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依然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轉眼間已經是一周后,沒有因為誰的不舍和難過,而變得停滯不前。
白晨風這次大概是真的難過了,亦或是完全看開了,他照常吃飯工作,未曾想起過林空空,甚至在夢里都未曾出現過。
左青云有了孩子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那么多人的公司,人多口雜,可這件事情竟然沒有一點流言蜚語。
她心里更多的是感動,對白晨風的,也有對秦杰的。
那天她帶著孩子本來是要走的,可秦杰出現在了機場,他看著她什么都沒說,只替她拉了行李箱。
“你要干嘛?”她著急地問。
“送你回家。”他理所應當的答。
“我不能回去。”
“我看了你的機票,你要去西藏,那個地方你無法生活。”
“不試試怎么知道?”
“事情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你毫無后顧之憂,沒必要給自己找罪受。”
左青云一愣,她完全沒想到在自己的事情敗露以后,他還能這樣替她著想,還能這樣和風細雨的和她講道理。
“可我也在公司呆不下去了,既然要重新開始,不如就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希望以后不會再有不好的言論,傷害到我的孩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做好了,以后沒人敢議論這件事,你盡管放心。”
這一切聽起來還不錯,可左青云依然猶疑不定。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這種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這一刻做青云的心是柔軟的,從未有過的柔軟,她想也許她經歷的這一切都值得,因為他終于遇到了一個用真心對她的人:“我是不在意,可你也不在意嗎?”
“都過去了……”秦杰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從來不要心里有別人的女人,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自然會放手,況且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愛。”
他不愛她,不想和她在一起,那為什么還要為她做這些?她不解的看他。
“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而男女之間也不是只有愛情。”
秦杰說到這兒,眼神漸漸變的柔和,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很多年前,我愛過一個女孩子,很愛、很愛。可最終我還是傷害了她,沒能和她在一起,那之后,我許過誓言,以后一定會做個好人,善待我遇到的每一個人。”
左青云第一次發現,表面看起來放蕩不羈的秦杰,原來竟是這樣良善的一個人。
他的話忽然讓她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言情小說,那里面有一句話“那個男孩兒教會了我成長,那個女孩兒教會了我愛。”
原來,即便是秦杰這樣的天之驕子,不經歷刻骨銘心的愛情也是不會成長的。
她想她該謝謝那個曾經或是現在,依然被秦杰深深愛著的女孩兒,因為她的美好,改變了秦杰,而左青云似乎成了秦杰良善的最大受益者……
“左經理,這是您要的資料。”助理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緒,讓她從那天的回憶里抽身出來。
“好的,謝謝。”她微笑著回復。
助理大概有些受寵若驚,她沒想過,原來冷若冰霜的左經理也會有這么溫和的時候。
“您的咖啡冷了,我幫您重新泡一杯吧!”
“好……”
看著助理急匆匆的出門,左青云燦爛的笑,因為把姿態放低一點兒,不做見人就是扎的刺猬,感覺似乎還不錯。
她看了眼厚厚的資料,又看了看時間,決定把工作留給明天,因為她要去接兒子下課。
對于左腦不太發達的她,至今也沒能學會開車,因為是放學時間,車輛特別擁堵,出租車只能停在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她穿過人群,緩緩走到學校門口,看到鐵門里不遠處的兒子,她微笑著沖他揮了揮手,溫柔的喚:“文文……”
她給她的兒子取名叫左弘文,希望他能好好學習,博聞強記,將來做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化人。
左弘文也看到了媽媽,他迅速的告訴老師媽媽來接他了,然后很快他就被放了出來,小跑著湊到她身邊,小手拉拉她的手。
左青云愛憐的輕撫著兒子的頭頂,俯下身子問他:“你想吃什么?是在外面吃還是回家?”
左弘文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媽媽,回家你給我做飯吃可以嗎?”
左青云看他兒子在小心翼翼,心一疼,聲音愈發溫柔:“當然可以了。”
左弘文開心的笑,有著超越年齡的沉穩,一大一小的兩哥人手牽著手過馬路,準備去乘出租車。
忽然一輛破舊面包車停在他們身邊,車后門快速打開,左青云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兒的時候,就被人捂了口鼻,拖上了車。
左弘文也被人抱了隨手丟在車后座上,扔他的人也沒控制力道,孩子痛的低低嗚咽了一聲。
“文文!”左青云剛要去看孩子,卻被身邊的男人一把拽住,用繩子纏了雙手。
“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左青云拼命的掙扎。
“還認得我吧!”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沒回頭,只是冷冷的說。
這個聲音讓左青云一下子如墜冰窟,她不可置信的看他,那人果然是白晨炎。她認命的閉眼,完了,她終于遭到了報應,再做了那么多壞事之后……
左青云的美貌是與生俱來的,她身邊的男人看著她頎長的雪頸,一時動了邪念,伸手去拽她的衣服。上衣脆弱的扣子被扯掉,她雪白的肩頭暴露在空氣里。
“好香。”那人低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左青云怒極,低頭狠狠咬了他的耳朵。
那人沒有想到她會反擊,耳朵生生挨了這一口,頓時鮮血淋漓。他先是慘叫一聲,然后眼里變得兇殘異常,回手就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別碰我媽媽!”左弘文撲了上去,張嘴叼了那人的手,那人痛的放開了左青云。可小孩子又能有多大的力氣?左弘文很快被重重地甩開,撞在車門上。
那人還不死心過去一腳踢在他的背上,嘴里咒罵:“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咬我,老子踹死你!”
左青云只覺得被這個耳光扇得眼前發黑,她顧不上疼痛,焦急地喊:“你有什么怨氣沖我來,對個孩子動手算什么?”
“好,沖你來就沖你來。”那人說著話,一把拽了她的頭發,左青云只覺得頭皮一陣撕扯的疼痛,臉頰卻不受控制的揚起,那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夠了!”白晨炎依然沒回頭,只冷冷的說。
這一聲有很大的壓迫力,那人雖心有不甘,卻也還是放了手,只惡狠狠的看著左青云。
左青云一解脫鉗制就先將左弘文拉到身邊,上下檢查了下,見孩子只有一些皮外傷,松了口氣。
“文文,疼么?”她問。
左弘文的眼睛透著屬于孩子的純凈,卻又有些超越年紀的成熟果敢,此時看著左青云堅定的搖頭。
那模樣讓左青云暫時放了心,把他緊緊的護在身邊,看著前面副駕駛上的男人,還算平靜地問:“白晨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錢么?我可以給你,只要你放了我們。”
“呵……沒想到你這樣可笑!我是只認錢的人么?況且你又能拿出多少錢來收買我?”
“我是沒有多少錢,可我可以去借。”
“借?”白晨炎譏誚地問:“是問白晨風借么?我很好奇你在他那值多少錢?”
許久過后,白晨炎看左青云依然沉默不語,一如既往的冷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勸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以為白晨風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么?他對那位紀家小姐可不是這副樣子,寶貝得很,素來都是死心塌地。”
“你既然知道我得不到他,與他也沒什么關聯,又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這是一成不變的法則。”
左青云知道白晨炎骨子里有著超乎常人的驕傲,自己今天是難逃一劫了。只希望不要牽連了孩子,畢竟這么多年他沒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想到這里心中越發內疚,輕撫了撫左弘文的頭頂,語氣平靜:“你已經挽回不了你的失敗,如果你郁憤難平,我的命可以給你,可是孩子無辜,求你放了他。”
“咱們一起共事也有些日子了,你認為我是那種心地善良的人嗎?”
“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我這人做事向來不講道義,誰擋了我的路,誰背叛了我就要付出代價,不論婦孺!”
左青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恐懼沖昏了頭惱,試著與他周旋:“你殺了我們又能怎樣?白晨風依然高高在上,依然比你成功,不如我們打個賭?”
“哦?說來聽聽……”
“你給白晨風打個電話,看他會不會救我們?”
“嗤!”白晨炎冷笑一聲:“你這女人還真是有幾分小聰明,這么輕松就想把利害轉移到別人身上。我不會和你打這個賭,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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