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嬤嬤忍不住道：“未央宮是太妃當初住的地方，那個夜氏身份不同，別人住不得，興許她能住得。”
“這個，本宮早想到了！”
公孫芷將咬了一小口的糕點擱回盤子里，接了薏兒遞上來的茶水抿一口：“可她入宮來是替皇上診病。驍王府大火的事兒，當初宮里都有傳過，住在未央宮那些老怪物如何會不知道？那些老怪物一心效忠太妃，以為她是驍王身邊背叛的人，會對她如何？”
尤嬤嬤驚得不輕：“是老奴愚笨了，皇上圖謀驍王妃陶滇夜氏的身份，好不容易召她入宮，必然不會輕易讓她溜出手掌心。人住進了未央宮，皇上一定無法成事，且驍王妃還會被當初服侍太妃的老怪物嫉恨，以為她是背叛王爺水性揚花的女人。驍王才在北疆出了意外，驍王妃就敢跟皇上勾搭，她不會有機會活著走出未央宮。”
“嬤嬤總算聰明了一回，本宮能消除心頭大患，禁足在鳳棲宮又何妨？正好趁機不處置宮務，讓淑妃焦頭爛額去。”
公孫芷眸子里透著淺淺的笑意，摸了摸肚子：“是本宮的位置，任是誰也不能搶了去……”
入夜的未央宮，靜得可怕。
成公公走后，夜染拿了擱在書架上那本醫書翻了翻，一翻就沒法兒停下來。
因為那是一本前朝就消失了的珍本，里面的記載的東西玄之又玄，離叔和端木淵使的醫術，一直讓夜染感覺很神奇。
但在這本書里，卻找到了支撐那種神秘醫術的東西，令她茅塞頓開。
這才知道醫海浩瀚，她所學的不過一點皮毛。
一投入進去，直到天黑了還舍不得從書本上移開目光，屋子里太黑，在桌臺上摸了燭火點燃，目光繼續凝在書本上。
一氣兒看了小半本書冊，她揉了揉額頭兩側的穴位，將書蓋在頭上，側臥在大椅上，又聞到了那種如竹香般的清雅氣息。
這時候，門動了一下，夜染將書從頭上揭開。
門口站著一個宮裝老嫗，端著騰騰冒著熱氣的飯菜，用沙啞的聲音粗聲開口。
“鐘駝子讓我送來的，未央宮只有粗茶淡飯，飯給你擱桌臺上，你要是吃不慣別吃！”
她說完，扭身要離開屋里。
擱在她桌前的菜是素菜，但簡單的素菜做得碧翠碧翠，看了就有吃下去的。
夜染從中午在本草堂吃過飯后，一直沒有填過肚子，早感覺有些餓了，一聞到桌上的飯菜，更是勾起了肚子里的饞蟲。
不過，再誘人的飯菜，也沒有書冊上如竹香般的清雅氣息令她動容。
那老嫗要出屋時，夜染不客氣開口：“慢著！”
那老嫗不耐煩的扭過身來，一臉不善看著她。
夜染冷哧一聲，拿筷子戳了一下那飯菜，傲慢的開口。
“這種豬食，也敢拿來給本神醫吃？”
她盛氣凌人：“承明殿那邊難道沒有送吃的來？”
“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