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念想要是她當初能勇敢那么一點點,也許本該屬于她的幸福,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被別人奪走。
要是……
司念念想了許多,她把自己這一聲發生的不好的事情都歸結為是因為自己當初面對事情的逃避和懦弱。
所以,現在,她不想繼續這么懦弱和逃避下去。
她不想在失去一切。
司念念想到這里,整個人突然有了勇氣,然后她抬頭,用一種非常自信的眼神望著老管家,“管家,你們家少爺,以前喝酒么?”
“少爺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管家如實回答到,但是等管家把話說完,他忽然又發覺有些不對勁。
他們家少奶奶怎么會問這么無緣無故的問題。
“少奶奶,您怎么想著問我這個?”
管家好奇地問司念念。
司念念也沒有什么好遮掩的,她直接回答管家,“我就是很想要知道屠明朗為什么喝這么多久。”
她想知道屠明朗為什么會喝這么多久的原因,只有知道了原因之后,她才好對癥下藥,才好決定她接下來要怎么做。
這是她很想要知道的問題。
管家從司念念渴望的眼神里似乎也看到了司念念的一種難以言說的火熱。
他頓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動地對司念念說道,“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司念念和老管家一樣的激動,她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面忽然就有了光。
她是如此的渴望知道答案,或者說,她是如此渴望地想要知道有關屠明朗的一切,有關她不知道的一切。
管家看著司念念這么激動的神色,想要說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然后忽然又遲疑了一下。
她很確定,這樣的答案對司念念來說,不是一句什么好聽的話。
說出來和沒有說出來,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反而會讓他們家少奶奶和少爺的關系變得更加糟糕也不一定。
老管家心里經過這么一番深思熟慮之后,還是遲疑了。
他不想破壞他們家少爺和少奶奶好不容易變得緩和的關系,不想雪上加霜。
“怎么了?有問題嗎?”司念念看得出老管家眼神里面的遲疑,問道。
老管家看著司念念,語重心長地說道,“少奶奶,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說,也不敢亂說,您還是自己去問少爺比較合適。”
最后,老管家心里經過一番思想斗爭之后,只要這么跟司念念說。
司念念知道老管家也有做老管家的難處,這畢竟是她和屠明朗之間的事情,他也不想老管家陷入左右為難之中。
司念念這么想著,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說了句,“謝謝您。”
司念念在說完這句話之后,轉身準備離開,她想要上樓,想要到屠明朗的臥室去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能也不允許自己今晚就這么什么都不知道地進入夢鄉。就在司念念轉身還沒有走幾步,在她身后的老管家忽然叫住了司念念。
“少奶奶,您請等一下。”
“嗯?”司念念應聲停下腳步,她只見老管家忽然領著醫藥箱走到她面前。
然后,老管家把醫藥箱遞到她手上,“少奶奶,您也許用得著。”
“哦,謝謝。”司念念笑了笑,她這才反應過來,老管家把醫藥箱親手遞到她手上是怎么回事,或者說,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么。
因為屠明朗的嘴角有傷口,老管家把醫藥箱遞給她的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女人為男人處理傷口,就算是再是鐵石心腸的男人,在受傷的時候,也會稍微放下點戒備心。
再則,她手里面有這個醫藥箱,會給她見屠明朗的臥室找一個很好的理由,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會讓她突然出現在屠明朗的臥室顯得那么的突兀。
司念念想到這里,她的手緊緊握著醫藥箱,心里面似乎在那么一瞬間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勇氣。
或許,她已經比她想象的更要在乎今晚這個喝醉酒的男人。
“不用謝。”
老管家聽見司念念道謝,沖著司念念笑了一下,老人家那平靜的,帶著皺紋的笑容里莫名的有一種讓司念念覺得平靜的力量,莫名地就給了司念念更加想要堅定前行的
勇氣。
司念念一路走上樓梯,然后走到屠明朗的臥室門前。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之后,抬手“砰砰砰——”地敲響了屠明朗臥室的門。
“我可以進來嗎?”司念念在門外有禮貌地問道。
屠明朗在里面沒有回應。
司念念又敲門,又問了一句。
久久地,司念念還是沒有等到屠明朗的回應。
她這下覺得有些奇怪,一時也沒有多想,司念念在沒有得到屠明朗的回應之后,她下意識地手握著臥室的門把,然后向右旋轉。
“吱呀——”一聲,門被司念念推開了。
司念念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屠明朗站在臥室窗戶邊的模樣,也沒有等到想象中屠明朗已經倒頭大睡的樣子……
讓她最沒有想象到的是,等待她的是一片黑暗,隱隱約約地,司念念看見床頭有一個男人的身影。
男人蹲坐在地上,看上去那么的孤獨又無助。
這和司念念平時看見的雷厲風行的屠明朗完全不一樣。
月光落在男人一張英俊無比的臉上,司念念下意識地覺這樣的男人讓人有些心疼,不!
或者更確切的說,退去一切偽裝的屠明朗讓她覺得心疼,就像是失去了最心愛的禮物一樣,屠明朗現在的失魂落魄的模樣,就是最好的寫照。
司念念慢慢走到屠明朗身邊,然后把醫藥箱放在地上,她在屠明朗身邊緩緩蹲下,打開醫藥箱,找到消毒酒精,然后用棉簽沾了些酒精……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這么地嫻熟。
屠明朗一言不發,任由司念念在給他處理傷口。
司念念似乎不習慣她和屠明朗之間這樣的沉默,也不習慣屠明朗用這樣一種裸的眼神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