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找田半仙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可我們還是見到了他,雪姐到底有什么背景我也不知道,但她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什么關系都能打通。
田半仙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一副小混混老流氓的架勢,大搖大擺的跟著民警走了進來,可是他臉上一副清淤的樣子卻暴露了他的心思,這位在看守所里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好過。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誰啊”
田半仙大大咧咧的坐在我們對面,撇了我們一眼,說道。
“田半仙,原名田容,你不認識我們是對的,不過你應該認識我們才對,因為送你進來的正是老娘我,怎么,有意見?”
雪姐突然霸氣外露,對著那田半仙冷喝了一聲。
田半仙囂張的表情凝固住了,一臉便秘的表情,為什么進來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知道能把他送進來的可不是一般人。
“你們找我做什么,我什么事情也沒干,你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沒問你,你就什么都不知道,看來在里頭還沒吃夠苦,怎么,還想繼續?”
“你····,行行行,算老子倒霉,你想問什么,我說還不行嘛”
田半仙沒繃住,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以前沒進過局子,可也知道一些局子里的規矩,新人進來都是要受欺負的,只不過他更慘一些,那些人直言不諱的告訴他,是有人要整他的,田半仙可不想再挨打了,硬漢這種事情和他沾不了邊。
“配合就好,田半仙,你的朋友犯事了,你知道嗎?”
“瞎扯,我在羊城就沒有朋友,關我什么事情”
“是嗎,那你認識一個瘸子老頭嗎,左腿瘸的,年齡大概在五六十左右,”
“不認識,完全沒有這號人”
“再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不說,可以,但我們下次來見你,那就真的是在監獄里了,你要想清楚,機會就這么一次”
田半仙什么人,我一打眼就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一個慫炮,讓他扛,他百分百扛不住的。
我們也不催他,給他時間考慮,田半仙猶豫了片刻,才怯生生的問了一句“老田犯什么事情了”
“比你的罪重多了,謀殺未遂,而且還是跟蹤我們,現在正在全城追捕,不出明天,就會有刑警大隊的人來跟你問話,到時候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你自己想想,別再多出一個包庇罪來”
雪姐插嘴說道,那田半仙立馬臉色大變,他哪里知道包庇罪是怎么定的,可謀殺這么重的罪,還全城追捕了就把他嚇壞了。
“不關我事啊,我跟他沒關系啊,真的,我就是跟他做過一年的鄰居,真的”
“做過一年的鄰居,田半仙,你知道那老頭為什么想殺人嗎,那是為了救你出去,這是他親口說的,要不然他為什么要襲擊我們,你還敢說沒關系?”
“啊,怎么會這樣,不是我指使的”
“那就老實交代,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幾句對話下來,田半仙的心理已經徹底的被我們擊潰了,滿頭大汗,腦子里只想著如何擺脫這層關系。
“我,我,我記起來了,事情是這樣的,那老田不是個瘸子嘛,當初····”
田半仙連忙解釋了起來,原來那個瘸子老田也算是個苦命人,他的祖上也曾經闊過,還是某地的大地主,只可惜數十年前的那場動亂中,他被批斗了,人沒死,但斷了一條腿,家里也敗了,還因此連媳婦都沒娶上,等到父母相繼去世之后,他就開始外出打工。
可他一個殘疾人,能找什么工作?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是淪落到了饑一頓飽一頓的狀態,年紀大之后,連基本的工作都找不到了,只能淪為流浪漢差不多。
而田半仙也只比他好一點,因緣巧合之下,兩人成了鄰居,簡單交流之后,田半仙得知他也姓田,還是同一個縣的老鄉,就對那老田頗有照顧,也就是手上有點閑錢的時候給他送過吃喝,還借錢給他治過一次病。
也正是因為如此,老田從心里感激田半仙,雖然他知道田半仙也不是什么好貨,但他管不著,因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田半仙對他好了。
有一次,田半仙賭博輸錢了,買了酒和一些涼菜找老田喝酒,半醉的時候,田半仙開始抱怨,并且說起了賭場里流傳的養小鬼的傳說,田半仙也很想養一只小鬼來發財,并且說起了自己曾經讀過一本書,也就算田半仙無意中得到的那本殘本書。
老田也說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他還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田半仙就動了心思,他拿出了本殘本,讓老田學,然后讓老田教他。
老田聰明,書上的東西很快就學會了,而且還教了田半仙幾招,可田半仙學了個半吊子就開始出門裝神弄鬼的裝神棍了,畢竟裝神棍比他打工來錢快,而且田半仙還念念不忘的想養小鬼賭博賺錢。
老田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就對田半仙勸導,裝神弄鬼騙點錢無所謂,可真要是養小鬼那是不行的,會遭天譴的,田半仙哪里聽得進去啊,兩人還大吵一架。
田半仙后來通過當神棍騙了不少錢,宰了幾頭肥羊,就搬走了,換了個環境好一點的地方住著,再接下來就是遇到了林逸誠,幫他做下了宴遇里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真的,老田要報恩,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沒關系啊,真的,不關我事”
田半仙委屈的要命,他當初照顧老田,那是因為兩人是老鄉,在羊城遇到個能用家鄉話交流的人不多,誰知道老田這么楞,竟然想用殺入的法子來救他啊,冤到沒話說了。
我和雪姐對視一眼,這田半仙可以啊,把那老田賣得真快,一眨眼就賣掉了,不過這也正合我們的意。
“你知道老田平時住在哪里,有什么朋友,有什么聯系方式沒有,快點交代”
雪姐又喝了一句,田半仙也趕緊把知道的全都說了。
隨后,我們離開了看守所,沒什么好問的,接下來等著抓捕那老田就是了,那是一個很犟的家伙,他鐵了心的要給田半仙報恩,不把他抓住,誰知道他會做什么事情。
“小弟,這件事交給姐姐來,你要小心點,要是遇到了那老田,記得打電話給我”
雪姐臨走時叮囑我,有了老田的姓名那些資料,她覺得抓捕老田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一線大城市,別的不多,攝像頭多,沒得跑。
“嗯,雪姐,你也小心點,那老田學的都是一些邪術,玩起命來不是好惹的,最好采用攻心戰,告訴他,這樣只會害了田半仙,最好是投降,反正是這個意思吧”
我點點頭,也叮囑雪姐小心,那老田算是個老實人,還是被逼急的老實人,真會做什么鬼知道。
隨后,我獨自回到了小區里,身上還帶著從醫院里帶來的體檢單,我給道恒打了電話,告訴他,我沒死,中的毒也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素。
當然,重點是我想知道,我的身體到底怎么了,吞了鱉珠,讓我的身體各項數據超出常人,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鱉珠作用這么大,別人怎么會不用,當初老黃那老領導心心念念幾十年,難不成就是為了這種?
所以我把醫院檢查的數據報給道恒聽,想讓他給點指點,到底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什么的,好讓我心里頭有個底啊。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件事對你百利無一弊,好好的生活就是了,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我很忙的”
然而道恒卻對著我一頓罵,罵我又直接掛了電話,把我氣得牙癢癢,當我是傻子嗎?這里頭肯定還有別的隱秘,劉老道也真是的,竟然不告訴我,這可是我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