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令替龍軒號了脈,臉色一喜:“夜大夫當真是妙手回春,之前臣診過脈,皇上的頭疾這幾天要發作了,夜大夫施過針后,皇上到時候沒那么難挨了。”
龍軒面色一喜,太醫令搖了搖頭:“可惜……”
夜染眸子里綴著一絲玩味開口:“太醫令可惜什么?”
皇上的頭疾有所好轉,太醫令一時欣喜說多了話,正想著接下來該不該說,觸上夜染唇角那一絲玩味,又見皇后也在承明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惜了施那套針法,留針的時間不夠長,若是再多出那么小半柱香的時辰,皇上舊疾發作時要輕松多了。”
龍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向公孫芷:“皇后懷上了身孕后愛東想西想,太醫令替皇后看看,她憂思過甚,有沒有影響肚子里的龍胎?”
剛剛皇上要成公公派人去請太醫令時,夜染分明瞧見了公孫芷寬袖下的手指動了動,人一旦緊張,難免會有些小動作。
所以,她更是印證了心內的懷疑。
公孫侯府已經落敗了,如今公孫芷像一棵孤零零的樹,如果一進宮能將這棵樹砍倒了,再痛快不過。
然而,太醫令替公孫芷把完脈后,卻開口:“娘娘的龍胎無恙,只是以后切莫憂思過甚了,多少會影響肚子里的龍胎。臣這就開幾副保胎方子,娘娘煎著喝下去……”
夜染愣了一下。
以她的對公孫芷的了解,她猜的應該沒有錯啊,但太醫令的醫術,不會一個假孕也把不出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太醫令把完脈,公孫芷松了一口氣,幽幽開口道:“本宮也是憂心皇上的舊疾,才成日里睡得不安穩,這才不足三月的身子,都感覺肚子里的孩子有些折騰了。”
太醫令寬慰道:“夜大夫能壓制皇上的舊疾,可見醫術精湛,娘娘不用太過憂心。”
“也幸好夜大夫入宮了,本宮本想著,夜大夫不過是一個鄉野大夫,如何能治皇上的舊疾?故此得知成公公出宮,猜是請夜大夫入宮來,本宮擔心皇上龍體,才心急的趕來了承明殿。太醫令都說夜大夫醫術精湛,本宮多有得罪了。”
太醫令沒有把出什么問題來,她的肚子就是她的依仗,公孫芷還記著來承明殿的目的。
她一臉溫柔的淺笑著看向龍軒:“夜大夫常要來承明殿替皇上診治,本宮已經將離承明殿不遠的未央宮收拾出來,皇上的舊疾,要有勞夜大夫了!”
龍軒觸上公孫芷那溫柔的笑意,心里卻騰的躥出了火苗,一下明白了她為什么有膽子闖進承明殿來?
如今有太醫令在,若是他執意要將夜染留在承明殿,難免宮里會起風言風語。
未央宮五皇兄的母妃,受寵的貴妃娘娘從前的住處,他登基后一直空置著。
那處宮殿的確離承明殿不遠,但離鳳棲宮也近。
龍軒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成公公,一會兒你帶夜大夫去未央宮安頓,皇后懷著龍胎,多在鳳棲宮歇著,以后沒有朕的命令,少在宮內走動,保重龍胎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