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師父  第147章小姑娘臉皮薄,易害羞。

類別: 神話 | 純愛 | 成長 | 我的妖怪師父 | 許婉清   作者:許婉清  書名:我的妖怪師父  更新時間:2019-04-12
 
馬車碾過發出咯嘣的聲響,惹得林云根瞇起眼打量。未發覺異常,又接著入睡。朝暮來回換了幾個來回,道路從平坦到坎坷又歸回平坦。途徑過的客商,不少都命喪于此路。偶爾碰見一個,也是奄奄一息。倒是有個被精怪護送的,讓江一青大開眼界。

太陽高懸于空,灼灼的光透過云層卻總也落不到他們身上。倒是苦了江一青,提著精神到留孟。

城門的守衛并非人,而是修行不低的精怪。他們靠著城門,打量著經過的路人。在看到江一青時,不自覺緊握著手里的兵器。

突然涌出七七八八個人攔住馬車,用紅纓指著車頭的江一青道:“來留孟作何?”

“喏。”江一青從懷里掏出一塊棕灰色玉佩扔出,緊拉著韁繩。林云根睜開眼,正準備動手被江一青制止。

官兵把玉佩翻了一翻扔回給江一青,紛紛為馬車騰開路。江一青重新揮著馬鞭,將馬車駛進留孟鎮。許是這一片有應引照應,看上去比末陽安穩幾分。街上的人形色匆匆,提防的盯著他。他看出其中混雜的精怪,默不作聲的繼續前行。

林云根把披風折疊成方塊,近而塞進扇柄中,蹙眉道:“守城的人不對。應引考不靠譜?那些人連小白蛇都敵不過。”

“你當誰都像許七似的,有個許伊般厲害的師父。”江一青橫了眼林云根,沒好氣道。他們也就是路過,林云根還挑上了。

應引住的地方靠鎮中心,穿過人群費了不少功夫才到。江一青拉著韁繩,把馬車緩緩的停到應府前。

林云根率先跳下馬車,扶著流螢、葉楠下了馬車道:“等我們進了應府,好好休息。把這幾日的苦,都補回來。”

“云根叔叔,這是哪里?”葉楠左右看了遍,好奇道。來往的人數不少,卻無一像末陽的女人們說教。她以為楚人皆喜嚼舌根,沒曾想還有意外。

林云根見江一青交接完畢,跟在葉楠身后解釋道:“留孟,不算富饒的小鎮。”

葉楠干笑兩聲,牽起許七的手并未回話。她覺比起末陽要好些,至于富不富饒,她是看不出。前面帶路的小少年,穿過的長長的走廊來到綠煙樓。他一身的深綠色長衫,個頭不到葉楠的肩,長得木清目秀。少年停下腳步轉身沖幾人行禮,繞過幾人徑直走開。

江一青邁過門檻,望著坐在樓內的應引。低頭理了理袖子,坐在偏坐道:“久等了。”

“不算太久。這位姑娘是?”應引看著后來走進的葉楠,眉頭微微上揚。幾個精怪里混個人,倒是稀奇事。

葉楠放下手里的裙擺,抬頭望去。只見對面坐著的男人膚色黝黑,五官算不得清秀,勉強能看過眼。最讓人矚目的是他的一雙眼,眼珠是純粹的漆黑。凝望他時,似是在凝望著黑夜。棕灰的長衫遮不住他的偉岸,即便是他端坐著。

林云根一把擋在葉楠身前,怒瞪著應引道:“是我家楠兒,別直愣的盯著人家。小姑娘臉皮薄,易害羞。”

“云根誤會我了。”應引被林云根說的臉紅,不好意思輕咳兩聲。

流螢睨了眼應引,領著葉楠直接上了二樓,將葉楠安排妥當才下樓。

干坐著的應引頓時哭笑不得,他正反思著剛才自己說錯什么?末了,苦笑道:“剛才翻篇,我們說正事。”

“你說問我們岱輿的消息?呵,這你得問潭影,我們哪會知道。”林云根不等應引開口,便直接把應引要說的話打下。

估計潭影也不知,得問一問余鏡。老狐貍賊的很,保準把岱輿的情況摸個透。

應引被林云根一噎,干笑道:“潭影正忙著睡覺,哪有功夫管這些。江兄,此事你得多幫襯幫襯小弟。”

江一青見流螢走下,手貼了貼茶杯。起身把溫熱的茶,送到流螢的手心。此事需從長計議,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他折回座位,搖了搖頭遺憾道:“難說。”

“這可如何是好?不如我們一起去趟祁國,問問祁晚究竟發生了何事?……,算了還是找白箏。你們可知,白箏現狹隘何地?”應引提起祁晚時看到林云根一怔,忙轉移到白箏頭上。他拍了拍桌,看向在座的三人急躁萬分。

照此下去,不是自相殘殺就是天下一片混亂。坐視不管,更是說不過去。

流螢捧著手心的茶,失笑道:“白箏自是在岱輿。難不成我們還要去闖岱輿?你先冷靜冷靜,事情并不是到無可挽回的地步。興許,會有法子解決。”

“流螢妹妹怕是不知,嵐陽至燕已大亂。用不了多久,便會蔓延至此。若不及時制止,諸國都難逃。”應引不單純的為留孟擔心,他怕的是處處戰火。

若是人類自發所致,倒不必擔心。可發動者是他們精怪一族,難免要多上心。自相殘殺是自然篩檢物種的一種方式,沒想到他們也有有這一日。

林云根戳著茶杯的杯檐,嘟囔道:“天命所致。”

“當初是號召聚集的是九首蛇,出事又不管!建那些個廟宇,光供奉不辦事?”應引忍不住起身,沖門外罵道。他臉黑的只剩下那雙大眼能的清,逗得林云根咯咯直笑。

帽檐“啪唧”一聲翻在桌上,抬頭時發覺幾人都看過來。

林云根悄悄的收回手,把面上笑意收回道:“江老頭見過九首蛇,你看他莫看我啊!”

“嗯?江兄,你不夠意思。”應引走到江一青的面前,左手叉腰,右手扶著桌不滿道。

江一青真真是不愿與林云根計較,無奈的靠著椅背。僅見過一面,無交情可言,又有何用?他抬手拍了拍應引的肩,以示安慰。流螢與林云根相視一笑,又快速遮掩。

應引算得上病急亂投醫,但凡能與九首蛇有關聯都不愿放過。他坐回桌前嗚呼一聲道:“難道真就沒有法子嗎?”

“白箏正在調查,事情的真相未浮出水面之前,九首蛇是不會行動。實在不行,你去燕一趟,探探余鏡的口風。”江一青想到吳霄的話,摻了幾分自己的推斷道。

天緩緩的落了帷幕,門前的燈籠高高掛起。月光從外投射而來,落在門檻上。

林云根扶桌而起,打著哈欠道:“你們慢聊,我去看看楠兒。”

“呵,你敢演的逼真些嗎?”應引白了眼林云根的背影,拿起茶杯緩緩神。聽江一青一番話下來,他的心平靜不少。他們幾個嘍啰,哪里敵得過成批的精怪。

應引眉眼勉強泛起笑意,起身告辭道:“趕了一路的馬車,得好好歇著。我就不打擾,回頭再敘。”江一青未回話,目送著應引離開。倒是流螢抬了抬手,給了個意思。如今的狀況不樂觀,可謂是人人自危。但愿,白箏早些找到幕后之人。

盡快平復下來,恢復回原來。樓下剩下的兩人并未起身,無人點亮燭火。唯有月光,不辭辛勞的扒拉著門檻。

江一青望著靠椅嘆氣的流螢,眸子跟著沉了沉。他從未見過流螢流露出如此疲憊的神色,心不自覺的揪起。抬手想要回握流螢,動了動指關節又放下。

黑暗中,他是將流螢的輪廓看的如此真切。用喜歡來形容不夠貼切,他想每時每刻都留在流螢的身邊。可惜他沒找到理由,一個讓流螢認同的理由。

江一青回過神來,流螢已靠著椅睡去。他釋然一笑,認為自己太過拘謹。感情的事,一直都是他的軟肋。

這點,肖柏舟嘲笑過他許多次。每次都無法反駁,因事實便是如此。

江一青把外衫褪去披在流螢的身上,陪著流螢坐著。連著趕了幾日的路,一放松也覺疲憊。他慢慢閉上眼,聽著流螢的起伏的呼吸聲。

來往經過人的腳步,風吹過燈籠,庭院里樹枝椅聲近在耳邊。萬千星辰高懸在黑夜中,一閃一閃的望著地上的人們。它們對苦難與幸福已習以為常,不以災難而悲傷,快樂而慶幸。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湖水蒸發結成的云,又化作雨滴散落天地間一樣。往復循環,死不復休。

很快,它們消失在烏云里。

太陽不緊不慢的升起,隨即帶來大片的光亮。睡醒的江一青看到身上的披著的衣衫,轉過頭已不見流螢的身影。

江一青起身揉了揉肩,把外衫重新穿上。揉了揉的發酸的胳膊,順著樓往上走。昨夜睡的不舒服,后背一陣酸痛。他聽到林云根的笑聲,進了離他最近的廂房。

林云根把茶壺放下,揶揄道:“昨日去哪瞎混,一晚上都不見影子。”

“樓下,陪應引聊到很晚。”江一青接過流螢遞來的茶杯,望向流螢的眼里一片溫柔。他放下茶杯,捏著肩入了座。

林云根想到昨日應引的那副模子,同情道:“怨不得祁晚不待見他。得,你快去房里歇著吧,應府安全的很。”他見江一青的目光留在葉楠身上,促催的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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