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吃著,寧婉忘記了自己在和傅霆賭氣,兩盤菜下去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吃多了,急忙扔下筷子。
“難吃死了,快拿走。”
傅霆在心里偷笑,“你現在吃飽了,的確應該該走。”
“誰……誰吃飽了?”寧婉打了一個飽嗝,小臉立即變得通紅。
男人并沒有離開離開,而是拿出紙巾幫眼前的女人擦拭嘴角,“你個小饞貓。”
近在咫尺的俊臉,以及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無一不讓寧婉芳心大亂。明明是有個肌膚之親的人,她的臉怎么會燙成這樣?
“一直躺在床上對胎兒不好,我陪你去院子里散步。”
“不要,我要睡覺。”寧婉努力保持著理智,他怎么可以這么溫柔?
男人盯著寧婉看了一會,“好,你休息,我陪你。”
寧婉裹著被子往另一邊躲避,“傅總工作繁忙,還是趕緊去忙吧。”
“剛好,我今天的工作都處理完了。”男人作勢要上來。
“我要去散步。”寧婉一股腦從床上起來,其利落的動作,不像是孕婦,而像是剛剛成年的小姑娘。
男人對著空床,肩膀聳動著。寧婉沒看到男人的樣子,迅速往樓下走。
王管家看到寧婉下樓,往樓上張望,“夫人,少爺呢?”
“他在上面。”
“哦,”王管家點頭,“夫人,今晚的飯菜如何?”
寧婉的確覺得味道不錯,“還不錯。”
“啊,我就說嘛,只要少爺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你這話什么意思?”
王管家指指廚房的方向,“剛剛,少爺……”
“王管家,你去看看廚房收拾好了沒有。”
寧婉道:“我知道了,你是說他剛剛換了大廚,所以味道才會這么好對嗎?”
王管家欲要說話,聽到傅霆對寧婉說:“把外套披上,外面天氣涼。”
幾秒種后,寧婉的肩上多了一件薄外套。
秋日里的夜晚十分靜謐,到處都是花香和草香。不僅如此,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圓,十分明亮。
只是……天氣有些涼。
現在已經入秋了,寧婉感覺自己已經許久沒去學校,忽然有些想念老師和同學。
兩人沿著小路往遠處走,寧婉對傅霆說:“我想回去上學。”
“學校那邊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你暫時休學兩年。”
“你怎么又擅自做決定?”寧婉怒不可遏,她記得傅霆曾說,他為自己請了假,怎么現在變成了休學?
傅霆沒料到寧婉有如此大的反應,“十月懷胎,一年哺乳期,兩年剛剛好。”
“好你個頭!”
“嗯?你說什么?”
寧婉知道自己這個詞不好聽,可還是忍不住說:“我再次和你說一遍,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替我做決定,聽明白了嗎?”
“這是對你最好的安排。”
“這是你所認為對我最好的安排,一切都是你自相情愿,而不是我所愿意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做決定之前,根本沒有和自己商量。
傅霆冷冷注視著寧婉,“我的安排你必須同意。”
“你告訴我為什么?”
“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為什么?”
起風了,天氣有些涼。傅霆低頭,幫寧婉身上的外套拉好拉鏈,“繼續走還是回去?”
“現在不是討論回不回去的問題,是剛剛的問題。”
男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擁著寧婉繼續往前走,“那我們繼續散步。”
“放開我!”寧婉扭動肩膀,跳到了另外一邊,和男人的保持一定的距離,聲音悲切,“你把我當什么了?”
男人緊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你把我當成你的所有物,或者是孩子的母親,所以你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意思走。”見傅霆靠近自己,寧婉慢慢后退,“你在公司獨裁慣了,但不代表我要聽從你的吩咐。孩子我會照顧好,學校那邊我也不想休學!”
“我不允許!”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冷冽,似乎比這起風的夜晚更加涼。
寧婉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看向男人如霜般的眸子,“你允許不允許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今天就要搬走,你以后也不想干涉我的生活。”
轉身,寧婉逃命般的往前走。
“站住!”男人喊著,幾個快步追上了寧婉。
寧婉抬頭,看到眼前追上來的男人,忍不住后退,“別跟著我!”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一向不愛解釋的傅霆,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和寧婉解釋。
“這是你以為的好,不是我以為的好!”
傅霆的眉頭漸漸鎖起,額頭上的青筋跳動著,“以后我可以和你商量。”
他剛剛在說什么?寧婉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男人抿著唇,好久沒吭聲,在寧婉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緩緩開口重復了剛剛說話的話。
紅唇微張,寧婉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不過我還是要搬走。”
女人轉身走了幾步,忽然發現一個“龐然大物”抱住了自己,他的胳膊很硬,力道很大,勒的她驚慌失措。
“別壓著孩子。”
男人意識到這一點,立即放松了胳膊,雙臂卻依然圈著寧婉。
“留下來,以后有事我會和你商量。”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傅霆,此時卑微的像個可憐的男人。寧婉恍惚,內心變得柔軟起來。
“你先放開我。”
“不放!”他趴在她的肩頭,模樣有些可憐。
他的話語在她耳側輕響,癢癢的,讓她心里更加慌亂。
“留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以后遇到事情,也會盡量和你商量著來。”
這是在示弱嗎?寧婉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像是一股繩子,緊緊勒住了她的心臟,讓她跳慢了半拍。
“說話。”
此話一出,打破了寧婉心中那些粉紅泡泡,“先放開我再說。”
“好,我放開。”男人松開她的胳膊,退后半步。
寧婉仰起小臉,月光下,她的面容更加嬌麗,眼神更加純粹干凈,“放過寧家。”
“我說過了,這件事我不會答應你。”
“那我今晚就搬走。”
男人握緊了拳頭,發出咔嚓的響聲,“寧婉!”
“我在!”寧婉似是吃定了某人,說起話來不似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你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放過寧家,第二種,我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