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手指頭一勾,示意慕玄凌,把飛鸞青玉還給他。
他既然敢拿出來給慕玄凌看,就不怕慕玄凌敢不還他。
在這里,慕玄凌插翅也難飛。
就算再怎么不甘心,慕玄凌也只能乖乖的把北宮琨的飛鸞青玉還給他。
至于那個假的,瞬間就被他捏成了粉末,“本王不識飛鸞青玉竟還有如此奇特的特性,讓太子見笑了。”
讓他在北宮琨面前出丑,害得北宮琨嘲笑他。
看他回去怎么收拾裴家。
以前他只是在裴卿卿那里看到過飛鸞青玉,卻不知,飛鸞青玉還有遇熱則熱,遇冷則涼的特性。
否則,今日也不會被一塊假玉愚弄。
想想慕玄凌就覺得生氣。
“凌王不識也正常,若非我神昭皇室中人,無人知曉飛鸞青玉有此特質……”北宮琨說著,話音頓了頓,又意味不明的瞧了眼慕玄凌,“否則,只怕不知會有多少人來造假,那我神昭皇室豈不大亂了?凌王你說是嗎?”
嘲諷,又在嘲諷慕玄凌。
慕玄凌感覺自己的臉面,就要被北宮琨下完了。
但他卻奈何不得北宮琨,只能忍下心中的憋氣,“太子說的是,本王還有個疑問,可否請太子為本王解惑?”
“哦?”北宮琨聞言,眉頭一挑,那眼神兒顯然是在說,你居然還有疑惑?
不過,他倒不是不能滿足慕玄凌,“凌王有何疑問,直說無妨。”
慕玄凌哪會瞧不出北宮琨那般高傲不屑的眼神兒啊,看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得意個什么?!
慕玄凌又吃了一口憋氣,憋的他心都是堵的。
但問題,還是要問的,瞅了一眼北宮琨手里發光發熱的青玉,“這飛鸞青玉,可否如太子所說,只有神昭皇室中人才會有?”
他這話,問的意味深長,顯然是另有深意。
如果說飛鸞青玉,只有神昭皇室之人才有,那裴卿卿呢?
裴卿卿是如何得來的飛鸞青玉?
他聽裴蓉華說過,裴卿卿的飛鸞青玉,是從她母親手里流傳下來的。
可裴卿卿的母親,不是裴震的一個妾室嗎?
如果慕玄凌此刻人不在京師,或許就會知道,裴卿卿的母親,究竟是何身份!
也會知道,裴卿卿竟變成了他的“皇妹”
只可惜,他不在,來了神昭,一時間聽不到京師中發生的變化。
等他回去,便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還想著回去找裴震算賬,卻不知,此時的裴震,已經不是從前的裴震了。
此時的裴家,又變回了曾經那個風光無限的裴家。
再也不需要對他卑躬屈膝了。
倒是北宮琨,聽他這么問,不禁狐疑了一下,卻也點頭道,“這是自然,非我神昭皇室中人,是不可能會有這飛鸞青玉的。”
北宮琨說的很肯定。
如果誰都能得到飛鸞青玉,那還算什么皇室私人之物嗎?
飛鸞青玉代表的,可是他們身份尊榮與否的象征。
自打他當上太子后,他的飛鸞青玉,便從半塊提升至了一整塊。
其他的皇子,世子,公主郡主那些,都只是半塊的飛鸞青玉。
這是規矩,也是尊榮。
得了北宮琨的回答,慕玄凌突然笑了一聲,“不可能會有?是嗎?”
慕玄凌冷笑連連,若不可能會有,裴卿卿又是怎么會有的?!
難不成裴卿卿還跟神昭皇室有什么關系?
瞧著慕玄凌面色陰沉的神情,北宮琨微微蹙眉,看慕玄凌的樣子,莫非還真有人有飛鸞青玉?
“凌王這話是什么意思?”北宮琨的口氣,明顯嚴謹了很多。
慕玄凌這不答反問的,又是什么意思?
慕玄凌張了嘴,只是話到嘴邊,卻停頓了一下。
猶豫之下,還是沒把裴卿卿的名字說出口。
反而是眼神犀利,話鋒一轉道,“即便沒有飛鸞青玉,難道本王就和太子合作不得嗎?”
“……”這回換做北宮琨猶疑了。
他很確定,慕玄凌這般轉移話題,是有什么話沒說。
瞅著慕玄凌打量了好一會兒,只是卻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慕玄凌嘴角勾著個三分陰冷的笑意,他還有后招。
就算沒有飛鸞青玉,不能對北宮琨及其神昭提要求,可他們還可以談合作不是嗎?
只要雙方能達到自己的利益,合作有何不可?
北宮琨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的口氣道,“凌王想跟本太子合作些什么?”
他是太子,遲早會是這神昭國的王。
而他慕玄凌,不過有個親王的封號罷了,距離太子位,遙未可知。
慕玄凌有什么資本來跟他談合作呢?
“本王想與太子結盟,將來互助互益,共同合謀我們兩國的安寧盛世。”
說的那叫一個慷慨大義。
實則就是大逆不道,圖謀不軌。
北宮琨是什么人?神昭太子!又豈是慕玄凌三言兩語就能忽弄的人?
只是北宮琨卻也笑了,似嘲諷非嘲諷的,“結盟?凌王拿什么跟本太子結盟呢?”
“我已是太子,神昭的儲君,可是凌王你呢,至今還只是有個親王的頭銜罷了,如果凌王你也是太子,或許,本太子還可以考慮與你結盟,可惜你不是。”
“你們天鳳,不止你一個皇子,將來的太子位花落誰家,還是個未知數,凌王不覺得自己太過自信了嗎?”
“即便要結盟,本太子又為何要選擇你凌王呢?于本太子,又有何好處?”
北宮琨字字句句,無不都是一針見血。
一針戳在了慕玄凌的心窩子上。
戳的慕玄凌咬緊牙關,面色僵硬的跟石頭一樣。
北宮琨說的,每一個字都有道理。
站在他北宮琨的角度考慮問題,確實應該如此說。
如果換做是他,也會跟北宮琨說同樣的話。
可是,角色不能轉換。
他不可能會是北宮琨。
所以,慕玄凌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為自己的利益謀劃。
只是,他卻又反駁不得北宮琨,他可以不考慮北宮琨的立場,但,他不得不承認,站在北宮琨的立場,北宮琨的說法是對的。
是他來找北宮琨的,處于弱勢的人,自然也會是他。
是否要結盟的決定權,在北宮琨手里。
說的難聽點,是他有求于北宮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