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s市,擎天。
白晨風背靠著椅子用力捏著眉心,煩躁不堪,眉眼間疲態盡顯。與紀忠良周旋已經費盡心思,而她不在身邊自己根本睡不好,安眠藥一直在吃卻收效甚微。
深知自己不能這樣下去,可他似乎做不到不想。他用無止盡的工作,讓自己不得空,可是只要稍微走神,便還是會想她。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人本性的貪婪在作怪,是不是所有人,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都會如此放不下?他不喜歡這種不能自控又牽腸掛肚的感覺,可是,他抗拒不了。除非失憶,否則他無法不想她。
秦杰和李元朗急匆匆的進來,神色焦急,白晨風蹙眉,不悅的說:“怎么慌慌張張的?”
“我家這里資金周轉不靈,如果沒有外援,資金鏈就會徹底斷裂。”李元朗神情嚴肅的說。
“這么快?”白晨風蹙眉對秦杰說:“秦杰,讓財務部先撥款過去,支援元朗。”
秦杰頷首,擔憂的說:“價格拉鋸戰是咱們打響的,耗了這些時日,紀忠良那里不僅不見疲態,反而開始對咱們進行激烈的反撲。價格又被迫降了兩個點,我剛和康少通過電話,他們處于a市,情況最緊急,這樣下去,不出一周康達絕對會全面癱瘓。”
白晨風神色凝重,眉宇間冷冽異常,指微蜷似在思考。
“這樣的話,咱們都會被紀忠良耗死。”秦杰接著說。
李元朗也完全沒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不解的問:“紅星的資金這么充足?到現在還絲毫沒有異常。擎天、康達以及咱們兩家的產業組隊,是實力多強大的商業圈,竟然拿他沒有辦法?”
白晨風下意識的輕扣桌面,搖頭,“這個現象很奇怪,我們每天虧損八位數,支撐得這么吃力,紅星不可能這么輕松,好像完全不受影響。紀忠良一定有外人不知的龐大資金來源,這間肯定有什么……”
李元朗恍然大悟,“什么資金來源可以有這么多錢?難道你懷疑他在做不法勾當?”
“辰軼早就懷疑過紀忠良涉黑走私,用紅星洗錢,只不過,他做事很謹慎,辰軼的人一直找不到把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資金基本就算是無窮無盡的,這場價格拉鋸戰,就是賠上咱們所有家當也不夠吧!”
白晨風眸厲芒一閃,“咱們撐不了多久,只能賭一賭了。元朗,你去找齊叔,把情況交待給他,讓他把齊家五兄弟抽兩個和你一起去a市。盯緊紀忠良和他的心腹,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獲。”
李元朗頷首,“好,我這就去。”
“秦杰,你親自去找白朗,該是他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要啟用用白朗在紅星內部的人?”
白晨風頷首,“到時候了,你去安排。”
“好。”秦杰說著已經出門。
當天晚上,李元朗、白朗、齊、齊四帶著十幾個敏的人,組隊去了a市。
之后幾天他們一直沒有任何收獲,白朗安插在“紅星”內部的人表示,最近確實有巨款源源不斷流入“紅星”。只是,都是由紀忠良審批,財務部長親自入賬分配,即使是內部核心人員也不知這些資金的具體來源,只說是從國外拉來的投資。
白晨風聽著李元朗的匯報,冷聲道:“做不法的買賣也要分贓,這個財務主管肯定知道很多,試著想辦法和他談談。”
李元朗無奈,“紀忠良的人把他家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人以及他的家人去哪里都大批人護著,根本沒會下。”
白晨風的瞳像極了黑色漩渦,深不可測,“紀忠良疑心重,想辦法讓那個主管主動找你。”
李元朗猶疑,“這個人的重要性我們知道,紀忠良肯定也知道。他不知許給他多少好處,就是想辦法離間了,這人就會來找我么?”
白晨風冷笑,“狡兔死、走狗烹,再愛錢也要有命享受。還有,讓白朗腦子清醒些,別自亂陣腳。”
語畢,利落的掛了電話。李元朗早就習慣了他家老大的冰山變態行徑,只把白晨風的話轉達一遍。
白朗聽完拍了下額頭,“紀忠良的氣場太強,還沒對上他,我就已經自亂了陣腳,以致燈下黑。這樣的形式,我竟然沒想到,看樣子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很重要。”
“可我總覺得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
白朗一笑,“這就要信任你家老大了,他和紀忠良這么多年的糾葛,應該是最了解他行事作風的人。他這么說,肯定就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那位姓錢的財務主管,在看到白朗的人遞去的紙條后,方寸大亂。那紙條上只寫了八個字:兔死狗烹,斬草除根。
“紅星”這么多年一直在洗錢,大都來自緬甸那邊,只是平時都是細水長流的,這次猛然增加這么多,錢主管也怕了。
他意識到這是非比尋常的大事,要人命的買賣,想退縮,卻被紀忠良脅迫。共事多年,他怎會不知紀忠良段狠辣,做事向來不留余地。
賠上他自己也就罷了,只怕會殃及家人。現在看到有人可以幫他,立即表明自己也是被迫的,只要他們能幫他和家人脫離紀忠良的掌控,讓他做什么都行。
白朗要的是“紅星”洗錢的證據,錢主管表示無力,這些都是紀忠良自己在做,他也插不上。
白朗是什么人,巨款頻頻流入,哪里會沒有蛛絲馬跡可尋?知道這人是不敢冒犯紀忠良,膽小怕事的草包一個。攻心為上,憑著自己的人來回傳話,也是搞定了錢主管。不過錢主管最后的條件是要他們把他的妻兒帶走。
當天下午,白朗動用了康辰軼在a市的暗人,由齊家兄弟親自帶隊。在錢夫人接孩子回家的路上,從紀忠良的人里把人硬搶了出來。齊小五用了直升接應,直接把人帶到了s市,嚴加管控起來。
同時安排錢主管,把紀忠良所有簽字審批款項入賬的原始憑證拍照,然后發給他們。奈何錢主管看東窗事發,一時怕死,怕他們拿到證據不管自己。竟然沒把照片電子發出來,而是讓白朗把他也帶走,他到了安全地方才會把東西交給他。
白朗千算萬算沒想到這個姓錢的會在此時掉鏈子,聽到他的人把錢主管的原話傳話過來,怒氣沖沖的踢翻了眼前椅子,大罵:“沒證據就沒有和紀忠良談條件的籌碼,怎么救人?草包一個,活該你死,誰人救得了你?”
李元朗深知拿不到證據他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事關重大,只能帶人去把姓錢的搶出來了。
白朗搖頭,“姓錢的妻兒被帶走的消息一傳到紀忠良那里,他就會轉移錢主管,只怕等你過去人影都找不到,還會搭上自己。”
“那怎么辦?咱們如果什么都不做,無異于等死。”
白朗呼出幾口濁氣,后退幾步坐在椅子上,“冷靜一下,總會有辦法的。”
眼看功成,現在卻功虧一簣,鮮衣怒馬慣了的李元朗少爺脾氣上來了,這時完全淡定不了。打開書柜門,從里面的暗格里拿出槍,就要出門。
白朗一看他眉眼間戾氣甚重,伸扣了他的肩。李元朗正是怒極,伸拉了他臂,想過肩摔甩他出去。卻不知白朗最擅長近身格斗術,轉瞬間已經反絞了他臂,控制住他。李元朗年輕氣盛左正掏了槍,卻被他用膝蓋一擋直接把槍擊落。
白朗看他這么執拗,竟然還要和他動槍,絞著他臂用了點兒力。李元朗疼得吸氣,額上頓時有汗珠滾落。
“喂!白狼,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去送死?你t到底長沒長腦子?白晨風給我派來個添亂的么?”
李元朗不服,掙了掙,“你才是來添亂的。”
“再動我就廢了你這只,讓你養個一年半載。”
“白狼,你……”李元朗雖然心里憤憤不平,卻也不敢再動,據他所知這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白朗臉色冷然,“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號,就不該和我動,我既是狼,怎能不讓你多吃些苦頭?”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你敢傷害我,我哥不會放過你。”
白朗聞言沒忍住笑出聲,戲謔:“李元朗,你多大?我還以為s市赫赫有名的李少多厲害呢?原來是個軟腳蝦,動不動還拿白晨風出來嚇唬人,想來你這名頭也是女人堆里廝混出來的。”
李元朗被他說得老臉一紅,回擊的話也沒了底氣,“你才軟腳蝦,本少爺除了身不行,其他的都很完美好么?不信咱們比比槍法。”
“我可懶得和你比,時刻等著你兩位哥哥保護的花瓶少爺。”白朗說著已經放開對他的鉗制。
李元朗揉著被他絞疼的臂,低聲抱怨:“要不是每天和我那兩位妖孽兄長同行,就憑我的本事,至于被秒成渣渣么?”
白朗一聽他把白晨風和秦杰說成是妖孽,心里有些痛快,嘴上依然不饒人:“呵……你還知道自己是渣?挺有自知之明。”
(ps:誰也不許yy元朗和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