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出門總是特別麻煩,尤其是要帶兩個一起出門。白晨風在等人這個過程中,已經喝了三杯咖啡,看了兩份報紙,結果早就信誓旦旦著急要出門的兩個人,卻依然沒有動靜。
等到她們收拾滿意,終于可以動身的時候,最著急的白晨曦卻又不去了。
“怎么了?怎么忽然不想去了?”林空空問。
白晨曦笑瞇瞇的回:“我要和元沅一起出去。”
“大年初一,好多地方都沒營業,你們去哪?”
“哎呀,嫂子,你就不要問了,反正我們有地方可去就行了。”
“那好吧,你不要玩的太瘋了,注意安全,遲一點讓人去接你。”
白晨曦一聽趕緊搖頭拒絕:“不用不用,元沅家的司機跟著呢,到時候讓他們把我送回來就行。”
“那好吧!”林空空出門后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就對白晨風說:“小白,晨曦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
“有么?”
“感覺她最近秘密變多了,總有些神神叨叨的。”
“他和元沅兩個丫頭湊在一起總是那樣。”
“也是,小女孩兒們有自己的世界。”
兩人不疑有他,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到許晴空家的時候,快臨盆的許晴空頂著個巨大的肚子,正在煮餃子,見他們進門笑瞇瞇的說:“你們可真會挑時候,是循著味道來的嗎?”
林空空笑著湊合到她身邊,瞅了瞅鍋里翻滾著的餃子問:“什么餡兒的?”
“蝦仁角瓜。”
“這個好吃哎!不過你這煮的好像不夠多呢?”
許晴空翻了她一眼:“你又不提前打電話,我哪知道你要過來吃?”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放心吧!冰箱里還有現成的呢,直接煮了就可以吃。”
林空空點頭:“你什么時候包的呀?怎么那么勤勞?”
“我這都到預產期了,說不定哪天就生了,提前包些餃子給姜洋,免得他到時候沒飯吃。”
“咦……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賢惠?”
“我一直就很賢惠好不好?哪像你半個生活殘廢。”
林空空一聽不樂意了,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許晴空!你說誰是半個生活殘廢?”
“就是說你呢?白晨風整日里不是得投食喂養你嗎?”
“胡說,我哪里用他喂養?我也做飯好不好?”
“對,你也做飯,一年到頭能做個三次兩次。”
林空空覺得她說的好像是實話,就怏怏的不再與她爭辯,拿了她洗好的圣女果吃。
關了煤氣,準備把餃子出鍋的許晴空,突然感到小腹一陣疼痛。
“姜洋……”她蹙眉低聲喚。
林空空也意識到許晴空的異常,一把扔了手里的果子,伸手扶了許晴空,焦急的問:“怎么了?”
本來在客廳陪白晨風說話的姜洋,就用眼睛余光掃著正在廚房忙碌的妻子。所以,轉眼間就到了她們跟前。
“晴空?是肚子疼嗎?”他伸手將妻子扶到懷里,溫和著聲音問。
“嗯……好像要生了。”許晴空大抵是肚子疼的厲害了,臉色已經慘白,額頭上也滲出了薄汗,聲音有些飄飄然的。
林空空還是第一次遇到生產,雖然自己也是孕婦,從書上多少還了解些,意識卻慌亂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姜洋還算淡定,仿佛這種情況已經在他的潛意識里預演過很多次了。
他伸手把許晴空橫抱在胸前,回頭對林空空說:“生產用的東西都在臥室的柜子里,紀師妹你去幫我找來。”
白晨風大步過去,幫林空空拿了那一整包的東西,然后四個人乘電梯下樓。
白晨風開車,林空空坐在副駕駛座上,姜洋抱著許晴空在后座。
整個過程許晴空一聲不吭,但臉色很難看,鬢間的秀發已經濕透,額上也是一層薄汗接著一層薄汗。
人們說生產的疼痛屬于二級疼痛,僅次于燒傷,此時她該是很疼的吧!姜洋心一疼,伸手替她把額前汗濕的秀發整理整齊,用臉頰貼了她的額頭,低低的喚她的名:“晴空……”
許晴空本想讓她安心,可是覺得自己因為疼痛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就在他懷里閉目養神。
許晴空被推進產房以后,剛剛還坦然著的姜洋無力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靜的空氣中,只余他粗重的喘息聲。
時間,因為等待變得漫長,林空空有些心慌的握著白晨風的手,就怕,產房的大夫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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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推門出來,說什么難產之類的話。
她的緊張白晨風都看在眼里,把她汗濕的手放在手掌心仔細摩挲,低下頭低聲安撫她:“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幾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呆著,忽然產房內傳來一陣尖叫,并不是哭,卻是痛到極致,是許晴空的聲音。
姜洋頓時慌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破門而入,把“家屬止步”四個字完全無視了!
林空空也被許晴空這一聲尖叫驚到了,急匆匆的也走到門前對姜洋說:“不會有什么意外吧?”
姜洋搖頭:“前幾天才產檢完都說一切正常……”
“那怎么現在還不見人出來?也不給咱們個話,咱們進去看一看吧!”
白晨風這時候卻表現的出奇淡定,他及時拉住了姜洋,又對著林空空說:“這一切的反應應該都正常,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醫生肯定會出來征求家屬意見,你們不要一慌亂就什么都忘了。”
姜洋聽了他的話,登時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是情急之下亂了方寸。
林空空卻是很擔憂,她和許晴空認識這么久,知曉她平時的行事作風,那是個極度堅強的女子。
初識那年,她曾被沸水燙傷了腳面,起了好密實的一層白泡。當時,整個寢室的人都嚇壞了,她們看著都疼,她卻眼淚沒掉一顆,一聲疼都沒喊。
剛才那一聲不是痛極,定然發不出來,這讓她如何能不著急?
像是為了印證白晨風的話一樣,產房的門一下子開了。林空空和姜洋都是一個趔趄,白晨風連忙扶了林空空一把,把她護在懷里。
隨即產床推了出來,姜洋風度全無的撲了過去。
“晴空……你……你怎么樣?”
許晴空虛弱的躺在上面,臉色蒼白,頭發濕成一縷一縷的,眼睛微閉著,聽見姜洋顫著聲音喊她的名字,她微微有了些精神,睜開眼看著他,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淺笑。
姜洋心疼的握了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向自立堅強的許晴空也忍不住,扁著嘴委屈的無力嘟囔:“爾玉哥哥,好痛”
姜洋一愣,想起自婚后她受的苦,眼淚“啪”一聲就掉了下來。
許晴空一看他落淚,精神卻好了起來,沖他小聲說:“咦……你還會哭呀!”
姜洋也不理她的嘲笑,只低頭在她額上淺淺的印了個吻。
許晴空明媚的笑,沖著抱著孩子的護士揚了揚頭,有些傻氣的對姜洋說:“你快看看,是我給你生的。”
“辛苦了……”
這時候旁邊的小護士才把孩子抱給姜洋,很喜氣的說了句:“男孩,8斤2兩。”
林空空驚詫:“8斤2兩?”
小護士性格應該特別開朗,聽了她的話就笑著點頭:“是呢是呢,這是咱們醫院近來接到最大的孩子了,而且還是順產。”
姜洋溫潤的笑了,伸手抱過襁褓中的嬰兒,小小的嬰孩兒一到了父親懷里,頓時聲音洪亮的哭了起來。
“哭聲好洪亮,小白,咱們過去看看。”
林空空拉著白晨風的手湊上前,扒了扒包裹著孩子的裹巾,看見一個白生生的胖娃娃,漆黑的頭發油亮亮的,此時,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對外間的世界充滿好奇。
“小白,小白,你看他好可愛呀!”
此時,白晨風的眼睛也盯著眼前這個,白生生嫩乎乎的小東西。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新生兒,那雙眼睛竟然那般清澈干凈,不染絲毫雜塵,寧靜透亮,又惹人憐愛,看得他心里一陣柔軟。伸手輕觸他的臉頰,小小的嬰兒沖著他笑,露出了粉嫩的牙床。
“他在對你笑……沒想到這個小家伙還挺有品位的,和我一樣喜歡你這個冰塊臉……”林空空極不靠譜的說。
白晨風此時一心都撲在這個新生的小孩身上,沒有和她斗嘴的心思。
林空空看他理都不理自己,忽然覺得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喜歡孩子的人,其實喜歡得緊。
“產婦不能在外面呆太久,現在就回病房吧!”旁邊的醫生提醒。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病房,許晴空臉上都是疲態,但眼睛卻很精神,怎么也不舍得睡,只看著躺在嬰兒床上正在熟睡的寶寶。
姜洋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疼的說:“你剛生產完,要好好休息,閉上眼睛。”
“我今天特別高興,你就縱容我一回吧!好不好?”
“不好,你這個時候就需要休息。”姜洋為人雖然溫和,但只要涉及到許晴空的事,卻是從來不肯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