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清這時候也為自己斟了杯酒,微笑的示意道:“真是謝謝太子殿下了,本妃敬你,請!”
靈非流看著流煙清的笑容,心里微微蕩起了一波漣漪,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什么,臉上飛出一抹紅霞。
弦音及時的奏樂令大殿內的氣氛高漲,有些年老的大臣見皇上和皇后高興了,便撞著酒膽笑道:“皇上先前好似在說送于靈太子一件珍貴的寶物,大家都好奇著呢。”
皇上和皇后雙雙對視一笑,從案幾上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
“太子殿下,這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想必圖拉國的皇上一定也會喜歡的。”皇上微笑道。
靈非流立即像皇上一拜,皇上身后的宮人恭敬的把錦盒呈至靈非流的手中,繼而退下。
“打開看看。”皇上說道。
眾人不知是什么稀世珍寶,紛紛支起了身子打量著。
只見這個錦盒內裝著青色和金黃色的麥穗和水稻,這下令殿堂上的人不解了,吃驚的面面相視。
又不是稀世珍寶,也不是奇珍異才,這種在農家小院隨處可見的東西,還當寶物似的送給圖拉國?不是讓人小瞧了我們風靈王國么?新帝繼位不久,只靠著年輕氣盛來做事是萬萬不行的,幸好身邊有空明夜這樣的奇才處理著大小事務,不然恐怕新崛起的風靈王國該被其他小國小看了。
靈非流認真的捏起錦盒內的麥穗,雙眼放光的像看著稀世珍寶一樣,不停的贊嘆道:“嘖嘖,想不到風靈王國如此的繁榮昌盛,到了豐收的季節了吧,看到它卻讓我想起了農民豐收的情景,父皇見了一定會喜歡的,一定會與風靈王國結盟的。”
皇上樂的哈哈大笑,一只手握著皇后的手一邊贊許道:“這都是皇后的主意,她一直準備著吶。”
大殿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當今的皇后娘娘溫婉賢淑,凡事以大局為重,除了每天虔誠的供奉佛祖,讓人對其更加的恭敬,那就是她的淳樸了,幸好皇上身邊有這個皇后,不然換做是其他妖媚女子蠱惑皇上的話,恐怕這江山都垮了。
眾人舒了口氣,崇敬的看著皇后。
空明夜靜靜的看著靈非流,眼神有些復雜。
到了晚上,皇宮已經點起了燭火,其他賓客們紛紛都離開了皇宮,沒有久留,而弦音也是恭敬的向每個人行了禮之后,抱著古琴就離開了,這樣一個溫婉嫻靜的女子,讓流煙清心里多多少少感到‘如青蓮而不染’的意境。
皇上刻意留下了空明夜等人,加上靈非流,一行人來到皇宮的噴水池邊。皎潔的月亮映在水池里,碧波蕩漾的形成一串串漣漪,這一下子讓流煙清想到了靈非流的眼睛。
漠地把視線移向了靈非流的身上,卻發現他正在悄悄的看著自己,這讓流煙清有些緊張,不喜歡別人這么看著自己。
眾人坐在涼亭內,空明瑾首先說話了,他看著空明夜說道:“夜王,朕聽說你每日都在訓練著士兵們,小心不要累壞了身子啊,朕還需要你呢。”
意味深長的話語令空明夜倏地睜開了眼睛,繼而用眼角看了眼正在打量周圍風景的流煙清,冷哼一聲道:“訓練士兵可是一日都不可松懈的,只看那個被關押在牢獄中的鄰國太子就知道了,他們的國家若不是皇上領導有方的話,那些士兵何故落得手下敗將的地步。”
頓了頓,空明夜繼續道:“因為我風靈王國絕對不像他們那么傻。”
空明瑾靜靜的看著空明夜,不再答話。
靈雪兒這時候說道:“之前夜王殿下為了朝事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呢,真是,臣妃都不忍心看到殿下這么辛苦。”
“哦?夜王真是效忠于風靈王國呢,那么多的奏折在短短七天就完成了,真是神奇,禮部尚書卻沒有那個才能呢,嘖嘖,夜王不愧是一個領導有方的君王啊,難道沒有誰幫助你完成這么巨大的任務么?”皇上清抿了下茶碗說道。
空明夜的眸子有了些怨恨,如寒光一般在暗處散發著光輝,低沉道:“夜王府只有我一個人處理這些,其他人都不懂。”
“可,我覺得那筆跡是兩個人的筆跡,夜王殿下的筆跡堅毅硬朗,另一個人的卻有些娟秀,朕認得這個字跡。”
流煙清分明記得,那次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時候,身邊一直有圓夫的存在,是圓夫幫助空明夜完成的。圓夫也是皇室的一員,是前朝公主的兒子空源鈴,但是空明瑾和空明夜好似有意無意的提到這個人,卻又帶著些害怕。
空明夜好似極力忍住不易覺察的東西,雙手青筋突起,緊緊的抓住衣服,指骨白岔。
流煙清不知道空明夜為什么不說出是空源鈴,但從氣氛中隱隱覺察到若是說出是源鈴的話,空明夜想要保護的東西就保護不了了。
奏折的內容是朝廷機密,關系到其他國家,若是被以外的人看到了,根據大朝律例,輕者腕去眼睛,剁了手足,重者斬首。
“回皇上,那個字跡是我的。”流煙清爽快的說道。
眾人詫異的盯著流煙清,沒有料到會這么說。
空明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流煙清,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試探道:“凜妃是在為夜王說話么?朕可是在問夜王的話呢。”
流煙清驕傲的支起了背,說道:“回皇上,凜妃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身為夜王的正妃,就一定要時刻為夜王殿下打點了一切,在夜王殿下不眠不休的幾天內,是臣妃伺候著他的,自然看得到夜王批閱的奏折,俗話說不知者不罪,臣妃并沒有想到那是奏折,以為是夜王簡單的處理大小官僚的事務而已,所以見夜王睡著了,就私自在上面添了幾筆。”
“凜妃,夠了,你不要插嘴!”空明夜顯得有些焦急,生怕她不小心又說錯了話。
流煙清不管,看著臉色漸漸陰沉的空明瑾繼續道:“再者,那些批閱完成的奏折不是好好的回應了么?朝廷大臣等等都對批閱完成的感到滿意,又對朝廷沒有什么傷害,皇上,您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大膽!”皇上從石凳上跳下來怒斥道。
候在涼亭內的其他宮女們見了,趕緊嚇得低下了頭。
這時,靈非流微笑的說道:“年輕真好啊,像我妹妹一個倔強的性子。”
“哥哥,我才沒有她這么放肆呢,別拿我比較。”靈雪兒不滿的說道。
空明瑾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生怕靈非流會因此對自己的印象轉變,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讓圖拉國動搖對風靈王國的支持,這點是可以忍得了的。
空明夜確實沒有料到流煙清會這么幫著自己,直到回去夜王府的路上都依舊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流煙清,害的流煙清以為自己又開始被空明夜‘修理’了。
空明瑾是萬分的不想讓靈非流進入夜王府,生怕因此會把勢力分給空明夜,這樣的話只怕是對自己的地位有著莫大的威脅。
但卻不敢直說,因為他清楚靈非流,靈非流雖然表面上是溫文爾雅,不沾染世事一樣,但是心中的想法出奇的多,不然的話,這本是一個小小的圖拉國不會因為他而崛起,使得其他小國家紛紛巴結他們,因為在圖拉國,有一個驍勇善戰,睿智聰穎的靈非流。
馬車踏著月光離開了皇宮,樹葉沙沙作響,與這馬車聲融為一體,在寂靜的路上格外的顯眼。不經意間,在樹林上卻隱隱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站在樹枝上,她的身影與月亮在同一條線上,分不清哪個是月亮哪個是人。
她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行駛的馬車,本是清濁的眼睛頓時如利劍一般,她的容貌有些讓人看不清,用著潔白的面紗遮了起來,一絲微風緩緩吹過,把她的黑發揚起,蓋在了眼角,她用著不是很漂亮的手指去輕輕撩開,在指背上,有幾條深深的傷痕。
輝煌的大殿內,長發垂落在肩上,與華麗的長裙融為一體,從背影看,卻是一個氣質高貴的女子,但是看起來摸約十五六歲的樣子,顯得有些稚嫩,美的不張揚。
她的面前是一個穿著龍袍的年輕男子,男子嚴肅的盯著她緩緩說道:“月清妹妹,難道你甘愿一直被空明夜欺騙么?朕今天登基了,難道你不高興么?”
背對著的少女身上有些顫抖,哽咽道:“你搶了明夜哥哥的皇位,是你和華妃害的,是華妃害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不,這一切沒有人陷害,全部是空明夜和空源鈴的杰作!知道前些日子空明夜被下毒的時候么?”
流月清眼中噙著淚水,靜靜的聽他繼續說著。
空明瑾繼續道:“是空源鈴殺了皇上和皇后,他想要當皇上,自然也嫉妒空明夜,而向空明夜下毒的是空源鈴,那只是一種蠱惑人心的毒藥而已,所以空源鈴把他偷偷帶了出宮,好讓自己的計劃進一步實施,而我母妃只不過是不希望悲劇發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