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睡得晚,鬧鐘響了的時候,林空空覺得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白晨風已經起來做好了早餐,今日有早會,起得比往常早了些。
林空空起來穿衣,看見胸前的印跡紅了臉,嘴里嘟囔:“臭小白,耍流氓……”。
從衣柜里拿了牛仔色的連衣裙,外面搭了件藏青色的針織外套。
白晨風把早餐收拾好的時候,看見她穿戴整齊,低挽著長發,雪白色的布鞋纖塵不染,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樣子,微微怔了一下。
“要出門么?”
“嗯,要去上班。”
白晨風微擰了眉,“怎么忽然要去工作了?”
“我得讓生活充實些,總不好一直做米蟲的。”林空空微微笑了下。
“你……還在介意?”
林空空知道他是指他們爭執的事情,搖了搖頭,“我有事情做,就不會整日想些有的沒的了。”
白晨風撫了撫她的發頂,語氣中透著薄薄的寵溺:“都聽你的。”
“離你很近的,就是咱們遇見的那家餐廳。”
有她陪著,明明只是兩個月前的事,卻好像很遙遠了一樣。想起她那時的樣子,心里泛出了一絲疼意,原來自己竟是介意與白婷的那段過往,她也是介意的吧!
“別累到了。”
“不會,沒有很多事情。”林空空笑面如花。
“那吃早餐吧!咱們一起,正好順路。”
早餐比較簡單,白煮蛋、素餡包子、米酒泡菜、金菇菠菜、小米粥。
“嗯,好。”林空空只吃了一小碗小米粥,胃口不太好。
白晨風替她剝了雞蛋,遞給她,林空空接過來小口吃著。
“怎么吃得這么少?胃口不好?”白晨風皺眉問她。
“恩,吃不下去,可能因為昨晚沒睡好。”林空空有點兒打蔫兒。
白晨風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詢問,“請個假,在家休息?”
“不用,我中午回來補個午覺就好了。”
白晨風吃完早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林空空把最后一點兒雞蛋吃掉,看看時間,晚了一點兒,趕忙招呼:“小白,我吃完了,咱們走吧!快要遲到了。”
“好。”
林空空幫著白晨風把餐桌上的東西收拾到廚房,背上放在沙發上的雙肩包,倚在門口等他。
白晨風收拾好,過來牽了她的手出門。
陽光正好,林空空用力呼吸了下新鮮的空氣,心情變得明媚起來,仰起頭,笑了笑。
白晨風笑著撫了撫她的發,語氣寵溺:“上車。”
林空空系好安全帶,利用路上的十幾分鐘快速叮囑著:“晚上說好要去看電影的,下班我去哪等你?”
“我的時間很充裕,你幾點下班?”
“我們這時間挺自由的,我準備上半天班,中午12點下班后就沒事兒了。”
“那好,下班我來接你。”
“嗯,好。”
“把我放這就行了,沒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林空空看著快到餐廳了,急急忙忙的說。
白晨風不悅的皺眉,“怎么?”
林空空撅著粉嫩嫩的唇,抱怨:“你這可是豪車,這么扎眼,我坐你的車去上班,會被大家議論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白晨風只能默默忍受她的嫌棄,把車停在路邊,林空空解了安全帶,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怎么不給開車門?
“我都屈尊給你當車夫了?你還不表示表示?”白晨風的手微蜷,輕輕扣著方向盤。
林空空還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就被他用手扣住后腦,薄唇含了她的。
林空空被他唇舌糾纏的熱吻惑亂了心神,心,突突跳著,即使在一起這么久了,依然對他沒有抵抗力。
許久,白晨風用額頭抵了她的,溫聲道:“下車吧!中午我來接你。”
林空空紅著臉頰,乖巧的點點頭,下車走了幾步,停下,回頭笑著沖他揮了揮手。
白晨風看著她有些孩子氣的動作,心,柔軟萬分。
林空空進了餐廳,先上樓換了衣服、束發。正準備下樓開始工作,張經理移動著他龐大的體積,緩緩走來。
“紀蒙蒙,過來和我登記下資料。”
“噢!好。”
張經理看著她乖巧的坐在那里填表格,有一瞬間的失神……
林空空因為束發,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頸,幾縷碎發調皮的落在臉頰旁,她抬手理回耳后,溫婉的女子,安靜又美好。
張經理回了回神兒,細心去看她填的表格,用手指了指出生年月欄,嚴肅的說:“不許謊報軍情。”
林空空無辜的看著他:“經理,我今年真的二十七歲了。”
張經理皺眉,又看了看她:“天山童姥么你?”
林空空不樂意了,“二十七歲,怎么就老了?”
“你真有二十七歲?我一直懷疑你是未成年。”
林空空翻了個白眼兒,不理他,低頭看著自己填寫的表格,好詳細吶!難道是因為軍旅出身所以要求嚴格么?
“經理,怎么感覺我好像是簽了賣身契?”
張經理用眼睛掃了她一下,“賣身契得按手印兒好么?”
林空空同意的點點頭,附和:“對啊!”
張經理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你肯賣,也得有人肯要啊?”
林空空看著他,努力平復著心情,腹誹:小氣鬼、愛記仇、毒舌!
“不許在心里罵我。”張經理沖林空空揚了揚拳頭。
“張愛國同志,你得團結大眾,不能這么欺負最底層勞動的我好么?”
“你是最底層?我才是好不好?都讓你使喚遍了,你的工作哪樣我沒替你做過?”
林空空有些底氣不足了,自己好像是沒少使喚他,“額……經理,我可以下去工作了么?”
“去吧!”張經理擺擺手。
林空空推門出來,小聲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霍劍淵上樓和她碰了個面對面,林空空沖他笑了笑,一本正經的鞠了個躬:“老板好。”
霍劍淵眼底隱著絲笑意,溫和的問:“老張,欺負你了?”
林空空搖了搖頭,有點兒八卦的說:“張經理是不是有更年期綜合癥?”
“更年期?”
“國外有科學家研究了,男性因為壓力大,也會有更年期。”
霍劍淵強忍著笑意,沖她揚了揚下巴。
林空空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機械的回頭,然后又慢慢的轉過來,淡定的裝作若無其事的下樓。
霍劍淵看著張經理陰云密布的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說我是不是得收拾收拾這丫頭?”
“你跟人家小姑娘叫什么勁兒?”
“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落后就要挨打,我得掌握主動權啊!”
“那你去吧!”
“哎……你這里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張經理湊近霍劍淵語氣曖昧。
“什么進展?”霍劍淵表情淡淡的。
“少來,你心里門兒清好么?”
“我就是弄不清楚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想要什么?事情過去好幾年了,你還念念不忘的自我折磨,有用么?”
霍劍淵長出口氣,“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那是因為你心里還惦記著她,所以你沒辦法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人都到你家了,既成事實不就妥當了么?”
霍劍淵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老張,你就是很了解我不是那樣的人,才會放心把她交給我吧!”
“呵呵,那是肯定的,咱雖然退役了,也不能荼毒祖國花朵,不是么?”
“老張,咱們一起這些年,彼此最了解,你的心思我懂。”
張經理一下子有些炸毛:“我能有什么心思?”說罷,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霍劍淵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眉峰微微皺了起來。
進門拿起放在桌子上林空空填寫的表格,字跡很工整娟秀。
其實她看似平常,卻在很多事情上都很有天賦,譬如對數字的敏感,想著她總是那副不驕不躁的樣子,心,微微柔軟了些。
林空空正在登錄餐廳收銀系統,看了眼下來的張經理,笑著打招呼:“二師兄,您來了。”
張經理難得的沒反駁,站在她旁邊,不語。
林空空想著自己剛才的話,只得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
“今天我打包,你結賬。”張經理擠進了收銀臺。
“噢!好。”林空空不解,經理今天怎么這么好心?不會有什么奸計吧!
“經理,我覺得,您真該減肥了,再胖點收銀臺都裝不下你了。”
張經理斜了她一眼,“誰沒瘦過?想當年我也是英姿颯爽的帥小伙一枚,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孩子呢?”
林空空被自己腦補的畫風震了一下,怎么想張愛國同志也不是女孩子喜歡的男神樣子。白晨風帶著幾分寒涼的樣子出現在腦海,嗯,還是她家小白好看。
“你想到誰了?能不能別露出那種花癡的表情?”
“我喜歡、我樂意。”
“誰被你瞧上了誰倒霉,不死也得褪層皮。”
“經理,我得罪你了么?你是不是真到更年期了?出去、出去,我不用你幫忙。”林空空把張經理推出收銀臺,平復著滿肚子的火氣。
張經理看著林空空鼓著的臉頰,知道這次似乎真把她惹惱了,也只好怏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心里還在奮發圖強:丫頭片子,不信么?就瘦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