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繼續喝酒？”
“當然想！”賀少林立即響應。
傅霆和賀少林坐上一輛出租車，一起前往山上的別墅。兩個男人躺在別墅院里的草坪上，仰望著天空，身邊歪七扭八放著很多空啤酒瓶。
“我曾帶寧婉和修禹來這里放煙花。”不知不覺間，傅霆已經陷入回憶，“那晚我很開心。”
賀少林撐著側臉看向傅霆，“喲，那你現在過來，是睹物思人的？”
“寧婉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單純。”
“那你認為寧瑜就單純善良了？以我看女人的眼光，寧瑜可不簡單。”
傅霆長嘆一聲，“我認識她很多年了。”
“你這個樣子，我很想給你一拳。”賀少林重新躺下，雙手架在腦后，慢慢說，“我看你的意思很明顯，我繼續說也沒什么意義，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即便你不和寧婉在一起，但也可以去找其他女人，而不是和寧瑜在一起！”
沉默了許久，傅霆一直都沒有說話。賀少林側頭看過去，見他神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過了好一陣，傅霆拿出手機給賀少林看。
“什么？”賀少林嘟囔著，接過手機仔細看起來。
天空中正在放煙花，煙花之下，傅霆雙手抓著寧修禹的兩只小腿，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出神望向天空。
“誰畫的？”
“寧婉。”
賀少林看起來有些激動，“我去，你說不喜歡人家，還留著人家的畫稿做什么？”
傅霆沒說話，坐起來抓起一瓶啤酒。一瓶喝過沒過癮，他又喝第二罐，第三灌……賀少林看呆了，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們傅大總裁也有借酒消愁的時候？”
“放手。”
“OK，我放手，今晚你隨便喝，我舍命陪君子。”
話雖如此說，但賀少林喝的很少，等到傅霆喝醉了，他才問：“你到底愛著誰？”
“呵呵……”傅霆仰頭輕笑，“你不會以為我醉了吧？我沒醉……沒醉。”
越是說自己沒醉的人，越是醉的厲害。賀少林知道是時候問傅霆了，“霆，你和我說實話，你喜不喜歡寧婉？”
第二日醒來，傅霆頭痛欲裂，更讓他難受的是，他竟然和賀少林躺在同一張床上。起身的時候，他狠狠踹了賀少林一腳。
“我去！”賀少林的起床氣不小，“你一大早的要把你最好的朋友殺死嗎？”
“你放心，我還舍不得你死。”傅霆聲音沙啞，嗓子疼的難受，不由得揉著喉嚨。
賀少林赤著身走下床，對他吐吐舌頭，率先沖進了洗漱間。
傅霆來到門口敲門，“出來！”
“不要，別墅這么大又不是只有這一個洗漱室！”
“賀少林，你這是鳩占鵲巢。”
賀少林正在刷牙，含糊不清的說：“我不是鳩，你也不是鵲，回頭我給你看個有趣的視頻。”
二十多分鐘后，傅霆在樓下吃早飯，賀少林換上他的衣服走下來，“我穿這身好看嗎？”
傅霆握緊了刀叉，一句話也沒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穿你的衣服，不過我看你衣服挺多的，應該不會在意這么多吧？”賀少林在他面對坐下，面對他冷冰冰的目光，故作怯怯的模樣，“你別這么看著我啊，我也是因為昨晚的衣服都是酒味才換了你的，你放心，等我洗好了還給你。”
“不必了。”
“OK，我正有此意。”賀少林猜到傅霆會這么說，所以找衣服的時候，找了一套還掛著標簽的西裝套裝。
因為嗓子疼，傅霆吃的并不多。
賀少林一邊吃飯一邊擺弄著手機，“你等著，我給你看個好看的。”
“什么？”
賀少林遠遠拿著手機，似乎對傅霆有所避諱，“只需看，不許搶。”
視頻中，傅霆臉色泛紅躺在草地上，眼神迷離，說著斷斷續續的話，“對，我是喜……喜歡寧婉，那……”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忽然打了一個酒嗝。
如賀少林所料，傅霆站起來去搶手機。
在他的大手即將伸過來時，賀少林拿著手機飛奔出去，“傅總，我先去上班了。”
見賀少林走遠，傅霆重重坐下，雙手扶著額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或者，他就不應該找賀少林喝酒。
離開餐廳，傅霆走向一樓最里面的一個房間。
那是一間書房，書架上擺著很多書，書架的對面掛著一幅畫。那幅畫正是寧婉所畫，畫中的男子笑得那般溫暖，他肩頭的孩子更是笑得天真無邪。
傅霆撫摸著畫上的人，沉思了好久。
司機開車將他送到公司，下車時，他剛好看到寧婉從公交車上下來。
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太多了，寧婉沒站穩，被人擠掉了鞋子。鞋子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滾落在車輪底下。
寧婉焦急的伸手去夠，公交車這時發動，壓著高跟鞋滾過去。
“我的鞋子……”寧婉張大了嘴。
鞋子的根部被壓平了，孤零零躺在馬路上。又有車輛經過，再次從鞋子上方碾壓過去。
拎著幾乎被壓平的鞋子，寧婉愁眉苦臉。低頭看看自己腳下，她想哭的心都有，這個樣子怎么去上班？
一輛跑車從遠處跑來，剛好停在寧婉跟前。車窗落下，寧瑜笑嘻嘻望著寧婉，“你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班出師不利？”
想到實習即將結束，寧婉懶得搭理寧瑜，轉身一蹦一跳往傅氏走。
寧瑜哈哈笑著，“寧婉，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么嗎？”
寧婉身形微頓，告訴自己不要上了寧瑜的當。不能生氣，一定不能生氣。
“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只有一條腿的青蛙，哈哈……”
“寧瑜，你恥笑人的樣子像個滿臉皺紋的老巫婆！”
噗嗤——站在遠處的傅霆忽然笑了。
“你說誰是滿臉皺紋的老巫婆？”
“原來你真的老了，連我說什么都聽不清楚，老巫婆趕緊把車開走，不要當著后面人的路。”
喇叭聲響起，寧瑜氣呼呼瞪了寧婉一眼，不得不把車開走。
寧婉抬頭看到傅霆就在眼前，心中有些驚訝，剛剛他是和女朋友“同仇敵愾”一起嘲笑自己了？
“傅總早上好。”打過招呼，寧婉蹦蹦跳跳的往里面走。
一個同事似是擔心會遲到，飛一般往傅氏大樓里沖，不小心撞到了寧婉。
寧婉身體歪來歪去，失去平衡倒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