流的是公孫侯府的血,只要人在咱們手上,憑你和為父的手段,難道還不能將他拿捏在手里?”
“是,諒他也翻不了天,只要他乖乖聽話,本宮這個做姐姐的倒不至于要苛待了他。”
公孫芷眸子里掠過一抹狠毒的精芒:“這么多年,他們母子相依為命,想來一定感情深厚,要是不聽話,他母親的性命可是捏在本宮手上。”
“本宮探牢的消息,怕是已經傳到百里炎那兒,好了,刑部不是久留之地,父親且沉住氣,再過些日子便能重見天日!”
回宮的馬車上,公孫芷一直陷入沉思中。
薏兒也不敢擾了她,怕她坐馬車嘔吐,將準備的蜜餞捧著遞到她面前。
公孫芷挑了塊梅子含著,總感覺公孫侯爺一入刑陪大牢,尤管家他們馬上找到人,怎么看著都是一場局。
昭兒死了后,父親被算計不能懷上子嗣,定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對失蹤母子的下落。
難道不會將侯府的勢力全調派出去找人?
那時候,毒門那個高人也一定幫著侯府在找人,但是沒有動靜。
偏公孫侯爺入獄后,那么快又找到那對母子下落了。
那個野種身上雖流著公孫侯府的血,但到底在秋水山莊那種鄉下地方呆久了,也不知道秉性如何,是不是跟侯府一條心?
公孫芷實在想不通透,驍王妃走這一局棋,到底是為了什么?
公孫侯府斷子絕孫,她這個皇后在宮中才沒有世家支撐。
如果是她布下的局,將那對母子拱手相送,看著像是在幫著公孫侯府。
侯府接連在她手上吃了虧,她如此行事,絕不會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如今她在宮中,鞭長莫及,懷了身子更是不能出宮,得找一個人盯著侯府這個庶弟。
公孫芷看向薏兒:“回宮后,你替本宮親自跑一趟李府,捎一封書信給李蕭蕭!”
薏兒應下:“是,娘娘!”
夜染在醫館替人診病,用過午膳打算回院內小棲片刻,一進院子里,就見云顏仰頭望著院內的李樹失神。
“看什么呢?”
夜染打趣道:“這么盼著李子熟,如今才知道,你也是個饞嘴的。”
“見這樹上的李子快熟了,才發現回了京城時日不短,又快到五月初五了。”
云顏大概是想到什么以前的事情,感嘆道:“夫人,那天我見了祥兒才發現,冥兒以前也是個明媚不知世事的少年,笑起來也跟祥兒一樣好看,紫姨將祥兒護得很好。”
夜染搖了搖頭:“他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年,他心性堅韌,有決斷,能走得很遠。那天你和紫姨在屋里說話時,是他拉著我到外邊,說不想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想活在陽光里,想讓她娘不再擔驚受怕,每天都吃到蓮子羹。”
活在陽光里?
祥兒跟冥兒太像了,冥兒也說想活在陽光里,不想一直隱在陰暗處。
可惜,公孫芷母女在他身上下的毒手,他活著也是行尸走肉,身體痛苦不堪,到死也一直沒能從陰溝里走出來,走到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