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話,無疑是害了她,她現在將黃太醫當做是自己中意的人沒有什么不好,可是等到她所中意的人也離開了她,她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的話或許能夠讓她此后的日子不再孤獨。”
流煙清不敢置信的看著空明梓:“原來你早就知道?”
空明梓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在那個神秘的部落里,長老告訴我凡事不能做的太絕了,也要為別人考慮考慮。”
“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你知道么?那個黃太醫不止與流花清有過親密的關系,他與冷宮的女官還做過茍且之事!甚至還稱呼流花清為……‘賤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原諒的!到底是誰低賤還不一定呢!”
“可是你一旦捅破的話,黃太醫會死,流花清也會被斬首!”空明梓淡淡的說道。
流煙清忽然冷靜下來,輕笑的看著空明梓:“或許流花清意識清醒的時候,也會希望本妃這么做的!”
“等等!”
空明梓看著流煙清的背影喊道:“你這么做無疑是讓流花清更加痛苦!”
“不這么做才是最大的痛苦,本妃要將黃太醫凌遲處死!”
扔下這句話,流煙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此時的空明梓只能任由流煙清這么做了,因為空明夜還在流煙清的手上,若是在這個時候稍不留心讓她不開心了,那空明夜隨時不會平安回來這里。
這也是空明梓最擔憂的,所以面對這種不痛不癢的事情,空明梓只能任由她去了。
傍晚,太陽還沒有完全沉下去,流煙清和空明梓也早早的用膳完畢,這個時候已經在前殿宣召了黃太醫。
這只是流煙清私底下單獨見一面黃太醫,這時的流煙清心里打著如意算盤,若是黃太醫不管是醫德還是人品都屬于人中龍鳳的話,那么凌遲處死或許可以改成快速的砍頭,若是讓流煙清打心底失望的話,那么這個人或許比凌遲處死更加嚴重。
黃太醫大概是第一次面見空明梓和傳說中的圖拉國太子妃,所以顯得異常激動,身后背著的藥箱都有些不穩了,在跪下的時候一角碰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就是黃太醫!”流煙清居高臨下的質問。
“是……小人姓黃!”
流煙清輕蔑的笑了下:“姓黃?恩,這個姓氏很好,炎黃子孫,不姓黃姓什么?您說對吧,黃太醫。”
黃太醫不知其中的含義,也不好做回答,正糾結的抓著衣角。
“還跪著做什么,趕緊起來吧。”流煙清手一揚。
“謝太子妃,梓王爺。”
黃太醫的頭依舊不敢抬高,只是依稀用眼角的余光來觀察四周,在看到流煙清的時候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隨后消失而散。
這些都被流煙清盡收眼底,她朝著空明梓看了一眼,繼而緩緩從軟榻上奏下來,在黃太醫的身邊轉了一圈。
“你身為一個太醫倒是補得挺好的,瞧,這身板這么結實,黃太醫成家了么?”
黃太醫垂著頭,緩緩說道:“回太子妃,小人還沒有成家。”
“你家是哪兒的?”
“還是一個小縣城里一個不起眼的村莊。”
流煙清若有所思:“哦,原來是一個村子里的人,怪不得全身到下充斥著樸實的感覺。恩,不錯,的確是塊當大夫的料,不過向你這么大年紀的應該是娶親的年紀才對,為什么卻來到皇宮當差?要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啊!”
大概黃太醫沒有覺察到言語間的異樣,所以談話似乎有些更暢快了,緩緩說道:“像小人這樣身份低賤的,能有姑娘看上就不錯了。”
流煙清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指著他笑道:“怎么可能呢,黃太醫是在騙人吧,您可是個太醫啊,若是沒有女人看上你,那倒是與公公們一樣了,是個閹人,您說不是么?”
黃太醫苦笑一聲,并沒有作答。
流煙清突然說道:“不然,從現在開始皇宮就要頒布一條指令,凡事在皇宮當差的男子必須要舉閹割之刑怎么樣?”
黃太醫臉上還撐著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不敢置信的看著流煙清,瞳孔睜得很大,哆哆嗦嗦道:“太子妃……是在開玩笑吧。”
看著流煙清似笑非笑的樣子,黃太醫心里有些發慌,特別是當看到端坐在那里的空明梓對她的話語也沒有興趣,心里就更加害怕了。
黃太醫雖然入宮不長時間,但是他早已將皇宮內的大事小事摸得一清二楚,現在皇宮內沒有主子,唯一的一個把持朝政的華太后也已經吃齋念佛去了。幸好有空明梓在,讓整個風靈王國才得以安歇下來,不讓其他國家入侵,所以朝廷的文武百官無不對他尊敬有加,空明梓的存在就好比是皇上一樣,一言九鼎。
黃太醫本來心里還在想,這流煙清既然已經成為圖拉國的太子妃,必定對風靈王國不會感到興趣,畢竟她只是作為使者前來的,不管對誰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
可是一聯想到空明夜被圖拉國幽禁起來,黃太醫突然就涌現出不好的預感,空明梓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他絕對不會為了皇位而陷害自己的皇兄的。所以目前的狀況是空明梓在任由圖拉國的太子妃‘作威作福’,以此博得她的開心,這樣的話空明夜或許還有救。
這個時候,許久沒有說話的空明梓說道:“太子妃,您就別拿這個太醫尋開心了,快說正事吧。”
黃太醫一愣,怔怔的看著兩個人,在他心中所想的頓時崩塌。
流煙清掩嘴輕笑,看著黃太醫說道:“剛才是跟你開個玩笑,黃太醫不必當真,今天叫你過來只是想問你,若是一個人得了瘋病的話該如何治療?或者有什么治療的方法么?”
黃太醫頓時舒了口氣,額前的汗珠也跟著掉了下來,緩緩說道:“回太子妃,根據記載,得了瘋病是因為腦部受傷,也或者受了大的刺激導致的,對身體雖然沒有影響,但是時間長了若是沒有治過來的話,也許永遠都不會有好轉的機會了。”
流煙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本妃剛來風靈王國不久,昨兒個聽冷宮的女官說皇貴妃半瘋半傻的,只是不知道黃太醫有沒有有效的方法治療呢?”
黃太醫停頓了下,臉色頓時僵硬起來,緩緩回答道:“在下是跟著師傅學的醫術,每一段時間師傅派我前去為冷宮的妃子們診斷病情,倒是沒有看出皇貴妃有瘋癲疾病呢。”
“哦?這么說你也不知道如何治療這瘋癲疾病了么?現在本妃很急需要將皇貴妃治好呢,因為我與她曾經也算是姐妹一場,在我離開這個國家的時候還將許多陪嫁嫁妝交給她讓她保管,現在我想找回也不知道在哪兒找了,哎,真是悲哀。”
黃太醫的臉色突然一變,面露難以掩飾的喜悅說道:“哦,太子妃這是想要讓皇貴妃恢復記憶是么?”
“可惜現在沒有辦法了,我那價值連城的嫁妝啊……”
流煙清別過身子,重重的嘆了口氣。
空明梓正色道:“黃太醫,難道你們太醫院的就不能想想辦法么?要你們這些太醫有什么用?”
黃太醫趕緊說道:“是,小人會回去向師傅稟報的,就是不知道這疾病該如何下手,這也是師傅行醫多年第一次遇到的疑難雜癥啊,我們會連夜翻看古書的,來找找有什么有效的辦法。”
流煙清淡淡的轉過頭,冷漠的點了點頭:“好了,你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流煙清意味深長的看著黃太醫的背影,背向著空明梓,冷笑著說道:“他這是要奔向流花清的地方了呢,梓王爺,請你派人保護好流花清!”
空明梓一愣:“你怎么就這樣斷定?”
“他這是想要從流花清那里取得寶藏呢。”流煙清笑著說道。
天色已經漸黑,不是很清亮的月光下,樹影婆娑的像是人的嘶鳴,在暗處有著一閃一閃的光電在圍繞著,定睛一看,卻是螢火蟲在林間嬉戲游玩。
冷宮內,在夜晚總是漆黑一片,因為這兒人煙稀少,就連女官也鮮少出來,偶有上個茅房才點著燈出來,就不再有其他的響動了。
一個人影立在門梁稍微矮一些的面前,在漆黑的夜色下四處張望著,這個人似乎很緊張,從袖口內想要掏出什么東西,卻在這個時候掉落了地上。
他不得不拿出打火石在昏暗的光線下敲打,透過一陣一陣的火光,終于看到了那樣東西,他在火光滅的那一剎那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那是一把鑰匙,是打開這庭院大門的鑰匙,他的動作很輕,好似不愿意吵醒任何人,躡手躡腳的進入了這個庭院。
房門內沒有一絲光線,這個人不得不清了清嗓子,發出一串‘咕咕’的叫聲,沒有過多久,盡頭處的一個房間突然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正門被緩緩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