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哩格兒楞
樸淑芬見錢家人還敢這么囂張頓時怒火中燒,指著錢美容的鼻子罵道:“自己做什么事兒自己清楚,我今天算是明白那句老話兒了。娶妻娶賢,不然的話那可真是要倒大霉的。”
錢美霞抱著孩子一臉的委屈:“你兒子在外頭有人了,你還幫著他。給我們娘倆氣受,有你這樣的么。我知道你嫌棄我生了個閨女,可那又不是我愿意的。”
季瑤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熱鬧。抬眼看見自己的男人正在發愣,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示意他坐下來視情況而定。
“你說我兒子有人,人在哪兒呢?你是捉奸在床了還是那人挺大肚子逼宮了?”付鑫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沒想到他媽知道的還挺多。居然知道大肚子逼宮這么一說,后一想錢美霞未婚先孕便覺得沒那么好笑了。
“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張翠蓮,剛開業的時候我就看見過他們倆在茶館有說有笑的。那個時候他非得搪塞我說不是那種關系,由著張翠蓮把我臭罵一頓他也不管。”想起那件事兒錢美霞就一肚子的委屈,連帶著這兩天的擔驚受怕一并發泄了出來。
抱著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懷里的小嬰兒被嚇到了也跟著啼哭不止。
樸淑芬雖然恨這一胎生的不是孫子,可心里頭還是喜歡的。盼望了這么多年能有一個孫女對她而言已經不錯了,只不過嘴巴上不愿意承認罷了。這時看見孫女大哭起來,五臟六腑都揪到了一塊疼的跟什么似的。
上前搶過孩子摟在懷里低聲哄著,因抱著孩子晃悠聲音也低了許多。咬牙切齒的罵道:“癟犢子玩意,作死那?嚇著孩子怎么辦?有你這樣當媽的沒有?”
季瑤的本意是想看張翠蓮的熱鬧,自己可不愿意摻和在其中。今天過來也是鬧不過家里這個傻子磨,打著壯膽的旗號是寧死都不肯多說話的。眼見丫丫哭的臉都紅了,她立即抓到了機會。
站起身來走到樸淑芬身邊好聲好氣的說道:“大姨,現在人都齊了咱們有事兒好說好商量。你們一家子好好談,把丫丫給我哄著吧。”
樸淑芬知道這個季瑤是張翠蓮的大學同學,對于此人付鑫了解的不多。為什么會嫁給一個二婚,心里也一直好奇的很。問了幾次錢美霞,看她那個態度輕慢瞧不起的模樣。她活了大半輩子也猜到了七八分,心里頭自然是瞧不上的。正所謂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找青蛙,能跟一個離婚的男人一塊過的大姑娘也未必是什么好鳥。
她不樂意將孫女兒抱給季瑤,正猶豫不決的時候自己的兒子付鑫開口道:“媽,你把丫丫給大嫂吧。大嫂,你去里屋哄孩子吧。奶粉尿布都在里面呢,麻煩你了。”
付鑫是看出來季瑤的尷尬的,而且她還是張翠蓮的同學。這種事兒她在場確實不怎么合適,讓她進屋哄孩子也好。
樸淑芬這才將丫丫遞給季瑤,季瑤笑呵呵的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好好聊,別吵架。”說完趕緊逃似的進了里屋,沒注意錢美容兩姐妹淬了毒一樣的眼神。
孩子抱進屋去了,那就可以敞開了干架。樸淑芬伸手將袖子往胳膊肘上挽了一挽,雙腳打開遇見齊平雙手插在腰上。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見到這個陣仗付鑫揉了揉眉心暗笑勝負依然揭曉。
“你說張翠蓮就是我兒子的相好的?我問你她承認了沒有?”樸淑芬拿著鼻孔瞧著坐在地上的兒媳婦。
這話連錢家老大都笑了:“誰會承認啊?問也是白問啊!”
樸淑芬冷笑:“那就是既沒有問我兒子也沒有問張翠蓮,你們就自以為是的跑到了老顧家鬧了一頓。咋地,你以為老顧家就信了你們的話。把張翠蓮打一頓,從此以后老張家跟老付家再也不來往了唄?”
錢美霞坐在地上驚訝的抬頭看婆婆,難道不是這樣的么?錢家二姐尖聲罵道:“她那個賤.貨爹媽管不了,她公公婆婆還能管不了她?她就是男人在外頭上班自己在家里頭當活寡婦,憋得不知道怎么地了遙哪兒找爺們。”
錢美霞連連點頭:“她本來就是付鑫相過的對象,買賣不成仁義在。她攀了高枝了還想著攥著付鑫,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樸淑芬撇撇嘴:“說了大半天還不是你們自己想的,嘖嘖嘖,你們老錢家怪不得窮的都吃不上飯了呢。整了半天全家都這么蠢,哎呦喂,可憐我大孫女可別隨了她媽的腦子。”
錢家大姐不樂意了:“你啥意思?沒理了就開始埋汰人是吧?”
樸淑芬冷笑:“我告訴你們,人家老顧家那是什么身份那是什么頭腦。人家能信你們的鬼話么?張翠蓮是什么人,人家比你們清楚。人家就把你們當一泡尿,找個茅坑撒了完事兒。”
錢家人懵了,感情老顧家從上到下都愿意當活王八呀。兒媳婦紅杏都出了墻了,讓人家媳婦兒找上門來都不在乎。這是什么家風?祖傳的綠帽王?
付鑫見吵了半天也沒吵到主題上,他聽著都累得慌。沉聲開口道:“張翠蓮是軍婚,如果我跟她的事兒坐實的話。我是要坐牢的,這個事兒錢美霞你懂不懂?”
錢美霞這回低聲抽泣都不敢了,抬起頭震驚的看著付鑫。見他的表情異常失望跟嚴肅,立馬嚇得發抖:“我,我不知道啊。”
付鑫坐直身子翹起了二郎腿,陰森森的說道:“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上一回我就跟你說過吧,我就是找人也不能找張翠蓮。他男人家里頭我惹不起,我也不想坐大牢。”
“你說你在家里頭呆膩歪了想上班,那我問你丫丫斷奶了沒有?”付鑫質問著自己的老婆,錢美霞被問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錢美容嗆聲道:“她為啥要出去上班你不知道啊?你媽把著錢防著她,干啥都要跟你伸手要,誰的愿意過這樣的日子啊?”
樸淑芬又要開口罵人,付鑫給他媽來了一個手勢。不理會錢美容反問錢美霞:“那好,你告訴我你要錢干什么?家里缺你吃了么?冰箱里頭雞鴨魚肉短過你的嘴?餅干水果小食品哪一樣你想吃沒給你買?”
“缺你衣服穿了?我在百貨大樓買的都是高檔貨,你自己在家里穿的像個要飯的把好衣服都給了你兩個姐姐。我說什么了么?”錢家兩姐妹臉上一紅,有些臊得慌的往后退了兩步。
錢美霞被付鑫問的啞口無言,只會坐在地上哭也不吭聲。付鑫厭棄的說道:“你也是受過教育的人,這是在家里頭又不是沒有地方讓你坐。你說說你坐在地上好看啊還是想給我示威?還是跟你兩個姐姐學當潑婦?”
錢家姐妹異口同聲喊道:“誰是/特么是潑婦?”
付鑫抬眼滿滿的全都是瞧不起:“來我家里不是為了給你妹妹撐腰么?兩個大姨子也不知道凳子在哪沙發在哪是么?”
錢美容嘴巴比腦子快,指著樸淑芬喊道:“你媽還站著呢!”
付鑫眼睛掃過一絲陰狠:“那你是要跟我媽一個老太太對著比啦?”
錢美容說完那句話就后悔了,聽見付鑫的質問訕訕的坐到了沙發上。至于錢美霞也沒人管她,自己抽抽搭搭的站了起來挪到了一旁的小板凳上。
樸淑芬看見她有沙發不坐,非得坐個小板凳還抱著膝蓋跟個受氣包似的。那個德行想不讓人欺負那都不行!
“你心里明白我外頭有人也不可能是張翠蓮。你想要管財政大權,想要給你家里人找個活干,想要當你的老板娘。你不愿意讓咱媽在家里幫你看孩子,你也不愿意天天對著一個孩子一個老太太過日子。”付鑫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慢條斯理的將錢美霞的內心剖析出來:“你看見別人喊張翠蓮老板娘你心里不舒服,恰好我們倆一起出差賣貨。你聽說這次賣的錢特別多,那就可以將張翠蓮給踹出去我自己一個人干了。所以你聯合你們家這些個人物,來了這么一出。”
錢美霞死命的搖頭,眼淚又飚了出來:“不是,不是的。我知道你外頭有人了,你肯定是有人了。你天天不回家,一回家身上還帶著香水味兒我都能聞得出來。你媽天天在家欺負我你也不管,我們家有點什么事兒你也不上心。。。。”
付鑫不愿意聽她絮絮叨叨,這些話錢美霞一天能說八遍。他看著錢家人忽明忽暗拿不定主意的模樣,心生一計沉聲道:“你聽我說過軍婚不可侵犯的規定,所以你去老顧家鬧騰。最好讓老顧家出面處理我,只要我進去了你這個法定的妻子就可以把我的家產并為己有了。”
付鑫雙手搭在膝蓋上,彎著腰看著對面小板凳上的妻子:“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有這樣的智商呢,行啊,隱藏的挺好啊。”
錢美霞被嚇壞了,連連搖頭尖叫道:“沒有,沒有。我都忘了這個事兒了,我就想教訓一下張翠蓮。讓她滾得遠遠地,我沒想你坐大牢。”
樸淑芬聽見兒子這么說嚇得渾身冒冷汗,沖過去撕扯錢美霞破口大罵:“黑心肝的小妖精,在這等著我們那。啊?我今天就弄死算了,省得你活著禍害我兒子。”
錢家人連忙上去將二人拉扯開,錢家老大急的跳腳對付鑫道:“美霞是啥樣人你還不知道啊?你咋能這么冤枉自己的媳婦兒呢?”
樸淑芬狠狠地朝錢老大啐了一口:“呸!她就是沒有那個心思,那就是你們老錢家人有這個心思。錢美霞是個缺心少肝的二傻子,聽了你們家里頭不知道哪個鬼的唬弄。就你們這兩下子,還在這裝哩格兒楞(聰明,小心思)呢!”