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什么,倒是你,離我這么近干嘛?”
司念念不知道哪里來勇氣,她突然抬起頭,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地,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獵物,還是男人眼皮底下的小丫頭是獵物。
屠明朗有些詫異于司念念的改變。
他以為司念念會像以往一樣,被他逗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次,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司念念竟然會一下子理直氣壯說出這么多話來。
屠明朗很清楚地知道,他被司念念這種改變不由自主的吸引了。
屠明朗沒有說話,他湊近了司念念的臉。
男人越靠越近,司念念早已經在他的逼迫之下沒有了后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男人來給她的熾熱的,不僅僅是呼吸的熾熱,而且還有靈魂的熾熱。
更近了。
再近那他們就……就真的會親上了。
就在司念念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門在這時候突然打開,猶如給了司念念一個求生的信號一樣。
司念念望著電梯上的樓層,她知道是他們要到的地方。
司念念看見電梯門打開,心里一喜,瞬間化身成一條靈活歡快的魚,“哧溜——”一下,就從屠明朗身下溜走。
“到了。”
司念念說這話的時候,她人已經站在點頭門口,用一種禮貌的,恭迎的微笑對著電梯里臉色有些難看的屠明朗。
屠明朗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笑了笑,從電梯里走出來。
兩人站在會診室門口,司念念抬頭看見“精神科”三個字,之前快樂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屠明朗,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司念念下意識想要離開這里。
如果是身體上的問題,很好治療,如果是心理上的問題,那么,她甚至不確定,這次治療對屠明朗來說意味著什么。
“沒錯,就是這里。”屠明朗似乎顯得非常淡定。
但是想要讓她來醫院檢查身體,看醫生的司念念此時看上去似乎不太淡定了。
“所以,你的問題,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司念念下意識問道。
就在司念念問出來這話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有多么可笑。
明明答案已經是那么的顯而易見了,是她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是的,你很聰明。”
屠明朗笑道,意外的,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想要去面對的過去,一遇見司念念,似乎莫名就有了巨大的勇氣。
“好吧,我還是喜歡自己笨一點。”司念念對此結果無可奈何,她聳肩攤手,看著屠明朗心意已定的表情,她真是恨透了自己剛才的關心。
這種心理問題,是她一個用錢買來的妻子可以去問的嗎?
她似乎對這男人的生活管得太多了。
司念念心里很清楚,這不屬于她可以觸碰的范圍。
然而,她最終還是碰了不該碰的。
“別擔心,醫生已經為我治療過很多次,他很了解我,不會有事的,只是一次常規催眠而已。”
“催眠?”司念念好奇地睜大眼睛,如果心理問題已經嚴重到需要用催眠的地步,那么,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會讓屠明朗在海洋館變得那么孤單無助。
“對,沒錯,是催眠。”屠明朗再一次強調道。
“那我,可……可以看看嘛?”司念念小心翼翼的問道,她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侵犯別人的隱私,同樣也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啊,她就是想試一試。
想為某個人試一試。
她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問出了這句話。
并且,在司念念問出這句話后,屠明朗遲疑了一會兒。
她沒有想到司念念會這么問,他更是沒有想到,司念念竟然會提出這種在外人看來,有些無理取鬧的要求。
“你確定?”屠明朗歲暗示嘴里再問司念念是否確定,與其說屠明朗是在問司念念,倒不如說屠明朗在借著問司念念的理由,想要問一問自己是否確定,要讓這個女人看見他人生中最不想面對的,最陰暗的一面。
“確定。”司念念幾乎沒有一點點點猶豫,她的點頭,她的眼神,都顯示出一種異于常人的堅定。
“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屠明朗雙手搭在司念念的肩膀上,神色凝重,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認認真真考慮司念念的請求。
“嗯。”司念念又是堅定的點點頭。
屠明朗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離開。”
“不可以離開?”司念念覺得有些奇怪,“我為什么會離開?”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看見什么東西,為什么屠明朗就那么確定她會退縮了。
也許是這個男人太小看了她自己。
“沒錯,絕對不準離開,你必須答應我。”
“好。”司念念遲疑著,不管等會發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會離開,她會一直陪著屠明朗,直到催眠醫生的治療結束。
“我絕不會離開你。”司念念說著抓起屠明朗的手。
就是這個女人這么個小小的動作,有些讓屠明朗感到詫異,同時,屠明朗的心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莫名多了一股叫做司念念的暖流。
當司念念前者屠明朗的手站在醫生辦桌前的時候,醫生幾乎嚇得站起來,“我去,大總裁,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這不光把你吹來了,還把你們家小嬌妻也給吹來了。”
說話的醫生叫司徒翰林,是頂尖的心理醫生,司念念在來辦公室的路上聽屠明朗提起過司徒翰林,說他是國內外頂尖的心理醫生,尤其擅長催眠人,通過催眠術解決人的心理問題。
最重要的是,司徒翰林和屠明朗是發小,兩人一起長大,后來又一起出國留學,后來屠明朗回國接受家族事業,司徒翰林也跟著一起回來。
外界傳言司徒翰林愿意放棄國外高薪工作,毅然決然回到祖國母親懷抱原因是因為一個女人。
卻極少有人知道,司徒翰林回來不過是為了繼續自己的醫學事業,而他的醫學事業需要攻克的難題,就是眼前這個叫屠明朗的男人。
屠明朗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男人的吃驚,他反而很淡定地說道,“沒有什么風,我今天去海洋館了。”
屠明朗說得風輕云淡,但是司徒翰林聽見了,嚇得猛然一拍桌子,恨不得瞬間把說話的屠明朗大寫十八塊。
“什么,屠明朗,你告訴我,你去海洋館?”
這男人說這話,不是找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