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清眉宇間緊了緊,幽幽的說道:“不要忘記了,方才的那個奴才說過,冷宮的女官都被打暈了過去,早上奴才們去探查冷宮,其余的冷妃都好好的呆在那里,唯獨缺少了流花清,這兩件事情是不是應該聯系在一起呢?”
流連清的目光顯得有些著急,看著流煙清似乎有些懇求的意味:“可是即使花清成功的逃過士兵的眼睛,也難以保證在皇宮的牢獄中會蒙混的過卒獄的眼睛吶。”
流煙清緩緩說道:“這還需要那些侍衛的證詞了。”
這么說著,從下面上來幾個穿著鎧甲的士兵,行至空明梓的面前微微行了個禮,繼而說道:“梓王爺,我們是牢獄中的看守,昨夜值夜班,倒是沒有發現有特別的事情,倒是在午夜十分有個太醫進去過,說是明天就再也見不到囚犯了,所以想臨時與他敘舊,小的沒想就放他進去了。。”
空明梓幽幽道:“你知道受賄的下場么?”
說話的士兵臉色一變,隨即跪在了地上:“請梓王爺恕罪,小人……小人的確收過這個太醫的東西。”
流煙清眼睛的余光瞄了瞄坐在角落的幾個太醫,緩緩說道:“凡事大堂之上的太醫統統站過來,傳令下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召集在這里!”
空明梓看著那個士兵輕哼道:“將受賄之物呈上來,本王饒你一命!”
“是是,小的這就拿上來。女生文學”
那士兵垂著頭,趕緊翻著身上的角落,才從腰間掏出一個布包。立在空明梓身后的小路子見狀,趕緊上前將這個布包呈給空明梓。
這個布包似乎有些舊了,上面的刺繡已經被摩擦的有些花了,但是仍然透露的是華貴的影子。小路子將這個布包緩緩打開,從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類似鳳釵的東西,只不過這鳳釵的前端尖銳的部分似乎被人融掉了,只剩下尾端的金色鳳凰圖案和上面鑲著的珍珠。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這明顯是個女人的東西,一個太醫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流煙清的聲音有些憤怒,怒責道:“你身為一個獄卒,難道連辨認人的眼力都沒有么?你就沒有懷疑過那個太醫怎么會有女人的東西么?況且這還是身為皇家人專用的物品,一個小小的太醫再怎么得到主子的賞賜都不可能將這樣極其珍貴的物品拿出來的,再說,一個作為主子的人,是不會將這樣的物品賜給一個太醫的。”
而這個時候的流連清卻極其的沉默,甚至立在那里的身子越來越彎了,頭頸好似快要埋在了衣領內。
“小人……小人當時只是被這東西迷亂了眼睛,卻沒有想的這么深,不過……小人以后一定會小心不讓自己受到利誘的,請梓王爺恕罪!”士兵的臉色嚇得煞白。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這個時候,在官兵的帶領下,有幾個身著深藍色宮服的太醫緩緩行至這里,他們大多都是留著胡須的老者,或者就是皮膚白凈的像是書生一樣的男童。
“給梓王爺請安。”
“都起來吧,你們全部立在那里,讓這卒獄好好看看你們,究竟是誰昨夜進入牢獄的。”空明梓吩咐道。
那卒獄聽得空明梓的命令,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上前一個個凝視了下,繼而又在他們身邊轉著圈子,可是緊蹙的眉宇間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當他看到最后一個太醫的時候,開始流煙清有些不耐煩了,緩緩說道:“這支斷了的鳳釵,你們誰見到過?”
所有的人臉上都流露出讓流煙清和空明梓失望的表情。流煙清開始坐不住了,不耐煩的換了個坐姿,一只手惦著那只有些年代的鳳釵。
看著流煙清和空明梓被這件事情所困擾,下面坐著的文武百官開始安慰道:“梓王爺,畢竟只是一個太醫死掉了么,微臣覺得不必這樣大費周章的為其找到兇手罷,況且這個人有罪,是應該死,只不過死的早一點就是了,。”
空明梓嘆了口氣,視線移向流連清:“流太傅有何見解?”
流連清一愣,怔怔的抬起頭來,趕緊說道:“回梓王爺,只要能找到花清,花清她只要沒事小人也就安心了。”
“來人!擺駕鶴仙宮!”
這句話是流煙清所說,說這句話的時候,流煙清面容祥和,神態倨傲的俯視著眾人,好似不可違抗的命令一般,稍不留神都會被牽著鼻子走。
空明梓問道:“怎么突然去華太后那兒?”
流煙清緩緩說道:“去了你自然知道,這當然只是個揣測而已。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空明梓狐疑的看著流煙清,卻不能猜到流煙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鶴仙宮的附近很是安靜,大概奴才們都不想吵到華太后的安靜,所以在鶴仙宮內服侍的奴才們并不是很多,有些也只是輕手輕腳的來回走動,大概經常受到華太后吃齋禮佛的熏陶,這兒的奴才們的面容表情也是溫和了許多,乍一看下去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和憂郁。
隨著流煙清和空明梓而來的大臣們浩浩蕩蕩的圍在身后,小聲的談論著這件事情,倒是沒有人敢打擾這一份寧靜。。
流煙清四下掃視了一圈,將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扇房門上,而這庭院內的所有房屋的窗戶都被大大的敞開,唯獨這間房門窗被緊閉。
流煙清緩緩上前,指著這扇房門:“將它打開,破壞了也沒有關系!”
兩個官兵似乎早有準備,不一會兒就找來了一根粗壯的木梁,用勁將放房門撞開了。
在屋內充斥著香粉的味道,流煙清當聞到這個的時候下意識的阻止了所有人:“不要吸入這個味道,這個是慢性毒藥!”
在最后的太醫趕緊上前,從藥箱中摸出一個藥瓶,分給了眾人,說道:“這個是解毒丸,不管哪種毒藥都可以防止,請太子妃,梓王爺服用。。”
被撞開的房門悠悠的在那里晃著,直到停了下來,所有的人才看到從充滿霧氣的房間地上緩緩爬出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童,這個女童流煙清以前見到過,是華太后身邊服侍的丫頭,是一個機靈的丫頭。“
爬出來的時候,這個女童面頰早已變得蒼白,嘴唇從以前的櫻桃紅色變成了雪白,當看見流煙清的時候就好像是見到親人一樣,動作更加的快速了,徑直向流煙清爬過來。
流煙清上前扶起,這個女童全身的力氣才好像被抽走一般,癱軟在流煙清的身子里,有氣無力的說道:“靈太子妃,快救救華太后吧,華太后以前縱使有太多的過錯,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成為一個老人,就讓她活下去吧。。”
“你們怎么了?這是誰做的?”
女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道:“好像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反而讓我更加困難了,奴婢好像不行了……昨夜,有個女人闖進這里,將華太后綁起來了……”
話還沒有說完,這個女童就奄奄一息了,流煙清大驚。還是空明梓下的命令,讓服用過解藥的士兵將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帶出來。
可是還沒有在士兵進入的時候,就愣在了那里,繼而步步后退。
“你們怎么還愣在那里?”
士兵驚詫,讓開了一條路。
流煙清眉頭一緊,看著房門的入口,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果然是你,流花清!”
“果然不愧是流煙清妹妹,這都能想到是我。”
一聲不羈的聲音傳來,從若隱若現的房門身處漸漸走近流煙清的面前。
隨著她的走近,眾人也看清了,她身邊還架著華太后,可是兩人并沒有像是中了慢性毒藥的癥狀。
流花清身著宮女的裝束,氣色和神情儼然成了以前一樣,讓人很難與以往的瘋癲形象聯系在一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詫的步步后退,好似是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一樣。流連清在文武百官的中間,見到流花清的時候沖上前,細細的打量著流花清,不敢置信的說道:“花清,這一切都是……你?還不快點放開華太后!”
空明梓眼神一緊,厲色道:“流花清,你知道這樣挾持太后是怎樣的后果么,你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違反了朝綱!”
流花清大笑:“大逆不道?那我試問,將我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也是大逆不道?”
“你沒有瘋?”流煙清的瞳孔逐漸放大,不敢置信的看著流花清。
流花清細長的眼睛里寫滿了嘲諷:“這還要謝謝你們,若不是昨夜的又一次的刺激,我就不會想不到曾經的種種了,哼,原來被關在冷宮的這些日子,全部算是噩夢!”
說到這里,流花清用著憎惡的目光盯著流連清:“哼,爹爹?這個稱謂只怕不適合你吧,流連清,若不是你當初出主意讓我將皇后的孩子殺死,我就不會有今天,我的孩子就不會離我遠去!”
眾人聽到這里,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正惋惜的看著這一幕嘆氣,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流花清,仿佛忘記了流花清還挾持著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