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沒有那一回事兒,可張翠蓮還是有點莫名的心虛。尤其是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從顧致城的嘴巴里聽見付鑫的名字。
縱然重活一世,縱然還是一對原配,縱然她絲毫沒有出墻的野心。但還是不爭氣的渾身酸軟,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顧致城:“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顧致城步步相逼,沉著臉看不出來生氣但強大的氣場足以讓不知真相的服務員繞道而行。
熱氣騰騰火鍋里蔬菜羊肉不斷地往上翻滾,張翠蓮還沒開口吃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顧致城也不逼她,伸出筷子不斷地將羊肉夾給張翠蓮。
而她卻低著頭絲毫不敢透過白色的煙霧,去正視對面那個嚴肅的男人。
張翠蓮忍不住在心里鄙視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事。可為什么還是覺得心虛呢?為什么不敢大聲的反駁他,憑什么一副審問犯人的口氣?為什么自己上一世都可以站在上風對他頤氣指使,現在卻為何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不敢說一句話。
“先吃飯,邊吃邊說!”顧致城開口說了一句軟話,張翠蓮這才伸手拿著筷子。可食不知味,完全沒了吃東西的興致。
顧致城看出來張翠蓮索然無味,心里的那點酸氣又冒了出啦:“說不出來?那就說一說你的服裝廠!”
張翠蓮這下不淡定了,她怨憤的發脾氣:“你調查我?你讓人調查我?你憑什么這樣?”
顧致城也不解釋,反而理所當然的回道:“我不能知道么?我不應該知道么我說過你的事情要原原本本的告訴我,現在你卻是寫一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的屁事兒。你什么意思?”
張翠蓮心里頭委屈,嘴上卻倔強的說道:“我是一個獨立的人,該說什么要說什么我自有決斷。我這么大的人了,用不著事事跟你匯報吧?再說了,我跟你說了有什么用?”
顧致城心里的火氣也起來了,瞇著眼睛冷笑:“有什么用?你跟付鑫的事情牽扯不清,難道不應該我出面解決么?”
張翠蓮惱羞成怒,摔了筷子:“我跟他有什么事?那不過是我爸媽一廂情愿的逼迫而已。”
顧致城見張翠蓮居然當著自己的面摔東西,大男人的脾氣力氣發揮的淋漓盡致。指著地上的筷子怒道:“你給老子撿起來!”
上一世日子過得那么艱難,跟婆婆關系鬧得那么僵。張翠蓮幾度跟顧致城過不下去,吵得不可開交也沒見到如今他這個態度。自己摔了多少次鍋碗瓢盆,顧致城也不會指著地上的東西跟自己吼。
張翠蓮震驚的看著顧致城,倔強的揚著頭瞪眼睛:“我就不撿,你能把我怎么樣?”
顧致城能怎么樣?他除了氣憤的回瞪她,能把她怎么著?
兩個人對峙了半天,還是顧致城先開口:“你把我們的事兒告訴給你父母不就完了么
張翠蓮別過頭氣憤的說道:“要是那么容易,我至于現在還不說么?這件事兒你別管了,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顧致城想說點什么,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張翠蓮皺著眉:“你怎么知道我做設計的事情的?”
顧致城心里頭正盤算著如何告訴她,其實是從謝軍來信中的只言片語察覺到的端倪。可沒等他解釋,就聽張翠蓮那頭冷言冷語:“算了,這次就不計較你了。我就是賺點設計費而已,沒有跟著摻和別的事兒。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以為我不好好地上課,整天費盡心思的掙錢不務正業。”
說到這里顧致城有了正當理由了,他嚴肅的問道:“這就是不務正業,學生就應該好好地上課學習。你看看你一天都做了什么?穿的花里胡哨的像正經人么?我沒給你錢么,用的你跑出來瞎嘚瑟?”
一句不像正經人,徹底的惹惱了張翠蓮。她憤然的站起身來,尖聲喊道:“你說誰不像正經人?我右手右腳用得著你給我錢花么?你是誰啊,你是我的誰啊。我犯得著用你么?”
顧致城見張翠蓮越說越不像話,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聲訓斥:“胡鬧!你坐下!怎么說話呢?”
張翠蓮真心沒見過顧致城跟自己這個態度,完全不能夠如今的顧致城。想到自己重生而來,每走一步都是為了能跟他更好的生活在一起。想到自己步履維艱,一個人應付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想到自己不同前世,依然做低伏小討好他的母親妹妹。越想越委屈,越想眼睛越發酸。
可她偏不要對著顧致城哭,反而嘴硬的說出更多難聽之極的話:“你說我怎么說話呢?你是怎么說的話的?我當今天你怎么這么閑情逸致找我出來約會。弄了半天你是這是來杯酒釋兵權的。”
顧致城見張翠蓮咬文嚼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出處。便有些煩躁:“你什么意思?說人話!”
“哎呦,我說個典故你就不知道了。我還當你什么都明白呢。你以為你條件好一點,年紀比我大一點,就能處處管著我了?告訴你,你那點工資我一分錢都沒花。我張翠蓮還不至于看上你那仨瓜倆棗的錢。”張翠蓮氣沖沖的又接著跟蹦豆似的說道:“你想讓我斷了這些事兒,我告訴你根本就不可能。稿子我要寫,設計圖我一樣要畫。你就是跟我結婚了,也別想左右我的生活。哼!”
顧致城有些懵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他也沒想管她啊,怎么就能惹出來這么一大堆話呢。
他想打斷張翠蓮的話,卻被后面張翠蓮的直白給打翻了醋缸子。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索性告訴你實情。付鑫確有其人,就是我親生父母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人家答應了給八千塊錢的彩禮,但是我沒同意。不過我們倆以后怕是斷不了了,因為我想跟他合作一起開一個沙廠。地方已經定了,錢我也入股了,現在就等著貸款下來就找日子開業了。”
顧致城震驚的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張翠蓮,完全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可張翠蓮卻是意猶未盡,趾高氣揚的發泄心里頭的不滿:“不管你接不接受,這事兒我做定了
吃醋的男人一把將桌子上的盤子推在地上,指著張翠蓮的臉低吼道:“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張翠蓮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揚著下巴:“說什么都一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跟他沒有一點見不得人的事兒,以前是以后也是。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怎么樣?”某男咬牙切齒的低聲質問。“你早就不想處了是不是?你這是騎驢找馬呢?遇到合適的就把我一腳踹開?反正你還在上學不著急結婚,可勁的扒拉好的人選是不?”這原本是他笑話靳文不結婚的話,卻不曾想有一天居然用在了張翠蓮的身上。
張翠蓮看著這樣的顧致城,頓時覺得什么都沒意思了。自己做的這一切顧致城不能夠理解,那做這些還有什么用?
她甚至后悔重生了,因為這一切看起來就像個笑話。
“你就這么想我的?”張翠蓮倔強的緊抿著嘴巴:“哈!”她忽然仰頭笑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意思!”
她扭過頭抓著衣服跟包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站在門口穿上了大衣,頂著大雪流著眼淚往外走。
她不明白為什么顧致城連這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
走了幾步她看見顧致城來時開的汽車,氣的上前踹了兩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扭身就往飯店的后面走去。
張翠蓮躲在角落里,看見顧致城穿著單衣追了出來。四處看了看,連忙鉆進了車里。倒是服務員追出來將他的大衣送了出來,然后轟隆隆的汽車一開頓時無影無蹤。
張翠蓮氣惱的厲害,以她對顧致城的了解應該是沿路追著自己去了。可是現在她不想原諒顧致城,因為在這種亂糟糟的情況下她需要冷靜的分析一下情況。
想了想張翠蓮沒有回學校,更沒有回家里頭。看見了人力三輪車便揚了揚手,決定去丁可家里頭呆一宿。
對于忽然道來又紅著眼眶的張翠蓮,丁可一下子就看出來這是感情遇到了問題。
“是不是跟你對象吵架了?我哥家小區的那個人?”丁可雖然從來沒問過張翠蓮的個人問題,但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張翠蓮點了點頭,丁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哥跟我嫂子搬了新的小區,那個房子還沒開始收拾呢。今天咱倆就在那邊住,你看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不回家有個地方讓她想一想就算是下水道她也樂意。
但是卻沒想到開著車又急又氣又心疼的顧致城繞了一圈又一圈的找不到人。只能先去學校撲了個空,又去修車鋪扯了個慌。
滿大街找不到這個大活人,立即把顧致城急的嘴上鼓出來兩個大水泡。滿腦子想的都是張翠蓮被壞人擄走要么就是她摔倒了被車碰了的情景。
絲毫不知道此時,人家正在他家樓的對面。一邊裹著被子抹眼淚,一邊控訴他的不在乎跟不信任。
歡迎關注微信公眾號(wap_),《》隨時隨地輕松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