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內,響起一陣絲竹管弦聲。
龍柏出現在未央宮大門口時,見殿內舞姬扭著像水蛇一樣的腰,繞著瑞王繞來繞去。
“丑死了!給本王滾!”
酒壺重重的砸在地上,扭動的舞姬們受了驚嚇,尖叫一聲轉過屏風全消失了。
龍松渾然不覺,他皇兄龍柏帶著成公公站在殿門口。
他拿起桌上另一個酒壺晃了晃,里面是空的,不耐煩的厲喝一聲:“你們是仗著誰的勢,敢欺負到本王頭上?快,給本王酒喝……”
成公公見瑞王這副樣子,站在龍柏身側急得不輕,想要輕咳一聲提醒他。
但觸上龍柏凌厲的眼神,成公公只得做罷。
這時候,龍柏朝他擺了一下手,然后獨自一人踏入了大殿。
“阿松,你的酒來了!”
龍松聽到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剛扭過頭,龍柏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阿哥打他了!
阿哥竟打他了?
這一巴掌將龍松打醒了,他不敢置信看著龍柏:“皇兄……”
“縱酒尋歡,頹靡不振,你還有臉叫朕一聲皇兄?”
龍柏氣勢凌厲:“你這副鬼樣子,殷大哥又怎么愿意將月兒交到你手上?”
皇兄打他了?
皇兄竟然打他了?
當初他帶著他從中州逃往西陵州,數次九死一生,他都擋在他身前護著他。
自從越王府遇難,父親將他交到阿哥手上,阿哥從來是寵著他,不舍得讓他受一絲委屈。
因為他被廢帝劫持一事,阿哥十分自責,所以從登上帝位后,什么也由著他。
正因為他的縱容,他為了月兒賴在陶滇五年不肯回凌云,阿哥也從來沒有說過什么。
現在,他竟然打他?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阿松受傷的看向龍柏:“阿哥,你竟然打我?父王將我交到你手上,你竟然這么對我?父王和母妃知道了,一定會心疼的。”
龍柏這一出手,自己也嚇了一跳。
從越王府覆滅后,他情愿被刀劍砍死,也記住當初答應父王的承諾,會好好護著弟弟。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火氣?
竟動了他?
龍柏只是猶疑片刻,看著摔碎了一地的酒盞,眸子又冷了下來,一臉決斷:“朕如果再縱著你,九泉之下的父王母妃才會心疼。你這副頹靡不振的樣子,真令朕失望。”
“我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阿哥難道不清楚嗎?”
龍松捂著胸口凄涼的冷笑:“是你為了坐穩帝位,不得罪殷大哥,和他一起拆散了我和月兒。是你讓皇嫂設局,讓月兒傷了心,她才會突然離開了凌云京城。皇兄,都說做了帝位的人心會變,我從來不信的。但你卻真為了你的帝位,犧牲我和月兒,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月兒走了,皇兄你終于如愿了……”
這些譴責的話,一字一句擊打在龍柏心口上,他只感覺他的心尖在滴著血。
他怎么會舍得傷害他?
金鸞殿那晚的事情,是張菱自作主張,因為這個,他近來頻頻寵幸了剛入宮的秀女,冷落張菱好久了。
哪怕她借口小太子想他,他也沒有再踏入金鸞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