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空眼巴巴的瞅著白晨風,決定換種方式和他交談:“你這是明顯嫌棄我笨嘍?”
“沒有,我是夸獎你勤奮。”
“那還不還是說我笨,說我沒有天分么?”
“雖然沒有天分,但是你勤加練習,所以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果。”
林空空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十分不高興的說:“喂!你還真一本正經的講起道理來了?”
白晨風握了她的手,趕緊好言好語的說:“沒,這還不是夸贊你勤奮嗎?”
白晨曦正貼得起勁兒,發現自己把窗花和福字粘完后,對聯兒卻遲遲沒有。她心思單純,也不管自家哥哥和嫂子正在打情罵俏,直接走到白晨風身邊問他:“哥,你怎么還不寫?我還等著粘呢?”
“不急,時間還早。”
“才不早了,貼完春聯還要吃早飯,吃完早飯還要換新衣服出去玩兒呢?”
林空空這才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和母親在一起,也總是盼著過春節。因為春節時候,平時冷清的家里會變得熱鬧些,母親還會做些拿手小菜給她,她會穿上新衣服,拿著煙火出去放。
母親性子比較冷,很少和她有親密的時候,但每到春節總會替她仔仔細細的梳頭發,然后拉著她說好一會兒話。
“你先去廚房看看吳嬸都做了什么,春聯我來粘。”
白晨曦本來還沒貼夠,但是也不敢違逆哥哥的意思,只好點了點頭,吧嗒吧嗒的跑去廚房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白晨曦一走,白晨風就低頭問她。
“也沒想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想我媽媽。”
他眉眼一沉,輕輕撫了撫她的長發,溫和著聲音對她說:“明年你生產以后身子方便了,我和你一起去祭拜,好不好?”
林空空心一暖,自從母親去世她到了紀家以后,就沒有回去祭拜過她。一是因為路途太過遙遠,父親對她又看管甚嚴,不愿讓她遠行;二是因為她也不太敢回去,怕觸景生情;三是經過這些年,她愈發感覺人死如燈滅,越是親近的人反而越不需要這些俗禮,她不去祭拜是因為母親就在她心里。
轉眼間已經過了十個年頭,只怕那處孤冢早已荒草叢生。這世上記得她的,恐怕也就真的只有自己了。父親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是這么多年卻從來沒提過要去看看她。
她曾不止一次為母親感到不值,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生兒育女,賠上自己的一生,這種行為何等癡傻?
如今她也要做母親了,反而對她多了分理解,有時候愛了就愛了,雖然知道是錯愛,卻依然不忍忘卻。
就如同自己,從愛上白晨風那刻就注定情路艱辛,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放棄。因為,愛由心生,而心不受自己控制。
“傻丫頭,我和你說話,你怎么不回?”
林空空軟軟的看著他,“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
“當然……”他停頓了下又說:“那時你都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我當然要去拜祭一下自己的岳母大人。中國人就講究這個,以后逢年過節我都會帶你去。”
林空空忽然紅了眼眶,這句話對她來說,比他求婚時候說的話還讓她感動。
以后逢年過節,總會有人陪她去祭拜母親,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這是他的責任。
白晨風看她紅了眼眶,溫和著聲音訓斥:“傻丫頭,今天可是春節,是新的一年開始的第一天,不許你哭鼻子!”
她奶聲奶氣的回復:“我才不想哭呢?是你太煽情了好不好?”
“我煽情?”
“嗯……”
“大小姐,請問我哪里煽情了?”
“哪里都煽情了。”
“好吧……”
林空空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人家就說以后陪她祭拜母親,她就感激涕零了,這反應也太矯情,太丟人了吧!
“你趕快寫字,寫完都貼起來。”
“那你還寫不寫了?”
“不寫了,本來我的字還挺好,被你的一比簡直難看死了,我自己又寫不好,還得讓人帶……”
白晨風總覺得她現在有些可憐巴巴的,特別招人疼,就安慰:“好了,我剛才都是逗你玩兒的,你的字已經很好了這些都交給你寫,我幫你研墨。”
“不要!”干脆利落的拒絕。
“要。”一如既往的堅持。
林空空看他霸道的樣子有些惱了,握拳捶了捶他的胸口,語速極快的說:“我討厭你,哪有你這樣的人,當時我要寫,你潑我冷水,現在我不寫了,又非要讓我寫,你是故意和我唱反調么?”
白晨風一看她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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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怒了,只好輕聲細語的哄:“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逗逗你也不行,脾氣越來越差……”
他這樣一說,林空空覺得最近自己的脾氣,確實不太好。和以前比起來簡直大相徑庭,有時候明明就是很小的一件事兒,她卻覺得好像是很過不去的樣子。
“我……我現在的脾氣真的很差么?”她眼巴巴的看著他問。
她這副模樣,他又怎么舍得再說她,就違心的回了句:“還好……”
林空空這時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嘟了嘟唇:“那聽你剛才都語氣,我現在的脾氣似乎讓人很難忍受。”
“書上都說了這是正常現象,你不要太往心里去,聽話,過來寫字。”
“真要我寫?”
“嗯……寫完咱們該去吃早飯了。”
“好吧!”
林空空認真的開始寫字,白晨風在旁邊替她研墨,看著她執筆寫字的溫婉側影,清麗端莊,心里愈發溫軟。
等到所有春聯寫好,他親自去粘,而她則在他身后看貼的正不正。
她的性子平時看起來隨和,但在某些時候卻是個強迫癥患者。比如粘春聯一定要端端正正,白晨風被她指喚來指喚去,折騰出一身汗,才算合了她的心意。
春節這天餐前是要放爆竹的,白晨曦迫不及待的捧了煙花,可是,煙花在白天并不好看,一點兒絢麗多彩的模樣也看不出來。
她悻悻的把煙花推到林空空懷里,催促白晨風:“哥,你快點把這個鞭炮點了,咱們好開飯。”
“急什么?又沒有你喜歡吃的餃子。”
“那我也餓呀,我都跑了一上午了。”
“這個聲音可能有點兒大,離得遠些。”白晨風溫和著聲音對林空空說。
林空空好脾氣的抱著懷里的煙花,湊合到了門口,笑瞇瞇的看他點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響。
白晨風滅了燭火,接過她懷里捧著的煙花,一股腦的塞進了白晨曦的懷里。
小丫頭不明所以的瞪著自家哥哥:“哥……你干嘛?”
“自己拿出來的東西自己放回去。”
“你……你幫我放一下又能怎樣?”
白晨風卻不理她,牽了林空空的手進門,白晨曦在身后被氣得直跺腳。
“你對她怎么那么嚴厲?放一些煙花而已,又費不了什么工夫。”
“不能總縱容著她,你這樣會把她慣壞的。”
“她本性純良,不會慣壞的。”
白晨風蹙眉,只好沒好氣的回了句:“誰讓她使喚你?”
她看著他有些別扭又不太耐煩的側臉,心里暖暖的。
早餐比平常也豐盛許多,吳嬸為符合團團圓圓的節日氛圍,特別做了酥餅,黑糖芝麻餡兒的。
林空空很喜歡這個味道,一邊吃一邊夸贊吳嬸手藝好。
白晨風看她除了吃些糖酥餅就是青菜,肉類一口都沒動,蹙了蹙清俊的眉:“你現在已經不孕吐了,不可以總挑食,吃些肉!”
白晨曦卻是孩子心性,匆匆的吃了飯也不管林空空還沒吃飽,就拉著她上樓,非要她給她參謀她穿哪件新衣好。
林空空疼惜她心智不全,對她總是分外寵溺和善。現在有點兒眼力見兒的人都知道,白晨風對林空空是有求必應,所以遲鈍如白晨曦也有些有恃無恐了。盡管自家哥哥用眼神警告了她好幾次,還是依然拉著林空空走了。
都說女人的衣柜像春天,向來追求簡單的林空空,看著白晨曦的衣柜,覺得自己的選擇困難癥徹底犯了。這完全不能怪她,因為這丫頭,春節做了整整十套新衣。
白晨曦精神百倍的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讓林空空看效果。
林空空看的眼花繚亂,糾結了半天,替她選了件粉嫩嫩毛衣和駝色的高腰a字裙。
以為替她選定了穿什么新衣,自己就解放了,正準備下樓,白晨曦卻又拉著她選鞋子。
一看她的鞋子林空空又頭大了,這小姑娘各式各樣的鞋子都有,其中還不乏各款恨天高。
這讓習慣穿各款布鞋球鞋的林空空,一時不知道怎么選擇。
“嫂子,嫂子,你看這個怎么樣?”
“款式還不錯。”
“這個呢?”
“也好……”
“嫂子,你能專心點嗎?”白晨曦老大不愿意的模樣。
“就穿第一個吧,那個平底的會比較舒服,裸粉色也正好和你毛衣的顏色搭。”
“那好吧!就這個了。”
林空空聽了她的話,如蒙大赦,利落的下樓,以后,再也不要答應幫她選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