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嗎?”霍彥辰退后了兩步,盡量跟何柔保持安距離。也許其他人相信她所說,愿意慢慢放下,可是自己不會這么天真相信。
她說需要些時間,可沒說,現在就已經徹底放下了。
何柔看著他往后退去,自嘲著笑了起來“我現在就這么讓你討厭嗎?就連單獨說話,你都要離我這么遠。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真的很冷漠。看著你的樣子,我連骨頭里都是冷的。”
“你叫我出來,就是和我說這些?”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對我這么冷漠。就像前兩天,我高燒不退,將近四十度,你看到了,也不會上前給我一句關心的話。哪怕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你都舍不得給我。是不是真的,我就這么死了,你才會高興?我就算病死了,你也不會多和我說一個字,是這樣嗎?”
霍彥辰皺起了眉頭,聽她這樣說,可不像是要和自己來一個了斷,更像是在質問他,又像是在訴說自己心中的苦悶。只是這些話,他一句都不想聽。
何柔見他不答話,自顧笑著說道“這樣的你,讓我總是想起以前我們在一起時,你對待別人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多驕傲,從來不擔心別的女人會把你勾走,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動搖。就像,現在的洛云瑤信任你一樣。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會被別人取代。”
霍彥辰看向了她“你應該記得,九年前,你撒了一個多大的謊。是你自己,讓所有人認為,你已經死了。”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錯。沒人會理解我的苦衷,沒人會因為我的無可奈何就不計前嫌。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從頭開始。說來,是我在一開始就欺騙了你,你等我了七年,已經夠了。是我自己太貪心,在這九年里,一直告訴自己,你會等著我的。”
她紅著眼睛看向霍彥辰“彥辰,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堅信著,你會等我嗎?不管多久,不管什么原因,我以為,你永遠都會等著我的。就算我們陰陽相隔,你也會等著我。你的人生里,只能有我一個。因為,我以為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你心動的。”
只是,事實狠狠打醒了她。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妙人,能讓她愛著的男人如此愛不釋手,勝過了當年的自己。
如果,彥辰此時的妻子和她當時的類型差不多,何柔只會更自信,她能重新回來彥辰身邊。因為一個和自己相似的女人,在彥辰的心里,最多是自己的一個影子,這說明,他心里還是有著自己的位置。
可是,洛云瑤她不一樣。
可以說,她從洛云瑤的身上找不到半點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到現在為止,何柔也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的脾氣,她就像是一個復雜的謎團,當你以為自己找到答案的時候,又會有新的謎團冒出來。
她有著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光環,也擁有尋常女人沒有的聰慧。她可以善解人意,可也以任性妄為。好似,形形的性格都能在她身上體現出來。
她是長輩面前乖巧的兒媳婦,是人前優雅高貴的霍家少奶奶,在霍彥辰面前,又是溫柔可愛的妻子,時而嫵媚動人,時而安靜溫柔。何柔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還是說,洛云瑤的性格本就如此復雜,讓人難以琢磨。
“現在我才明白,我錯了。只是一切都無法回頭。彥辰,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你真的愛她嗎?你愛洛云瑤嗎?你又愛她些什么呢?你真的看清過她嗎?她可以再每個人面前展現出不同的自己,這樣一個女人,睡在你的枕邊,你不會覺得心慌嗎?也許,她一直都戴著面具在生活,每一個她,都是假的。”
這些話本該讓霍彥辰惱羞成怒,可當何柔對洛云瑤提出質疑的時候,霍彥辰竟從心里感覺到驕傲。
她說的,正是那丫頭的獨特之處,每一個她,都深深吸引著自己。非要用一個詞形容,‘八面玲瓏’大概說的就是她吧!
“我愛她!愛她的部,愛她每一個不同的樣子。擁有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我為什么要心慌?”
“你不怕她表現出來的,都是假的嗎?這樣一個人,你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可是,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很清楚。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我想,我們是最適合的。”
“那我呢?”她突然上前,想要抱住霍彥辰,被霍彥辰給攔下了。
“你這是干什么?”霍彥辰避如蛇蝎,連著后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她。他不喜歡別的女人碰觸自己,包括此時的何柔。
霍彥辰的動作刺痛了何柔的心,他現在這樣防備著自己,連靠近些都成了另有所圖了嗎?
她苦澀地笑了笑“我只是想抱抱你!沒想到,你這樣防著我。”
“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想讓洛洛誤會什么,我舍不得她難過。”
“所以,你就讓我傷心難過,是嗎?”她冷笑道:“我現在才真切感受到了,你的冷漠原來如此可怕。曾經,我還因為你對他人的冷漠而開心,現在,我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霍彥辰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提起過去
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該忘記。你我現在都有各自的生活,你又何必一味沉浸在過去里。”
“你根本不知道,這九年我是怎么熬過來的。你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如今,這根支柱崩塌了,這也意味著,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你明白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如何找到的勇氣,能讓自己站在你面前,這么平靜地和你說話。”
霍彥辰也很無奈,可過去的事情不可能再回頭,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我不想再提過去的事情,如果你找我是想說這些,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談話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彥辰!”看霍彥辰要走,她毫不猶豫抓住了他的手。多久不曾感受到他的體溫,這一抓住,她就再舍不得放手了。
“這溫度,熟悉的感覺,實在讓人想念。這是我最后一次握住你的手了嗎?”她雙手緊緊握著,生怕一眨眼,霍彥辰就會在她面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