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知識有謀略有理想有抱負,對他特別佩服與信任的戰友。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過幾天我媽生日。按她的性子,肯定會過去。到時候我就把話說明白!”顧致城堅定的點頭,他不懂得什么心理。但他明白,張翠蓮是一個脆弱的小丫頭。如果自己不主動表明了,她一定會胡思亂想二人的關系。
這條戰線拉得越長,對彼此的感情越不利。就算將來兩個人結婚了,這段拖沓磨嘰的日子也會容易被她嫁接在別的女人身上。
張翠蓮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日子很快就要到來,此時她正忙著新的稿子。
與她之前設想的一樣,在這個時代寫臺灣式言情多出版社都不愿意出版,孫耀成建議張翠蓮先試試水。給那邊比較成熟的出版社投稿,這邊接著寫她擅長的故事。
剛開學沒幾天,張翠軍就來找張翠蓮。告訴她姥爺去世了,家里面要她回家奔喪。
張翠蓮算了算日子,似乎上一世姥爺也是這個時候沒的。張翠蓮收拾了一下,與同學打了個招呼去了老師那里請了假。
姐弟二人先是回到了家,到了家里邵華似乎登了許久。張廣福還對張翠蓮的忤逆生氣,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張翠蓮。
“下午咱們一起坐客車去呂屯,你換身肅靜的衣服吧!”邵華表情很平靜,倒也沒什么特別悲傷的樣子。
一家四口做了一個小時的小巴,到了呂屯直奔姥姥家。
遠遠地張翠蓮就能看見姥姥家大門上掛著白色紙條做成的歲頭紙,歲頭紙上有一個豁口代表著夫妻二人有一個人去世了。大舅舅迎出門,腰上扎著白孝放在左邊。代表著亡人是男,也就是張翠蓮的姥爺。
進了院子一地孝子賢孫,全都披麻戴孝。張翠蓮不認得這么多的親戚,但也能從孝上看出區別。
直系兒女們戴著重孝,身上頭上都有。旁系親屬戴在了胳膊上,也有在腰間扎了孝帶。孫子輩的孝布上帶了一塊紅布,重孫輩的孝布上帶了一塊藍布。
院子里搭好了靈棚,進了靈棚老爺子的棺材正沖門口。祭品、遺像、橫額、挽聯一應俱全,可見兒女們的孝順。
張翠蓮一家人木著臉由親戚們悲悲戚戚的換上了孝服,然后一家子規規矩矩的在棺材前磕頭。
大舅舅邵天生大哭著喊道:“爸!邵華一家子過來送您來了。”
邵華這才像被打開了開關一樣,歇斯底里哀怨凄婉的哭起來。眾人將邵華扶了起來,一起走出了靈堂。
剛一出靈堂張翠蓮就聽見了一聲哀鳴,緊接著她看見四姨邵梅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做戲一般的推開所有人。
撲通跪在大門口,然后一邊哭一邊爬著一邊陰陽頓挫的喊著:“爸呀,爸!爸啊!你怎么就去了呢。女兒不孝啊,沒能看見您老最后一眼啊。啊啊啊啊”
她從大門口一直爬到了靈堂,而身后的四姨夫演的更是精彩絕倫。他跪在地上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那聲音隔著老遠的張翠蓮都能聽見。
夫妻二人在眾人面前表演了一番悲痛欲絕的好戲
。成功的讓不明真相的人們稱贊他們是孝子賢孫。
張翠蓮懶得看這群人演戲,平日里不孝順等老人沒了才知道表現表現。四姨與四姨夫私奔結婚,孩子歲了才回來見父母。這些年總是以家里頭沒錢為理由,逢年過節從來不回娘家。
上一世這兩口子如此表現,為的就是哄得老太太心軟。接了老太太回自己家過了幾天,成功的將當年借娘家四千塊錢的欠條給要了回來。
老太太厲害了一輩子,最終被自己的四女兒叨一次眼睛。所以四姨兩口子這么費勁了演戲,就是為了趁著亂套迷惑眾人與老太太要欠條而已。
張翠蓮也不想什么都不做,便去了廚房幫著所有的舅媽一起做飯。畢竟要守靈七天,來來往往吊唁的人也很多。管吃管住是禮數,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差事兒的。
她接到的活倒也不累,就是不停的削土豆皮而已。土豆可以配很多菜,而且經濟又實惠。
屋里頭與姥姥同輩的老頭老太太很多,有勸說的有安慰的有嘆息的有回憶的。人死了,大家都想著他的好。
聊著聊著自然要聊到了老太太孤單一個人,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到底誰來養的問題。
五個兒子自然不可能讓女兒養老,但這個時候四姨表現的異常的堅持。口口聲聲這些年愧對父母,如今父親沒了就想好好地照顧母親。
這一番話讓幾個舅媽松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在廚房里就是不停的諷刺挖苦。張翠蓮聽著那真是什么想法都有,有人猜測這是為了老太太手里的錢有人猜測這是為了老太太的房子。
說起了房子,邵家的幾個兒子開始鬧起來。這還沒等到出殯,在財產上就有太多的分歧。
有人說前頭老太太要分家,廚房里幾個兒媳婦都呆不住了。分分走過去,站在自己家男人身邊據理力爭。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都說是孝子賢孫可為了錢還不都一樣!”廚房里幾個來幫廚的婦女看了感嘆,看來這種事兒還挺常見。
張翠蓮想到上一世公公去世的時候,顧家就沒有發生這樣的事兒。顧致城是長子,自然不可能將贍養母親的責任推給妹妹。而且顧致城奶奶去世的時候,顧家似乎也沒有因為家產而打的頭破血流。
張翠蓮搖了搖頭,腦子忽然蹦出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沒過一會兒,就有個表姐過來喊張翠蓮進屋。
張翠蓮擦了擦手一臉詫異的進了屋,面對一屋子的舅舅、舅媽、姨媽、姨夫的張翠蓮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這種場合向來是不用她摻和的啊,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翠蓮!”大舅舅高聲呵斥:“你還有臉來?你姥爺就是被你氣死的!”
張翠蓮被嚇住了,還沒消化這個奇怪的指控就見四姨邵梅沖了過來。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然后開始撕扯開來。
全程邵華張廣福都沒有多說一句,倒是大舅媽過來攔了一下。她擋在張翠蓮的身前,對自己的男人道:“她一個小姑娘怎么能氣死咱爸?老爺子得的啥病,咱們大伙也是一清二楚。大夫都說救不了了,跟人家有啥關系啊?”
此時邵家的老太太冷著臉:“哼
!上次我去邵華那,這個丫頭片子不要臉的還要給我下敵敵畏。回來我跟她姥爺一學,你爸這才病重的。要不是這兩天想起了這事兒,你爸能死的這么快?哼!都是她!”
張翠蓮心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你們真是能牽連無辜。
她再去看邵華,邵華別過臉張廣福也躲到了人群之后。生怕張翠蓮牽連到他們,也不明白是不是張翠蓮的錯兒這事兒都跟他們脫不了干系。
“既然姥姥這么說,那咱們就得掰扯掰扯了。”張翠蓮捂著臉推開大舅媽,怒氣沖沖的說道:“今天不說明白了,那我就死在姥爺的棺材前。一命抵一命,正好跟我姥爺一起埋了!”
四姨邵梅沖上前,指著張翠蓮破口大罵:“你嚇唬誰呢?有能耐你去死啊,你怎么不死呢,你早就該死了!”
張翠蓮冷哼,瞇著眼睛笑道:“四姨這話真讓人傷心!我是之前氣到了姥姥,這事兒我承認。你這么孝順,這么心疼姥爺是不是也得在姥爺面前好好表達表達孝心才是啊!”
四姨邵梅不知這里有套,雞頭白臉的梗著脖子:“我咋不孝順了?你說我還在孝順?”
張翠蓮道:“姥爺沒了,退休金也就沒有了。姥姥沒有了收入,先別說大家伙每個月給姥姥多少錢養老金的事兒。就說你欠了姥爺四千塊錢,是不是應該還給姥姥!”
此話一出,全家炸窩了。這件事兒大家伙都不知道,是老兩口私下里借給這個‘命不好’的女兒的。要不是后來老太太與女兒因為欠條決裂,大家怎么可能知道這里頭的事兒。
“啥?四千塊錢?”不用張翠蓮再添油加醋,幾個舅媽就能把四姨給收拾了。
有人不信眼見老太太不吭聲,但也沒有否定那就說明這事兒是真的。
邵華此時沖了過來,拉著張翠蓮的胳膊問道:“你咋知道的?這事兒我連我都不知道!”
張翠蓮禍水東引:“姥姥也真是偏心。非要給我安置一個不孝的名聲,不就是想報復我那天的事兒么!可媽你也得想想,如果我真的認下這事兒了。以后有你們兩口子什么好兒?還不讓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然后又對眾人道:“姥姥的脾氣大家伙都清楚,我什么性子你們也都明白。泥人兒好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再說我作什么了?具體什么事兒,你們自己打聽就行了。姥爺得了癌癥多少年了,這事兒我能左右的了得么?”
張翠蓮說完又惡心邵梅:“倒是四姨,你這平日里都見不著一面的當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哼,我也不知道四姨這心思咋這么厲害。孝子賢孫演的那么好,現在還錢才是真章兒吧!”
說完張翠蓮扭頭就走了,出了屋子脫了孝服拿了包就出了大門。
她也真是服了姥姥了,想要收拾自己也不分場合。想什么是什么,真以為全家一起上陣她張翠蓮就可以休學不念了?
“大叔,最晚進城的客車還有么?”張翠蓮去了農貿市場,找到了一個當地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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