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怎么樣了?”寧婉緊張極了。
醫生說了幾句話,看到寧婉茫然的表情時改成了英語,意思是病人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和觀察。
“有生病危險嗎?”
“沒有,不過可能會……”醫生說到一半不說了,“等明天醒了再說吧。”
只要沒有生病危險,寧婉便放心了。
現在已經是后半夜,關彭陽提議讓寧婉回去,他在這邊陪床。
“你明天還有工作,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就行,”看關彭陽還是不肯走,她說:“一會我給他經紀人打電話,等到他經紀人來了我就回去。”
關彭陽剛走沒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
房門緩緩打開,剛剛撞人的司機拿著手機走進來,對寧婉說英文,“這是手機。”
“好。”
這是柳方正的手機,手機上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其中有助理的,也有一個陌生號的號碼。
奇怪的是,這個陌生號碼打了三四遍。
在寧婉盯著手機看的時候,陌生號碼又打電話進來。
“你干什么呢?怎么一直不接電話?”
熟悉的女人聲音,寧婉微愣,“寧瑜?”
電話被掛斷了。寧婉心生疑惑,真的是寧瑜嗎?她和柳方正怎么會在一起?
寧婉猶豫了幾秒鐘,立即給柳方正的助理打電話。
二十多分鐘后,助理趕來,一陣哭天抹淚,似乎柳方正已經在這里交代了。
“我知道你擔心柳方正,但這里是醫院,你稍微小聲點。”
助理含著眼淚忽然抬起頭盯著寧婉,“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也不能這么冷血吧?我剛剛聽護士說他是為救你才昏迷不醒的,你就一點也不傷心嗎?”
“這件事的確和我有關,但……”
助理擦著眼淚站起來,憤憤不平說:“如果你真的擔心他,怎么會沒有一點傷心難過自責的樣子?”
“我……”
“為了和你一起出差,我們柳柳費勁了心思,好不容易帶你過來吧,你還愛搭不理的,更是讓我們柳柳變成這樣。早知如此,我就不讓他帶你過來了。”
寧婉心里也委屈,但也不好直接懟回去,“我會等他安全無恙再離開。”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好,”寧婉勉強擠出微笑,“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陪著他。”
助理再次擦了擦眼淚,“我在這里等著。”
兩人分別坐在沙發的一角,聽著外面傳來沙沙的風聲。不一會,風聲伴隨著雷聲而來,緊接著是瓢潑大雨。
早晨七點多,安青的電話打過來,“你怎么給我打了那么多電話?人怎么也不在房間?”
寧婉把柳方正的事情大致說了一番,想到欠關彭陽的那些錢,急忙尋求幫助。安青的速度很快,立即把錢打給了關彭陽。
一個小時后,安青和穆斐然帶著一身潮濕從外面趕來,手里還提著早餐。
“安青——”寧婉心神俱疲,立即抱住了好友。
從昨天下飛機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合眼,現在看到安青,身體忽然放松了。
“你在這里陪了一晚上?”安青拍拍寧婉的后背,擁著她來到沙發邊,瞅著助理說,“你讓我家婉婉在這里坐了一晚上?”
助理不敢對安青不敬,“姐,這事和我沒關系,是……是她不休息。”
“她什么她?你叫我姐,也要叫寧婉一聲姐,聽到了嗎?”
助理默默低下頭,小聲叫了一聲,“寧婉姐”。
寧婉岔開了話題,“你們昨天在干什么?怎么把手機關機了?”
提起這事,安青和穆斐然神色微變,紛紛下了頭。
寧婉看出端倪,不再追問。
穆斐然把早餐放在桌上,“你們吃點東西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和安青。”
外面傳來眾多腳步聲和說話聲,不一會,房門打開,劇組的人一擁而進。護士跟在身后,說著并不標準的中文,“這里是病房,請不要來來這么多人。”
導演煩躁的說:“藝人生病了還能來看了?這是什么醫院。”
護士似乎沒聽懂,疑惑的看著眾人。
穆斐然帶著護士離開,安青對眾人說:“大家小聲點,不要吵到柳方正休息。”
“他是睡著了?”
“這……”安青為難,看向寧婉。
家里的電話進來,寧婉顧不得說話,立即走了出去,“修禹。”
“寧小婉,我對你無話可說了。”
“我怎么了?”寧婉不知道兒子為什么這么說,忽然想到那個生氣的大男人,“你爸爸回去了?”
電話里發出一陣嘆息聲,“嗯哼,回來了,不過聽說大半夜拉著行李箱走了。”
“去出差嗎?”
寧修禹的聲音頗為無奈,“你的智商這么低,怎么就讓爸爸對你死心塌地?”
“什么意思?”
“爸爸去找你了,不過我看你那邊風雨很大,飛機被迫停到別處了。”
他來找自己了?寧婉心里甜甜的,更是擔心傅霆的狀況,“你把他的航班告訴我。”
寧婉四處打聽傅霆的狀況,發現他坐的那個航班就在附近的島嶼上,但因為天氣不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趕過來。
從出來到現在,她打了十多遍,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安青送走劇組的人跑出來找寧婉,“怎么不進去?”
“他來找我了,可是飛機被迫降到其他地方了。”
“他?”安青驚呼一聲,忽然意識到寧婉說的男人是誰,“他怎么來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不放心你。”
寧婉耷拉著腦袋往病房門口走,“我現在比較關心他的安危。”
“你老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的。”
“希望如此吧。”寧婉正要開門,忽然感覺到一道炙熱的注視,回眸的瞬間睜大了眼睛。
一個身穿黑色褲子,白色西裝的男子就站在不遠處。
他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上的雨水一滴滴滑落,但凡他走過的地方,均是留下一串串濕濕的痕跡。
男人的眸子很冷,又似乎帶著炙熱的光芒,似要將女人看穿。
“霆——”寧婉大喜,忙不迭的撲了過去。
男人大手張開,擋住了女人的靠近。寧婉微微仰頭,疑惑極了,“怎么了?”
安青在一邊打量著濕透了的傅霆,取笑道:“傅總剛從海里游泳過來?”
對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別的地方嗎?寧婉拉著傅霆的手問,“你怎么過來的?”
“跟我走!”男人緊緊握著女人的手往外面走。
安青的聲音在后面響起,“才幾天不見傅總就這么著急,可不要嚇壞了我們家寧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