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在第二天,我和劉老道就離開了香江,為此我們沒有通知任何人,甚至連出門都是偷偷摸摸,有沒有避開所有耳目不知道,但知道的人極少。
我依舊是走醫療包機的渠道走的,和劉老道前后腳到達羊城機場,在機場,阿美早已準備車輛來接我們了,她已經聽過何家兄弟的消息了,知道我們在香江鬧了事情,而且還受傷了,所以早早的準備好了。
我們拒絕了阿美送我們去醫院的建議,沒這個必要,劉老道受的是內傷,醫院并不一定能夠治好,還不如用劉老道自己的辦法來休養。
不過阿美也沒送我們回家,而是轉頭去了一家療養院,這是一家私人的高級療養院,可不是養老院那種水平的,療養院位于一個有山有水,風景優美的地方。
而且里面設施極其完備,生活設施不用說,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私人醫院,有手術室可以進行手術,并且配備了值班醫生和值班護士,那邊的服務人員也不是那種五六十歲的護工大媽,都是三十來歲,有一定文化基礎并且受過嚴格訓練的護工。
當然,真是因為這里如此高端,所以費用也極其昂貴,甚至到了一般富豪都沒辦法把這里當成養老院的地步,只是用來給一些大病者療養所用,能住得上三五年的都算非常有錢了。
這個療養院的老板是何家的好友,所以阿美一通電話之下就定到了房間,不止一個,是兩個,她把我也算進去了。
到了療養院之后,阿美又忙里忙外,幫忙安頓,關鍵是她得親自出面,給一些打招呼,證明我們兩個的重要性,這樣才有更好的優待。
“老弟,你們放心住,都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今天剛到,先休息,過兩天再來看你”
一番折騰,時間花了許多,阿美沒有久留,囑咐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我和劉老道可不是重病垂死的那種程度,所以還花了時間把整個療養院都走了一圈,的確是美侖美奐,不負高端之名。
“這療養院實在是太高端了,我們享受不起,沒這個才德”
“老頭,你這是什么話,安心休養就是了”
“小子,你知道這療養院正常入住一個月要多少錢嗎?”
“不管他,十萬二十萬都沒關系,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人情債難還嘛,現在是何家還我們,我上次救了他們家,可不是一點金錢就能抹得掉的,你信不信,要是我們拒絕了,他們更難受”
“我知道,可終歸是不好”
“又不是住一輩子,傷好之后我們就回去了”
我撇撇嘴,劉老道還是太老實啊,對于何家他們來說,這點事情算什么,上次我沒救他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他們既然想報恩,那就讓他們報,等到他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就走,我們也知道,欠人的人情很難受,所以這就是給他們一個還人情的機會。
“是啊,我們得有個家了,你那邊還有多少錢”
“啊,老頭,你又想打我主意了?”
“你個小兔崽子,非得氣死我是不是,我打你什么主意了,你的還不是我的”
“呵呵,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想坑我,沒門”
劉老道氣得轉身就跑,不聊了,再聊下去要被氣得內傷發作,這要是掛了可就丟人了。
不過一天之后,劉老道依舊是舊事重提,問我還有多少錢,而且他還拿出了一張圖來,看完那張圖,我有些沉默了。
我認出來了,這是我家的地形圖,不是我和劉老道住的破廟,是我家的,當年被大洪水沖垮的家,多少年了,依舊是一堆廢墟,猶如一塊疤痕一樣空在村子里。
“現在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我在這住二十天,二十天之后我先回去,清理廢墟,然后把地基打下,看能不能在過年之前把第一層做起來,漏風漏雨,但也是我們的家”
“時間很緊,錢也不夠,要不然我明天先回去吧”
“你懂個屁,磚頭多少錢你懂嗎,地基打多深你懂嗎,小孩子家家的”
“可是你的傷”
“沒事,現在我就能跑能跳,只要不跟人動手,什么事情都好說”
劉老道的話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了,甚至某一刻,我突然覺得想哭。
劉老道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他甚至以及設計好了以前的家要怎么做,并且根據清河鎮的人工,物價行情做出了大致的預估,要多少錢。
“三層,要做三層樓,按半年前的物價,我估摸著大概要四五十萬左右,如果裝修家具一次性置辦,可能要六十萬左右,你那有多少錢”
“十五萬不到”
我默默的說道,這還是上次姚鐵軍的給的,去香江的花費基本上是何家出的,所以我身上還有不少錢。
“不夠啊,起地基,三層的框架,第一層的建筑,至少二十萬,我身上就一萬多”
“沒事,錢不是問題,我可以賺,時間來得及嗎”
我搖搖頭,錢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們真要是放下身段來賺錢,分分鐘就能賺回來,就算是正兒八經的賺,我也覺得不是什么難事,關鍵是時間不夠了,離過年也就兩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夠了,回去直接請挖掘機來弄,兩天清理廢墟,一天畫線,三天挖地基,五天打地基,然后停十天,半個月上框架,剩下時間砌磚,裝修就抹一些白石灰,最后用幾天搬家具打掃衛生,差不多夠了”
“太緊了”
我有些不確定,村子里做房子要多久我知道,一般來說半年左右徹底完工,可我們不到兩個月,即使是再趕,再省事也夠嗆。
“沒事,總得有個希望不是”
“我擔心你的身體”
在我們那邊,做房子是人生中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所以當初秦朗燒了我們的破廟我們才如此氣憤,同理,建房子也是極其辛苦的事情,我很擔心劉老道的身體。
“跟你說了,沒事,撐得住”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我留下來賺錢,你回去建房子,過年我們一起回家”
我咬咬牙,拼了,離過年兩個月,差五萬塊,我玩命也要賺回來。
余下的一段時間,我和劉老道在療養院里靜心休養,每天除了散散步,打打坐,就是商量著怎么做我們的房子,房間要怎么設計,裝修要怎么搞,家具要怎么弄。
這些我們都不懂,但沒關系,馬上學,療養院里的電腦多得是,在線學,花錢請設計師出點子,我們商量著興致勃勃。
阿美來過很多次,但做房子的事情沒跟她說,要不然她又得出錢了,說不定直接在羊城送我們一套都有可能,這些都不是我們要的,我們要的是自己的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阿美的叔公何有光也來過了一次,但我沒怎么跟他聊,我讓劉老道出馬來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反正他來的時候心情有些沉重,走的時候卻極其的高興,興高采烈的。
然后第二天的時候,他就讓人送來了一大堆的補品,堆了小半個房間,好在這療養院里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劉老道也沒有推辭,自己吃,吃不完我吃,再吃不完就送給那些護工之類的什么了。
二十天之后,我基本上已經痊愈,身上的傷口全部結痂脫落,縫合的線什么的早拆了,而且我這次身上這么多傷口,竟然沒留下什么明顯的疤痕,把療養院的護士都給驚動了,一天來問我好幾次,問我怎么做到的,這皮膚,光滑細嫩有彈性,比她們女孩子的皮膚還要好。
我哪里說得出來為什么,估摸著還是那鱉珠的作用,吞了那鱉珠,真的是受益無窮,各種好處慢慢的顯現出來,讓人覺得爽歪歪。
劉老道那邊也徹底穩住了內傷,尋常生活完全沒問題了,剩下的就需要慢慢養了,要時間來磨,所以再我們的一致要求下,我們回到了羊城自己租的那個房子里。
劉老道只住了一晚上就要走了,不過劉老道走之前,卻神秘的告訴我,他給我留下一點小麻煩,讓我自個處理。
“小麻煩,什么小麻煩,老頭,你別坑我啊”
一聽,我就緊張起來,這老頭不會又想坑我吧。
“這麻煩還真不是我留的,九成九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我只是沒給你解決而已,行了,你自個慢慢玩吧,反正不會讓你寂寞的”
劉老道嘿嘿一笑,就是不肯跟我說為什么,在我極其憤怒的眼神之中,他飄然而去。
劉老道走后的第三天,他說的麻煩出現了,竟然是那葉雨欣回來了,不僅她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幫手來了,十分不客氣的在半路上攔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