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遙望著竹林方向,眸色黯了黯。
他腳下的魚竿動了一下,帝君拿起魚竿輕輕一甩,一條魚甩上了岸。
“小姑娘,你瞧,魚兒上鉤了!”
夏侯捷看向不遠處抱著紫貂兒回來的歡顏:“魚已經上鉤了!太液池旁風大,不是久留之地,小姑娘快跟著你身邊的人回去吧!”
跟這個公公聊了這么久,娘親去太醫院取藥回來了吧?
找不到她該多著急?
月兒忙起身:“公公,月兒下次再來找你聊天解悶兒!”
月兒跟著歡顏離開后,帝君拎上那條魚,拿著魚竿也離開了太液池旁。
等人都走了,太液池旁的竹林深處,一道灰衣影子從竹叢中飛身而下,輕盈的落在竹林幽徑上。
如果夜染和歡顏親眼所見,一定會很驚訝。
知公公一身福態,竟還能像燕子一般輕盈?
站在竹林幽徑的知公公,看著太液池旁的方向,將袖子往上擼,他寬袖下的手腕上,赫然有幾條鮮紅的血印。
知公公那慈眉善目的模樣斂了去,眸子里透出一股殺意來。
過了數息后,他將寬袖放下,又恢復了跟先前一樣的神態,然后一路穿過御花園偏僻的地方,往鐘粹宮來。
等他回了鐘粹宮,太后摒退了身邊伺候的宮婢。
“說吧!”
知公公微一頜首:“撞見了!”
太后揚了揚眉:“這個時辰下朝不久,帝君沒有回明玉殿處理政務?”
“沒有!”
知公公搖了搖頭:“帝君難得起了興致,大冷的天在太液池旁釣魚。”
太后哦了一聲:“都說了些什么?”
“太后娘娘恕罪,奴才隔著遠,沒有聽到什么。”
知公公將寬袖給擼起來,讓太后看他手腕上被抓破的印痕:“老奴沒用,她身邊的靈貂,給老奴來了這么一下。”
“沒用的東西!”
太后的眸色瞬間黯沉下來:“你被帝君察覺到動靜了?”
知公公一臉惶恐跪下:“老奴隱在遠處的竹林深處,那頭靈貂疾如閃電撲過來給老奴來了這么一下,然后又折身回去了。老奴敢拿頸上人頭擔保,不會驚動到帝君。”
“罷了,那小丫頭除了是哀家的曾孫女兒,還是端木澤的外孫女。哀家讓那小姑娘進宮來,藥王谷和歸蕓居那邊不會沒有提防,總會搬出一些壓箱底的好東西,要護著那丫頭。哀家這消渴癥反反復復,帝君已經下了旨,讓端木家老太君這兩天奉旨入宮陪陪哀家。”
太后感嘆一聲:“等老太君進宮,這宮里可就熱鬧了!你暗中行事要更小心才是。”
歡顏牽著月兒回了那處小院,夜染還沒有從太醫院趕回來。
月兒拿出在太液池邊得的那塊玉佩,擱在桌上把玩,那玉極瑩潤剔透,玉上雕的一雙魚兒栩栩如生。
乍一看還沒有什么,月兒擱在陽光下看久了,竟是感覺那雙魚兒像太液池釣起的活魚,在甩尾游動,像是活的一般。
不一會兒,夜染拿著藥進了院子,看到月兒拿著一塊玉佩,在陽光下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