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明朗的命令一下子讓司念念犯了難。
這種尷尬的問題要真說出來，她以后還要怎么見人啊，簡直是丟死人了。
司念念只覺得自己的頭頂一陣寒意來襲，等她下意識抬頭看的時候，屠明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他身邊。
這個男人還支起胳膊，沖他眨眼。
這意思，她今晚是必須要回答這種尷尬的問題了么？
“額……屠明朗，我真的好困，這個問題，能不能當做是家庭作業，我睡完一覺之后再來回答啊。”
“不行！”屠明朗嚴詞拒絕。
司念念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朝自己炸過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樣的問題要怎么回答啊，屠明朗，屠大總裁。
司念念試圖用一種可憐兮兮的沉默來消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談起少兒不宜問題的尷尬。
可是啊，可是……
屠明朗偏偏什么都不吃，她眼睛眨巴得真的快流淚了，屠明朗非但不為所動，反而繼續逼問他。
這個男人為了防止她忘記他剛才問的什么問題，還特意重復了一遍，“說，司念念，你有沒有看夠。”
“什么看夠。”司念念不知道腦子里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又巧妙地無恥的轉移了一個話題。
然而，對她轉移話題的這點小伎倆，屠明朗早就看出來了，并且再次強調道，“司念念，不準轉移話題，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看夠。”
“額……”
司念念只覺得頭頂一排排的黑線，瞬間朝她涌過來。
她到底今晚是惹到了屠明朗哪里，這個男人都跟她睡在一張床上了，還不放過她。
司念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對這種尷尬無比，又曖昧不明的問世是逃不掉的。
司念念用一種無比真誠的語氣對屠明朗說道，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問，“如果……如果啊……”
“什么如果不如果，你只要告訴我你有沒有看夠。”
屠明朗有些不耐煩，他逼問到。
關鍵是這個男人一邊逼問，一邊還靠近她，似乎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有些近啊，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非常地近。
近到司念念能清楚地看見這個男人的睫毛是如何顫抖的，她也能清晰地看見這個男人的眉頭是怎么從平展到扭成一團的。
在司念念這里，似乎他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也正是這種感情，讓司念念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淪陷了。
司念念此時已經緊張地小手偷偷糾扯著床單。
她真的要說出自己心底最真實的答案嗎？
司念念在心底不斷地拷問自己的靈魂，她真相把自己的靈魂也給出賣了，這樣才好候著臉皮說一些根本不像是自己會說出的話。
“如果，我說我沒有看夠呢？屠明朗。”司念念小聲問道，這話一說完，司念念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猛地將被子車過來，蓋住自己的臉蛋。
媽耶，真的太羞恥了！
她一個光榮的人民教師，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司念念說完這話不過一兩秒，已經恨不得找個地洞給自己鉆，永永遠遠地不要出來禍害別人，也禍害自己了。
然而想象歸想象，等待著司念念的現實卻是比想象更加不美好的現實。
屠明朗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和勇氣，竟然一把扯開司念念的被子。
“沒有看夠啊，很簡單。”
屠明朗似笑非笑的語氣就在耳邊，司念念聽得耳朵根子癢癢的，即便被屠明朗掀開了被子，此刻膽小無比的她，依舊不敢直視屠明朗。
于是她就埋頭，一直再說，一直再向屠明朗強調，“我真的不想看，我是真的想睡覺，剛才說的也只是如果，我問題都回答出來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司念念一連串求饒的話說完，她覺得自己都快斷氣了。
屠明朗要真是在不放過她，那這男人就真的太過分了。
司念念心里想到。
雖然說她現在埋頭呼吸有些困難，甚至是有些缺氧，但是她實在是說了不知羞恥的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跟屠明朗解釋清楚，她剛才就是腦子秀逗了，才會想要說出那種不知羞恥的話。
她現在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屠明朗不會把她剛才說想要看的話當真，不然，她真的是以后沒法在屠明朗面前好好說話啊。
“司念念，你說完了嗎？”良久，屠明朗問了司念念這么一句，司念念想到自己剛才的說的話。
難道這男人還想讓她又說出什么大言不慚的話來嗎？
不行，不行，司念念，你是個女孩子，就算是真的對屠明朗有點那個什么意思，就算是很沒定力，也堅決不能承認一些不能承認，也不可以承認的東西……
司念念在心里給自己強行心理建設了許多，面對屠明朗的疑問，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外加含糊不清地跟屠明朗說，“我說完了，說完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一個頭昏腦熱，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既然說完了，那就……那就……”
司念念一時不知道想到的什么，竟然刷的一下從床上沖到床邊，然后“啪嗒——”一下按下等的開關，屋子頓時黑了不少，只能接著窗外星星點燈的光隱隱約約看見屠明朗的輪廓。
“那就睡覺。”司念念顫抖著說完這句話，然后自顧自躺在屠明朗身邊，她是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反正現在黑燈瞎火，沒有人會在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之后會說出寫什么不該說的話來，所以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和屠明朗之間的尷尬，在司念念看來，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然而，此時另外一個人卻并不這么想。
“司念念，我失眠，怎么辦？”屠明朗就睡在司念念旁邊，還是很近很近的旁邊。
或許連屠明朗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為什么會失眠，為什么會對司念念說一些有的沒的，甚至不太像是自己平時會說的話。
或許，他是真的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