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葉依舊沒有感受到異常,從始至終他都沉浸在興奮之中。霓裳公主能夠重病體痊愈是他最開心的事情。
“比這更痛的?或許是下一刻吧……”
聽到這一句話后,霓裳公主喃喃自語。說這句話的時候斷斷續續,就算是秦葉也沒有聽清。
“霓裳你說什么?下一刻怎么了?”秦葉重復問了一句。
“我說下一刻就滿足你一個多年的心愿,讓你今生都難以忘記。本公主也要和你們的三千佳麗們比一比,看看她們誰比我更加優秀!”
霓裳公主內心中掀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從小她就從不服輸命運。一直在拼搏斗爭著,直到天星國命運結束,她才把這股情緒掩蓋下去。但她今日又想著與秦葉后宮爭一爭長短,看看誰才是最優秀的女子。
“不用比了,她們雖然都好。而且有獨特的氣質,但世界上卻沒有人比你更加了解我。這一點你完勝她們,眼下外面形勢焦灼,脫險后再比也不遲!”
秦葉還想著外面的局勢,如今的狀態比起直男還要剛直。
“你若不想看這輩子都不要看了,哼……”
霓裳公主暼過投去,使出了女人的小性子。這一面還是很少被秦葉看到,內心猶豫的秦葉立即妥協下來。他也想知道霓裳公主到底滿足他什么愿望。
“這還差不多,霓裳羽衣舞你不是很想看嘛?今日我就為你舞一曲……”
見到秦葉妥協,霓裳公主轉瞬間喜笑顏開。她變臉完全比翻書還要快。
“你幫我梳理頭發,外面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去解決呢,我們抓緊時間。”
霓裳公主似乎為了抓緊時間解決外面的事情,于是才想讓秦葉幫忙。
“求之不得!”
秦葉連忙出現在霓裳公主的背后,一個鏡子也在他們眼前。
“給你跳舞也不是白跳的,這里面還有條件!”
“條件?霓裳你這么腹黑?”
“閉嘴,我怎么說你聽著就是了。這一場人皇劍爭奪愈演愈烈,就算是龍尊在也難以勝利。出去后什么也不要想,帶著所有人平安離開此地。今后也不要輕易動怒,尤其是不能因為我動怒,否則就再也不會見到我……”
“霓裳,你今日的話怎么多了起來……”
“聽著就是了,你若不愿意聽以后我一句都不會說,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倘若是男兒身,天下就沒有你的份了……”
外界的殊死搏斗絲毫沒有影響里面的兩個人,在空間之外,樹老,晉王聽著兩個人的交流。到最后兩人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此情簡直讓人承受不住,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被他們的語言所融化。
“前輩,霓裳姑娘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晉王擦著眼淚對樹老問道,他不想要看到下一幕出現。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該有多好!
“已無回天之力。不過此事一定不能讓秦葉知道,任何時候都要給他生機。就如同你身死一般,否則小秦葉會完全崩潰。這也是霓裳姑娘最后的囑咐。”樹老更為了解秦葉,他對晉王囑咐著。
心臟沒了如何能活?除非是換心,而且換心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準備,對霓裳公主更是完全來不及。下一刻她的生命就會走到終點。
“霓裳姑娘,是我無能,對不住你……”晉王擦著眼淚。
里面,梳頭已經完畢。霓裳公主又讓秦葉背過頭去,她換上了最美的紗衣。紅色的紗衣帶著無窮的殺傷力,玉腿,手臂以及鎖骨均是時隱時現。在紗衣外面又照著一個白色的羅帳,出現了她影影綽綽的身影。
“你可以轉過頭來了!”
霓裳公主輕輕對秦葉說道,當秦葉轉身過后,身體猶如施了定身法一般。這一面的霓裳公主他是第一次看見,定住的神態足矣說明霓裳公主的美。
“看你的樣子,哪像個皇帝宗主,比起流氓還要流氓。”
霓裳公主隨后走了幾步,她拿出了心愛的琴放在了桌子上。準瞬間兩個俏影同時出現,一人彈琴,一人跳起了傳世之舞。琴音之中融合著曠世舞蹈,其中的美勝過了世間的一切。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均是難以比得上霓裳公主此刻萬分之一,秦葉也忘記了一切,滿腦子都是霓裳公主一個又一個動作。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霓裳公主的腳步越來越慢,琴音也開始出現了斷斷續續,似乎隨時都要停止。
“時辰到了,霓裳公主告訴我們彈到這里就該出現。晉王,你要控制住你的神態!”
樹老睜開了眼睛,他對晉王口中說道。深吸幾口氣后他站起身來,朝著空間之中走去。晉王尾隨其后。
突然,霓裳公主的腳步一頓,自己被絆倒了。美妙的琴音戛然而止,秦葉突然沖入到了羅帳之中,他抱住了霓裳公主。
“霓裳,你怎么了?霓裳,霓裳……”
發現霓裳公主突然面無血色,神色憔悴。秦葉完全被嚇蒙了。
“我有…些累了,需要睡一會。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等我醒來說,說不定會,會……”
霓裳公主聲音越來越小說,當說到會字更是斷斷續續,以至于最后說不出話來。她抬手想要再度撫摸一下秦葉的面龐,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霓裳,我就在你的身旁。你什么話也不要說,晉王與樹老會治好你的傷勢。”
秦葉握住了霓裳公主的玉手,他把玉手貼在自己的面龐上。當玉手觸摸面龐后,霓裳公主滿意的閉上了眼睛。最終她手臂垂落,帶著微笑躺在了秦葉懷中。
“怎么回事,晉王,樹老這是怎么回事!”
秦葉咆哮著,這是他迄今為止第一次對樹老,晉王咆哮。
“宗主,霓裳公主的心臟承受了巨大的創傷。前輩用護神丹護住了她的元神,我用風水之力定住了她的肉身。現需要把她裝入棺槨中,同時找到極寒之地將她安放,日后再考慮用辦法讓她蘇醒……”
晉王收起了一切的情緒,進來后就將霓裳公主對他說的那一番話重復了一遍。
“你這句話什么意思?你是說霓裳公主死了嗎?”
秦葉抓住了晉王的衣領,將他從地面提了起來。眼前的人若不是晉王與樹老,他當即會要了對方的腦袋。
“小秦葉你要接受現實,霓裳公主如今的確陷入到了假死的狀態。他和當初晉王的情況如出一轍。原本她可以更早的陷入假死狀態,那樣生存的概率就會高一些。”
“但是她為了讓你冷靜,不惜用生命給你演繹霓裳羽衣舞,你這樣狀態對得起為了拼死的晉王,對得起透支生命的霓裳公主嗎?”樹老語氣沉重地說著,說到最后他幾乎是閉著眼睛。
“霓裳還沒有死,我要救活霓裳……”
秦葉慢慢松開了晉王的衣襟,他注視著霓裳公主定格的容顏。看著她帶著微笑的面容,秦葉又浮現出了前一刻的種種畫面。
那一句句看似關懷的話卻是有著極大的深意,原來霓裳公主衣襟知道了自己時間不多。
“可惡,我居然連這都沒有發現。我豬狗不如,豬狗不如……”
秦葉不停的捶打著自己,對于自己的愚蠢悔恨萬分。平日里的聰明都是狗屁,連霓裳公主對自己的那些話都聽不出。淚水順著他眼眶不斷流下,平日里秦葉給自己立下了原則,絕對不能在外人面向流淚。但如今他根本做不到,霓裳的離去導致他過度的悲傷。
“宗主,外面龍尊幾乎堅持不住了。請您快做決斷……”
晉王適時插言,他想要讓秦葉盡快從這股悲傷之中走出來。
“你不要忘記霓裳公主對你說過的那一些話,否則她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樹老也在一旁勸說著。
悲痛之下,秦葉將那具白色棺槨親自拿了出來,里面鋪上了紅色綢緞。而后將霓裳公主輕輕抱在其中,目光之中久久不能挪動。
“宗主,棺槨需要放在我身上保存。我會不斷給她施展風水之道。等我歸藏精通后復活霓裳姑娘的把握還要更大一些!”晉王在一旁說著。
這也是霓裳公主對他囑咐的最后一句話,秦葉一切的表現她都預料到了,由此可以看出霓裳公主究竟多么了解秦葉。
最后這一句也是防止秦葉看出破綻,秦葉的智慧不用多說,想要騙過他乃是萬難。尸體放在秦葉身邊遲早都會被發現,因而留下這一套說詞會給秦葉一些希望。
“晉王,朕告訴你,霓裳沒有死。她只是睡了過去!”
伴君如伴虎,此刻的秦葉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帝王。當他再度抬起頭時,兩鬢竟然長出了長長的白發,猶如飄雪一般。短時間內,兩鬢斑白,由此可見秦葉愛的究竟有多深。
“一夜相思一夜愁,一夜回夢醉中游。一夜風雨一葉落,一夜青絲到白頭。”樹老一步步朝著遠處走去,他這一刻竟然蒼老了許多。
“臣知道了!情皇上將霓裳交給臣,臣保證尋找靈丹妙藥,讓霓裳姑娘醒過來。”晉王雙膝跪倒,對秦葉請求道。
“朕把霓裳交給你了,辦不到就不要見我了。”
“臣遵旨!”
秦葉腳步蕭瑟,這一刻他背影凄涼。身上那股活力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